看了他一眼,
脸胀得通红,低下
去,问道:“你……家里……有些什么
?”
丁天仁道:“我娘,她老家很慈祥,一定会很欢迎姑娘的。”
布衣少腼腆的道:“还有呢?”
“没有了。”丁天仁道:“我家只有娘一个。”
布衣少道:“我怎么好意思去打扰伯母。”
丁天仁道:“姑娘是师叔的儿,算起来也是我的师妹了,何况这是师叔的意思,有姑娘和她老
家作伴,我娘不知有多高兴呢……”说到这里,
中哦了一声,又说道:“在下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布衣少脸上又是一红,低低的道:“我叫易云英,从小由
爹抱回来抚养长大的。”
丁天仁道:“那么师叔呢?”
易云英道:“爹姓易,讳秩然,我是跟
爹姓的。”接着转首又道:“丁大哥,稀饭快凉了,快去用早餐了。”
回堂屋,易云英装了两碗稀饭,两
匆匆吃毕,易云英收过碗筷,忍不住又眼圈一红,盈盈欲涕。
丁天仁道:“姑娘,你该去收拾了,昨天已有雪山派的找来,万一再来,我们决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易云英只好点点,含着泪水,往房中走去。过不一会
,只见她手挽着一个花布包袱,一手提一个长形青布囊,脚下沉重,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
丁天仁连忙迎着道:“姑娘收拾好了?”
易云英点点,把包袱和青布囊往板桌上一放,走
左厢,把床上被褥收
木柜之中,然后带上了房门。
丁天仁道:“我们走吧。”
易云英朝屋中回顾了一眼,突然一下扑丁天仁怀里,伏在肩
,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丁天仁从没和姑娘家接触过,这下突如其来这种事,使他大感手足无措,只好由她伏在肩
,哭了一阵,才缓缓的道:“姑娘不用伤心……”
他只说了这句话,底下就不知怎么说好?易云英渐渐平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扑在他肩,急忙后退了一步,一时羞红了脸,拭着泪水,幽幽的道:“对不起。”
丁天仁道:“没关系,姑娘从小住在这里,一旦要离此而去,心里自然难过的了。”
易云英本来已经收住泪水,经他一说,忍不住泪水又流了下来。丁天仁尬尴的道:“在下不会说话,本来想劝你的,反而惹你伤心了。”
易云英的看了他一眼,才道:“没有。”
丁天仁道:“那就走吧。”
易云英点点臻首,从桌上取起包袱挽在手上,然后又取起长形的青布囊,让丁天仁走在前面,出了大门,她回身掩上木门,又锁上一把铁锁,忍不住眼圈一红,拭着泪幽幽的道:“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丁天仁道:“姑娘只管放心,只要师叔回来了,在下自会送你回来的。”
易云英笑道:“听你气,把我看做三岁小孩一般。”
她这一笑,在晨曦中,就如百合开放,清新脱俗,把才才的愁容一扫而空。丁天仁看得不禁一呆,连说话都忘了。易云英脸上一红,避开他的眼光,也没有说话,两就在石级下站停下来。
过了半晌,易云英才幽幽的道:“你方才催着家走,现在怎么不走了?”
“哦,哦。”丁天仁忙道:“姑娘说得是,我们是该走了。”
走出篱笆,易云英又把篱笆门用绳圈扣上,回过身来,低低的道:“丁大哥……”
丁天仁看她欲语还休的模样,急忙问道:“姑娘有什么事?”
易云英腼腆的道:“我们……”她只说了两个字,就没有再说下去。
了天仁望着她道:“姑娘要说什么?只管说好了。”
易云英飞红了脸,说道:“我们……
”她依然只说了两个字,就不说下去,好像“我们”二字之后,很难启齿一般。
丁天仁道:“姑娘只管请说,在下不会怪你的。”
“不是的。”易云英急道:“我是说……我们在路上,要改改称呼才好。”
丁天仁道:“怎么改法?”
易云英道:“你叫我姑娘,姑娘的,给家听去多么别扭?”
丁天仁道:“但……”
易云英道:“家话还没说完呢。”
丁天仁道:“你说,你说。”
易云英瞟了他一眼,才道:“我是说,我们在路上,还是兄妹相称比较好。”中说出“兄妹”二字,
脸也胀红了。
丁天仁连连点,喜道:“姑娘说得极是,我们兄妹相称,路上也方便多了。”
易云英喜孜孜的道:“那你同意了?”
丁天仁笑道:“在下完全同意。”
易云英抿抿嘴,娇笑道:“那你就不能称在下了,要称愚兄才对,我也不能叫你丁大哥,该叫你……叫你大哥了。”
她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也小得只有站在她对面的丁天仁才听得到,同时脸颊上也飞起了两片红云。丁天仁看她笑得开心,心自是十分高兴,随即说道:“你叫我大哥,我就该叫你妹子了。”
易云英心甜甜的,
中只轻“嗯”了声。丁天仁看她左手提的长形布囊,问道:“妹子这青布囊里,是你随身的长剑了?”
易云英点道:“是啊,这是无垢师叔送给我的,白衣庵
弟子使的,都刻上“峨嵋白衣庵”五个字,这柄剑是师叔特地给我镌上了“云英”两个字。”
丁天仁道:“你剑法一定很好了,是跟师叔练的?”
“才不是呢,我笨死啦。”
易云英脸上红馥馥的,偏着道:“剑法是无垢师叔教的,但白衣庵不收俗家
弟子,所以仍叫她师叔。”
丁天仁道:“这青布囊还是愚兄给你拿吧,我的短剑收在衣衫里面,由我拿着长剑,就不会惹注意。”
“好吧。”易云英把青布囊朝丁天仁递去,一面说道:“这柄剑如果像大哥的一样短,就可以收在衣衫里面,那该多好?”
她现在“大哥”已经叫顺了,就不再觉得碍
了。两
沿着山径,边说边走,中午时光,就赶到青龙场,就在一家面馆打尖。
这家面馆地方不大,只是像一条弄道,两边放了四五张板桌,前面已有三张桌子坐了,两
就在里首靠左边一张桌旁坐下。一名伙计端上一盅茶来,放好筷匙,问了两要什么面,便自退去。
易云英问道:“大哥,我们要去那里呢?”
丁天仁凑过去,压低声音说道:“我家在嘉定,自然回家去了。”接着又道:“不过你是我妹子,怎么会连家都不知道?所以路上就不可多问。”
易云英道:“好嘛,不问就不问咯。”
说话之间,又有两个身穿蓝布衣衫的汉子走了进来,在他们右首稍后的一张桌上落坐。这时伙计已经端着两碗面送来,易云英困自己吃不完一大碗面,就分了小半碗给大哥,两就不再说话,各自低
吃着。一回工夫,都已吃毕,就在会帐出门之际,丁天仁看到后来两个汉子也放下面碗,站了起来,当下也并不在意。
出了镇甸,路旁杂林中忽然有一点劲风,朝丁天仁部激
过来,耳中也依稀听到有
喝了声:“打。”
丁天仁总究练过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