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府里的子又平静了下来。
林玄言状态恢复之后,陆嘉静便始终不愿意承认那天自己抱着他哭的事,林玄言却也不给她面子,经常一个劲提她那天哭得多惨,气得陆嘉静狠狠教训了他几顿。
之后发生的一件大事便是季婵溪忽然病倒了。
修行者本不该生病,但是这一次她病得不轻,陆嘉静自然看得出是她修行出了问题,体内厉鬼魂反扑,冲溃了她的几处大
。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季婵溪太过急于求成的缘故。
林玄言自然知道她着急的原因。
眼看着自己的剑茧越来越薄,她自然也越来越努力了。
只是自古修行求的皆是心静,她越是心急反而越适得其反。
而最苦的莫过于陆嘉静了,她不仅要照看林玄言,还要照顾生病的季婵溪
。
季婵溪平里再强势,此刻重病之中也只是表面刚强实则娇柔无助的少
,被陆嘉静搂在怀里的时候像只小猫一样,再没有了什么挣扎。
这一病便是一个月。
林玄言对于因为季婵溪生病的原因而分走了陆姐姐许多力的事
有些耿耿于怀,刚开始的时候还会微讽几句她。
但是这位黑衣少依旧骄傲,她拖着病躯依旧会狠揍林玄言一顿,揍得他悻悻闭嘴。
一个月后,少终于脱离了那副病恹恹的样子,又变得骨秀神清,冰冷锐利。
而林玄言依旧困在剑茧里,只是剑茧已经很薄了,隐约可以看见其下被困的四肢廓,粗粗算来,他们来到北府之间已经两年有余了。
“试道大会又快开始了吧?”林玄言忽然想到。
陆嘉静道:“是啊,又是一个四年了。”
季婵溪想到了四年前的场景,微微迷茫,如今她相比四年前那清稚的自己,身材长挑了许多,某些地方也丰腴了不少,再加上少习惯挺胸直背,那黑裙勾勒的身段曲线便衬得更加柔美玲珑。
四年前,她已来到了九境,凭借着南卿姐姐的法相甚至可以施展出伪化境的修为,本该技压全局的她却遇到了同样扮猪吃老虎的林玄言,于是他们战出了百年试道大会以来最彩的一战。
往事如风,想来都是伤怀。
陆嘉静有些遗憾道:“可惜无法亲眼目睹今年的试道大会了。”
季婵溪道:“就萧忘那些有什么好看的?”
林玄言反驳道:“江山代有才出,如今我那大师姐俞小塘可不比你当年差。”
季婵溪想起了那年那捧剑碎云的少,点了点
:“那想来不出意外,今年的魁首便要是她的。”
陆嘉静道:“小塘妹妹承的剑意极高,想要今年要真正一鸣惊了。”
林玄言却偏偏要唱反调:“那可不一定。”
陆嘉静笑问道:“那你觉得还有谁能威胁到你那位小师姐?”
林玄言理所当然道:“我哪知道。”
……
三个月后,林玄言身上的剑茧已经薄如蝉翼,仿佛随时可以从中挣脱出来。
而他也再次进了长久的冥想之中。
与此同时,轩辕王朝明殿中,如今已是独臂的三皇子披着龙袍俯瞰皇城,神色之中却没有什么睥睨的傲气,只有微微的倦意。
如今试道大会上又有了风起云涌之
势,而试道大会也会在三之后如期举行。
那一年他何等意气风发,皇宫最高贵的也只能屈服胯下,任他施为,而如今他只是一个行尸走
一般的傀儡,随时可能被抛弃。
他甚至恨不得那年荒原上,他直接被林玄言一剑斩死算了。
他看着这偌大皇城,感受着一点点流逝的皇家气运,无奈道:“那就这样吧……”
如今各大宗门道法再次有了兴盛之意,没有了浮屿的打压之后,道法又有了百家争鸣的繁荣气象,其间许多年轻的修行者没有了束缚之后更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尖而出,轩辕王朝的仙家宗门隐隐都有了中兴之意。
而其中风最盛的自然是被压抑了几百年终于得以复兴的剑宗。
许多年轻都开始猜测那剑宗大师姐俞小塘如今的境界,而他们聊的更多的,却是钟华和俞小塘之间的八卦故事。
而那位如今闻名大陆的少,此刻正坐在闺阁里,摊开了一封信,默默了读了一遍,然后合上藏好。
这是两年多前的下雪天,她在门槛边的雪里拾得的信。
那是她三师弟留给她的信。
那封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是几句平淡的叮嘱和关照。
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钟华,只是悄悄将信收好,心烦意的时候便会拿出来看看。
又看过了一遍之后,她便望着窗外发呆,窗外清风无意,吹走了几年岁月。
她轻声道:“无抚我顶,谁来授长生?”
说完这句话,她有些内疚,她告诉自己,如今自己已是别的妻子了,心中不该总想其他
了。
嗯,小塘不想了。
……
而曾经同为六大宗门之一的纵横宗,自从宗主在那次妖大战之中身受重伤后又忽然
毙之后,整个宗门便发生了内部风裂,几大势力争权夺利,又有许多其他心怀不轨的宗门介
其间,将纵横宗弄得像是一只满是裂纹的瓷器,看似庞大,实则轻轻一碰,便会
碎。
而过了快两年多了,纵横宗依旧没有选出新的宗主,只是挑选了一个代宗主,而那代宗主也不够德高望重,自然也不能服众。
于是他们闹得更加厉害。
甚至离试道大会只有三了,他们依旧没有挑选出去参加的合适
选。
更大流派之间谁也不曾服谁。
而纵横宗主行的本就是棋道,于是这些子里,这些年轻的棋道天才之间更是行了数百盘棋。
只是他们之间虽皆有天才,却也只是互有胜负,没有那种真正一枝独秀的出现。于是甚至有
提出了抓阄决定参赛修者的下策。
而曾经代表纵横宗出战的天才少年李墨,早已无问津。
他在那次落败之后,便如神明附体,在宗门之内连赢了二十余场,当所有觉得他要从此成为真正的天才之后,他便走火
魔一般开始不停地输不停地输,到后来在年轻一辈之中已然难求一胜。
从此以后,他彻底沦为了纵横宗的笑话,而如今更是几乎无问津,唯有曾经老宗主一脉的亲信还会照看一下他的
常起居。
正当整个纵横宗为参选之吵得不可开
之际,在某个幽阁的角落里,一个长发凌
胡子邋遢的少年枯坐棋盘前,在一句残局上落下了最后一子。
一个灰衣的小厮推门进来,端来了一盒饭菜。
这个小厮叫阿临,曾经李墨对他多般照顾,而他也很是记恩,许多觉得李墨已经疯了,不愿意搭理他了,他便将每
给李墨送饭的活揽了下来。
今天阿临来到了这座幽阁之中时,隐约觉得和过去有什么。
他仔细瞧了瞧李墨,他依旧是平里的样子,傻子一样看着棋盘,看了许久才会落下一子,落完之后继续发呆。
他怕打扰到李墨,便一如往常地将饭盒轻轻放下,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开。
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