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是笑意,陆嘉静瞪了他一眼,心想你们师徒果然狼狈为,你徒弟扬言要欺负我,你竟然都不帮我说句话?
林玄言轻轻拍着裴语涵的背,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道:“我替你杀了他,算是帮你除去了许多芥蒂,以后除非涉及到自己生死,切不可委曲求全了,语涵,你要记住,天底下没有谁比你自己更重要了,不管是我还是其他
。”
裴语涵泪眼婆娑地看着她,问:“那师父啊,万一有拿我威胁你……”
林玄言轻轻敲了敲她的额:“不许
嘴,要不然就打你
。”
裴语涵哦了一声。觉得好生羞,低低地说了声:“师父,我知道了。”
“嗯,好,这才乖呀。”林玄言将她拥在怀里,紧紧拥着。
陆嘉静在一边看着,总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她便也张开了胳膊,凑了过去,拥住了他们,于是三个便温暖地依偎在一起,
听着彼此的心跳。
三一夜未眠,促膝长谈到了天亮。林玄言将大部分的事
和接下来的计划一一告诉了她们。
明他们出城之后尽量选偏僻小道避开白折,若是避不开,便由林玄言和裴语涵一同拖住他,陆嘉静去救出赵念,成功之后放出一束剑气烟火告知他们,然后陆嘉静直接将赵念安顿在事先准备好的房屋,接着陆嘉静来与他们会合。一同逃离。
当然前提是他们两能够抵御白折的苦剑。
但是裴语涵和林玄言却有信心,虽然现在林玄言现在修为差的很远,但是他们相信,只要师徒联手,任何他们都可以一战。哪怕对方是修为
不可测的浮屿首座。
而他们的目的也并未是战胜他。
因为白折太讲规矩。
几百年前,白折还未登上浮屿之时,便喜欢挑战天下剑修,他有个规矩,只要在他剑下走过三十招,他便不再为难。
一招便是一剑。
若是其他,这可能会被当成笑话,因为剑修之战,有时两剑在瞬息之间便要碰撞数十下。
但是白折不同,他的剑太重,太苦。所以每一剑皆是千钧。
……
层云之间透出天光,在极遥远的地方泛起一道白线,然后晨光转瞬间洒满天地,比世间最快的剑更快无数倍。|最|新|网|址|找|回|-ltxsba)@gmail.com}
天亮的时候,大雪也已经停了,皇城之中看起来一片馨宁祥和。
但是在那些修为高的
眼中,才能看到一层淡淡的光笼罩在三座主殿,那层光壁上隐约透着各色的符箓,符箓的笔画晦涩而
奥,那是自上古便开始传承的笔法。
林玄言问:“语涵,这一剑准备得怎么样了?”
羡鱼横在身前,裴语涵绪已然稳定,心境如七月湖水,波澜不惊。
“随时可以出剑。”
林玄言看着天色,点点:“可以了。”
……
皇城的上空起了一道极细极长的白线。
那道光自清暮宫而来,直抵天穹。
皇城大阵上的符箓亮起了光,那些原本无法看见的字符如今涂满了金光,有序地浮在空中,不停颤动。
那一剑极其缓慢,冲霄而起的剑意充盈着电光,璀璨地涂满天际。
明明还是早晨,承君城上空却布满了云霞。
这道剑切割着皇城大阵,声势浩大,却依旧无法斩大阵。
就在这时,另一道剑随之亮起。
这道剑来自另一座毗邻的城池。
那一剑远远不及此间浩大美丽,淳朴无华,仿佛一触及大阵便会碎成齑。
但是这一剑腾起之时,皇城之中一个独眼老睁开了眼,他坐在一张七叶莲华石座上,
裂的嘴唇不停颤抖。若是仔细看,便可看到他的下半身甚至已经石化,和莲座连为一体。
而他身边还有一个,白发覆面,遮住了容貌,看不清年龄,他的身体被几根巨大的铁链穿骨
而过,牢牢地
地面,他麻衣如雪,极其宽大,而身子里的骨架却极小,看上去像是一个侏儒。
莲座老开
,声音沙哑:“他竟敢?”
麻衣侏儒也不曾抬:“阵可
,
不可放。那位已至城外。”
听到那一位,莲座老也露出了尊重的神色,他皱眉道:“要是他拦不住?”
麻衣侏儒道:“那就没能够拦住了。”
莲座老道:“还是因为你受了伤,不然大阵如何会如此脆弱。”
麻衣侏儒道:“你是说那天我不该出手?”
莲座老摇
道:“她修为如何与我们何
,只要皇城还在,上面坐的是谁,与我们何
?哪怕是个
妖。”
他们不说到底过是皇城的两条蛆虫,汲取王家气运,顺便帮王家守守城门。
但他们对此浑然不在意。
因为这两条蛆虫有些大。大到通圣。它们会越来越大,直到皇家也满足不了它们,然后它们茧成蝶,飞升天外。
皇城大阵裂开了一道缝。
在那道剑光才起之时,轩辕夕儿才刚起床,她慵懒地伸展了一下胳膊,刚想差遣俞小塘给自己去买份早点。
在这道剑光亮起的时候,她愣住了,她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在确认了那道剑光的方向之后,她提着裙子狂奔出门,朝着那个方向飞快跑去。湖山也望见了剑光,错愕之后他也朝着门外飞快跑去。
……
在两个老怪物的视线中自然不会去理会轩辕夕儿的轨迹,他们所有的力都看着那向着城外飞出的身影,流光一般。
在对他们离去的方向确认过之后,老怪物闭上了眼,继续陷漫长的沉睡,直到下一次需要的时候醒来。
他们无须担心什么。因为城外已经有在等待他们了。
林玄言选择的路径是一条开阔的山路,周围皆是茫茫的枯林雪原,唯有走兽鸟禽偶尔在雪地间踩下的足印。
他们要前往老井城。
而在仅仅出城三里地之后,便有一记尖锐的声音在耳畔刺啦地滑过。
接着一大蓬雪花在顶炸起,前方的空气变得黏稠难行,随着那声音响起,前方仿佛是竖起了一个无形的屏障,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林玄言抬眼望去。
远处有一块天然形成的漆黑磨刀石。
它露在风雪里,在茫茫白色之中显得格外扎眼。
一个面容普通,五官棱角分明的男子立在上磨剑,他磨得极其认真,专心致志地按着一柄刻满古文的青铜色长剑,每一次磨剑都发出尖锐铿锵的鸣响,他磨剑的动作井然有序,剑声却越发激越,崖石之上一道道剑气
空而去,斩得漫天流云细碎。
他们望见了崖石上披散发,神色枯槁的男子,虽然早有预料,却依旧如临大敌。
“他就是白折。”林玄言说。
这是一句废话,林玄言却说得很认真。
林玄言继续说:“他的剑叫做规矩,他的道是刑罚,他成道之路是苦修。都说浮屿首座离开浮屿之后会弱许多,但是没想到,即使来到族皇城,他依旧拿得出这份
气神。极难对付。”
陆嘉静说道:“他披散发,衣冠不整,如此放
形骸,剑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