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弄这么脏？露营好玩吗？」她的动作很轻，语气也平常，就像丈夫只
是去钓了一夜鱼回来。
程明低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想从她眼里看出点什么﹣﹣愤怒？委屈？或
者别的。
但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平静的、有点疲惫的温和。
「还行。」程明含糊地说，避开她的目光，侧身想往浴室走，「一身汗，我
去冲个澡。」
「嗯。」苏晴让开路。
就在程明擦身而过时，她似乎又看了他一眼，眼神在他脖颈侧某个地方停顿
了零点几秒。
程明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什么也没有。
浴室里水汽蒸腾。
程明站在花洒下，热水冲刷着身体。
他用力搓洗着皮肤，想把那种黏腻感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都洗掉。
脑子里闪过沙滩上混
的画面，李丽被按在桌上的背影，赵志国
着烟雾的
脸……最后定格在苏晴刚才平静的眼神上。
他关掉水，擦
身体。
围上浴巾出去时，苏晴已经换好了出门的衣服，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
她正对着镜子涂
红，动作不紧不慢。
「饿了吧？」她从镜子里看他，「李姐刚发消息，说楼下餐厅碰，一起吃
早餐。」
「好。」程明应着，去拿自己的衣服。
苏晴涂好红，抿了抿唇，转过身。
她脸上已经带了点淡淡的笑意，刚才那点说不清的异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快点啊，」她语气轻快起来，走过来很自然地挽住程明的手臂，「听说这
里的海鲜粥不错。」
程明被她拉着往外走。
她手臂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
他低看她，她侧脸线条柔和，嘴角微微上扬，和平时出门时没什么两样。
好像昨晚那个在电话里闷闷地说晕、独自回酒店的
，和眼前这个轻松挽
着他的妻子，是两个。
也许……真的只是累了？程明脑子里那点疑虑，被苏晴此刻再正常不过的神
态冲淡了些。
他压下心里的那丝怪异感，反手握住她的手，「嗯，走吧。」
第19章
四围坐在靠窗的餐桌旁，一边吃早饭一边讨论第三天的行程。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有点刺眼。
程明低搅着碗里的粥，没什么胃。
「今天去免税店逛逛？」李丽提议，舀了一勺粥。
「行啊。」赵志国应得很快，叉起一个虾饺，递到老婆碗里，「给老婆买点
东西。」
他笑着看李丽，眼神却掠过旁边的苏晴。
苏晴正小喝着粥，闻言放下勺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角：「都行，我陪李姐
看看。」她声音很轻，脸上没什么表
，好像对购物兴趣不大。
程明感觉到苏晴放在桌下的手轻轻握住自己的手背。
他抬起，苏晴正看着他，眼神带着点询问：「老公，你说呢？」
她嘴角弯起一个很浅的弧度，身体也朝他这边微微倾斜，肩膀几乎挨着他。
「嗯，去吧。」程明应了一声，反手在桌下捏了捏苏晴的手。
她的手有点凉。
他看到她这个亲昵的小动作，心里那点因为昨晚沙滩三行和夜不归宿带来
的烦躁，稍微淡了些。
赵志国端起咖啡杯，目光在程明和苏晴紧挨的肩膀上停了一瞬，嘴角向上扯
了一下，没说什么，低喝咖啡。
就在这时，苏晴的目光越过赵志国，看向餐厅
的方向，眼睛亮了一下，
她拉高声调，「哎？是他！」
程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一个穿着简单 t恤短裤、身材
壮的年轻正走进餐厅，是昨天救苏晴的那
个救生员。
他晒得黝黑，手里拿着个打包袋，看样子是来买早餐的。
苏晴已经站了起来，朝他挥手：「嘿！这里！」
年轻闻声看过来，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有点腼腆的笑，走了过来。
「这么巧，」苏晴笑着说，语气很自然，「昨天真是太谢谢你了。还没好好谢
谢你呢。」
她指指自己身边的空位，「一起吃早餐吧？我们请。」
年轻有点局促，看了看程明他们几个，又看看自己手里的打包袋：「啊？
不用不用，我打包就行……」
「别客气了，」苏晴很热，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一起吃点，多热闹。」
她看向程明，眼神示意了一下。
程明心里有点不舒服。
苏晴对这年轻的热让他觉得有点扎眼。
但他还是点了点，挤出一点笑：「是啊，坐吧，昨天多亏你了。」
赵志国靠在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景，没说话。
李丽也温和地对年轻笑了笑。
年轻推辞不过，只好有些拘谨地坐下，把打包袋放在脚边。
「我叫苏晴，这是我老公程明。」苏晴主动介绍，又指了指对面，「这是李
丽姐，赵志国大哥。」
「你们好，我叫阿哲。」年轻自我介绍，声音不大。
「阿哲是这边的救生员？」李丽问。
「嗯，暑期工。」阿哲点点，拿起服务员刚送来的水杯喝了一。
「昨天真是多亏阿哲反应快，」苏晴对程明说，语气带着后怕，「不然我呛
水更厉害了。」她又转向阿哲，「你水
真好。」
阿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应该的，份内事。」
赵志国放下咖啡杯，手指在杯沿轻轻敲着，目光在苏晴和阿哲之间扫了个来
回，嘴角那点玩味的笑意更
了。
他忽然开，语气随意：「阿哲兄弟年轻力壮，身手就是敏捷。
昨天那一下，把我弟妹捞起来，动作是真利索。」他这话听着是夸，眼神却
带着点探究。
苏晴没接赵志国的话，只是低喝了粥。
程明看到阿哲因为赵志国的话更拘谨了，耳朵尖更红了。
「那个……我同事还在外面等我，说好了一起去换班。」
他语速有点快，眼神扫过程明又迅速垂下，「早餐……谢谢了！我先走了！」
说完抓起脚边的打包袋，朝他们仓促地点点，转身快步离开了餐厅，背影
透着明显的慌。
苏晴看着阿哲几乎是小跑出去的背影，愣了一下，随即收回目光，低继续
喝粥。
赵志国看着阿哲消失的方向，又看看低喝粥的苏晴，端起咖啡杯喝了一，
脸上那点玩味的笑意更了些。
免税店里不少。
苏晴挽着程明的手臂，跟在李丽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