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变调,「别……别这样!我……我去倒杯水!」
我语无伦次,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想立刻逃离这让人窒息的亲密。
妈妈被我激烈的反应弄得有些错愕,手臂还维持着拥抱的姿势悬在半空,看
着我明显绯红的侧脸和慌乱的样子,眼神里掠过一丝困惑。
但紧接着,这困惑迅速沉淀下去,被一种更深沉的、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所
取代。
她没有再追问拥抱的事,只是慢慢地放下手臂,重新坐回沙发。她的目光不
再温和,而是像探照灯一样,紧紧地锁定在我身上,语气也沉了下来:「但是
……卓然。」
妈妈突然转变的语气让我的心猛地一沉。
她盯着我,一字一句,清晰地问:「你刚才说,是你踹开门,把他赶走的。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他在房间里,正在『对我做不好的事』的?」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开!我瞬间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刚才急于坦白
大爹的恶行,却忘了最关键的一点——我如何「恰好」在那个时间点冲进去,并
且如此精准地知道他在做什么?!
「那个……我……我……」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血液仿佛瞬间倒流,手脚
冰凉。我眼神躲闪,语无伦次,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去,只剩下心虚的惨白,「是
……是
看他进你房间……好半天都没出来……猜……猜的!对!猜的!」
这个回答苍白无力到了极点,配合着我此刻慌乱躲闪的眼神和瞬间煞白的脸
色,简直是把「此地无银三百两」写在了脸上。
妈妈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了平日的笑意
和迷糊,只剩下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和……一种让我心惊肉跳的、冰冷的审视。
时间仿佛凝固了,空气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她显然一个字都不信。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无声的压力压垮,冷汗浸透后背时,妈妈脸上的冰冷和审
视,如同潮水般,迅速地、几乎是刻意地褪去了。
她移开了目光,仿佛刚才那令人窒息的对峙从未发生过。她重新拿起那个咬
了一半的小笼包,低下头,若无其事地咬了一口,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甚至
带着点刻意的轻松:「哦。这样啊。」她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像是自言自语。
随后她又轻声补充道:「妈妈答应你,以后不会再喝酒了。」
说完,她便专心地吃起包子来,仿佛刚才那个足以掀翻平静水面、触及深渊
秘密的致命问题,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今天天气怎么样」。
可我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