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初衷,但少女也渴望被千万人宠,抗拒不了浓烈又轻易到手的恩爱。
牵手上床,流水线说爱你。
果断拉黑删除,一气呵成。
“老师来了!”
玄斐然反射性把手机藏进书桌。再一回头。
哪里有老师,却看到穆隽撑在桌子上,望着她笑。笑容若三月暖阳,春意盎然。
“又作弄我!”
穆隽一手搭在她椅子背上,一手包握她书桌的边缘,将她困在身体与墙壁之间。
“斐然,今天我帅不帅?”
很臭屁地问,颇有别人打我右脸,我把左脸也凑上去的意味。
这句话在玄斐然心湖投下石子,一圈圈漾开涟漪。玄斐然抿唇抑住笑,去推他肩膀,“离我远点。你每天都很帅的呀。”
“那你为什么都不来找我合影?”
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玄斐然说,“以后有的是机会,急什么。”
一句话,让穆隽微醺。
有的是机会。
这是默许,抑或另一种回应么?
穆隽四下看了看,大家各忙各的,老师也没来,教室人不多,更多的人早就去了礼堂。
雨很大,砸在窗上,粉身碎骨。
他偷偷挨过去玄斐然的粉颊。
玄斐然感到一阵热气的撩拨,想转头问你要干什么,这一侧首。
两张唇不期而遇。
雨点从窗柩滑下,汇成一条小溪。
她瞪大了眼睛,他却一把扣住她腰身,阖上双眼。
蜻蜓点水般微触,湿软的舌尖舔了唇珠,玄斐然捂嘴看他,睫毛扑闪。像是蝴蝶闪翅逃离花蕊,再诱人的花香,都不是她停留的理由。
“好热。”玄斐然顾左右言其他,脱了外套,只穿着白色长袖棉t,拿了相机起身,“让一让。”
穆隽长腿挡住她,不愿意挪开。
良久,他自嘲笑了声,让开。
手机震动,他打开锁屏,和南天远聊天记录里涌进几张高清图片。
他盯着其中一张看了很久,中指食指拉开屏幕对角线,放大。
素颜的少男少女,唇齿相依,他沉醉其中,她却清醒,意欲逃离。
南天远又发消息:青春纪念册。
“再笑大一些!”玄斐然弯腰跪在一排女生面前,指导情绪,收入镜头。
“斐然,帮我们拍一张!”
“斐然,我也要!”
“斐然……”
从教学楼到礼堂,玄斐然俨然成了班级御用跟拍摄影师,镜头里的主角除了要登台的两位帅哥,更多是昔日朝夕相伴的同窗。
开心的,失望的,紧张的,无所事事的,都是青春的颜色。
礼堂里紧锣密鼓进行上台前最后准备。
玄斐然在后台捕捉几个镜头,又拉开酒红绒布,站在经年累月磨损出裂纹的古香古色的木质舞台上,向上眺望。
观众席上有班级已经三两入场。高三区域坐得最满。于他们来说,在校的每一天都是倒计时,从现在开始,经历的每一件事情,可能都无法重来。
见过的人,说过的话,以为明天还很长,却转眼东西。
踩上宽广的台阶,拾级而上,玄斐然走到班级座位前。
“看这里看这里!”她举起手,打了响指。
同学们停止了闲聊,饶有兴趣转向她,换上各自认为最好的表情。??????.Lt??`s????.C`o??三十多颗小脑袋挤在一起,清纯的瞳眸一起望向摄影师。
穆隽和南天远因为要上台,坐在了最前面,还没去化妆。
舟若行穿着南天远的校服,坐在他身后,故意拉开半个身子,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有人在下面暗搓搓牵了手,有人借此机会去靠近心中的那个身影。
取景框里的面容却模糊,这雨,是下到了相机里么?
玄斐然说等一下,抬手抹了抹眼角。
相机出问题了么,为什么无法对焦了。
她的手微抖。
“放松,来,大眼睛,笑,一、二”
三还没喊出来,有人拍拍她的肩。
班主任仍旧挂着国宝一样的黑眼圈,黑框眼镜,厚瓶底,穿着无趣又寡淡。
“玄斐然,你也去,我来拍合影。”
“老师……”
“快去。”班主任催她。
她把相机从脖子上拿下交给班主任,跑上一级台阶,却发现不知站在哪里好。大家都坐在一起,亲密无间。
穆隽往南天远那边侧了侧身子,说,“斐然。”
同学们喊快点快点,她只好硬了头皮过去。
闪光灯里,很多人眸间都是星光熠熠。
班主任说,这照片我会一同放在时间胶囊里。
同学们,真正的告别都不是轰轰烈烈的。一个转身,一声再见,可能就是永远。她拍拍手,好啦快回去坐好,穆隽南天远,你们去后台准备。
舟若行抬头,看无数白炽灯在穹顶射下半昧的光。眼睛些许刺痛。
曾经,全班是有这样一张集体照,亦是在文艺汇演上。只不过那次,她和玄斐然并肩站在后排,离穆隽和南天远有着对角线距离。
班主任也如今天这样说着离别,珍惜等等字眼。
那时
候她浑然不解,只想着苦逼操蛋高三赶紧过去。|最|新|网|址|找|回|-ltxsdz.xyz看不顺眼的人就可以从生命中消失,她也可以疯狂追星踢球睡懒觉,不用与绵延不绝的作业再纠缠。
什么左右手定律,连带那些人名效应,统统滚远。
这一次,她想慢一点,再慢一点说再见。
回头发现,想象中浩大的告别终究无法实现。如果散场难以避免,唯有珍惜当下是对分离最好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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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说再见(微h)
穆隽呐呐走到玄斐然面前,“你帮我化妆?”
玄斐然低头拨弄相机参数,没掀眼皮,“我要在这跟拍,后台有的是人手。”
所以,穆隽在化妆间草草涂了几笔,就候场去了。
南天远说,“穆大帅哥不用化妆,姑娘们心中自带滤镜。”
因为下来晚了,化妆间没有人。
舞台后面临时搭的隔板间,只有半个窗户。此时窗外乌云密布,宛若黑夜,已经全然不见阳光。
雨水争先恐后扑打在玻璃上。
镜子四周一圈白炽灯,明亮柔和,令人无处遁形。
几步之遥的舞台上音响嘹亮,歌舞伴奏瓮声瓮气传来。
楚慈拧了门锁进来,靠在门板上,从镜子里看南天远,“我帮你吧。”
她已经换上演出服,单肩淡粉色舞裙,小鱼尾裙摆。一整个肩头臂膀裸露在外,半个乳球若隐若现。白桃般的臀瓣下是两条丰润的长腿。
不似舟若行那样紧致,甚至有点肉肉,整个人珠圆玉润,像是上等白珍珠。
他掏出手机,简短打几个字。
过来化妆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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