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却不是母亲程滢,而是父亲最为宠爱的贵妾沅姨娘,亦是嫣栀媃的生母。显然,此次他们的目标却不是自己,而是嫣栀媃。
嫣昭昭亦安分至极,亦没有端起皇后的架子到处掌事,只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营帐内,日日关注着颜嫔腹中的皇嗣。
“娘娘,这是颜嫔今日所食之物,奴婢也给太医看过,里面没有对皇嗣有害的东西,相反都是些温补的药膳,正适合颜嫔服用。”
嫣昭昭接过碧落手中的单子略略瞧了一眼,见没什么不妥便将其放置在了一旁的案桌上。“让太医多在颜嫔的膳食上多下点心思,务必要保下她这一胎。”
碧落应了声“是。”继而略略思考半晌,又忽而道:“还有一事,今日奴婢听闻花房那给颜嫔送了些百合放在营帐中。”
“百合?”她疑虑出声,倒不是她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这猎场中人多手杂,其中还不乏嫉妒颜嫔有孕的嫔妃们,要是有个什么诧念,悄摸下手的话可谓是防不胜防,所以每一样入颜嫔营帐中的物品都要再更仔细几分,尤其还是那些个会散发出气味的东西,更是要防。“问过太医了吗么?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百合有宁神之效,放些在营帐里也会睡得好些。送过去的百合奴婢也让太医检查过一番,没什么问题,娘娘放心。”碧落见自家娘娘眉眼间有些倦色,有些心疼地走到嫣昭昭后边给她轻轻揉摁着太阳穴,嘴里还是没忍住将心里话尽数道出,“娘娘,您就是太操心了,才让自己都没休息好。”
嫣昭昭顺势往后靠在椅背上,阖上双眸任由碧落揉着。“不是本宫要操心,要颜嫔生不下来皇嗣的人实在太多,稍有不慎,颜嫔便会没了个孩子,皇帝亦会借此机会向本宫发难。”她叹息一声,“不得不防啊。”
她从不是个心善之人,颜嫔的孩子能否生下来她其实一点儿也不在乎,这宫里多一个皇子与没有皇子,根本无甚区别。她不会去害人,亦同样不会插手进这趟浑水之中。现下,不过就是有人生拉硬拽地将她拖进了泥潭之中,把她与颜嫔给捆绑在一块,颜嫔要是没了皇嗣,便是最好废黜她皇后之位的机会。
那昏君一直以来不就在等废黜她的那一日么?
只要她被废,便就等于连最后一层可以保护自己的筹码都失去了,到时只能任人鱼肉,昏君要想将她送去和亲也好,贬为庶人流放千里之外,不过都是他一句话的事。
而她,绝不可能让他给得逞!
碧落自是明白嫣昭昭心中之苦,她一直陪在娘娘身边,娘娘所走的每一步看似风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却没有人知道,她脚下踩的只是一层极薄的冰,只要稍有一点不慎,便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一连七日,颜嫔都小心谨慎,哪怕是到了此处,都没有出过自己营帐一步,任何吃食都十分小心翼翼,极其重视腹中皇嗣。
只是,兴许便是太安静乖巧的缘由,日日放肆纵情声色的皇帝好似连她的存在都给忘却得一干二净。这么多天以来,皇帝便是日日召幸倩常在侍寝,偶尔还换了换口味,将淳嫔嫣栀媃给召幸了去,连一次都没有去过颜嫔的营帐。
只得亏颜嫔还算沉得住气,将腹中皇嗣看得极重,若此时放在其他嫔妃身上,兴许早就闹腾着要皇帝来见她一面了。
颜嫔此番举动确实最好抱拳皇嗣的方法,不站在那箭矢所指之处,让一众人都忘了她的存在,她也就更安全。
嫣昭昭以为,只要颜嫔一直如此安分守己,这皇嗣大抵是能生下来的,却怎么也没想到,变故来得如此极速。
寂静无声的夜晚中,一道惨厉的哭喊声在营帐一角传出,惊动了不少人。
嫣昭昭正睡得沉,迷迷糊糊中却被人着急地推搡着。“娘娘、娘娘,快些起身,出事了!”
闻见碧落着急的声响,嫣昭昭也瞬间清醒了大半,猛然坐起身来,神智还有些朦胧不清,嗓音也没了平常皇后时的威严,多了几分慵懒。“发生什么事了?”
“颜嫔在营帐中与侍卫厮混,被皇上撞破,动了胎气,恐怕是不好了!”碧落不敢耽误,边说边将嫣昭昭给小心扶下床,往梳妆台那走去。“娘娘快些过去吧。”
(42)私通
嫣昭昭紧赶慢赶到颜嫔营帐外时,外面已然站着一众看热闹的嫔妃。她们站在一脸震怒的皇帝身后,手里执着一方绣帕掩着唇,不知在假意遮掩着什么,可眉眼间那点讥笑与幸灾乐祸的神色却彻底将她们给出卖了。
她们许是没有参与在此次事件中,可这却并不妨碍她们看着其余嫔妃倒霉,因为这样,她们便是无形中少了一位劲敌,可以再从那位皇帝身上多分了那么一丁点的宠爱。
“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帝闻言却没有如往常那般漠视于她,反而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皇后可算是来了,可让朕好等啊。”
嫣昭昭眉头轻皱,还是隐忍着向他垂眸福身,“夜深路难行了些,还望皇上恕罪。”
“事出突然,姐姐营帐离此处也不近,来迟些也是正常,皇上若是要怪罪,难道就不怕寒了姐姐的心嘛。”站在皇帝身侧的嫣栀媃带着几分娇嗔朝皇帝道,纤细的指尖轻点了点他的胸膛,亲密的意味十足,叫人生不出厌恶的心思来。
“罢了。”皇帝将在他胸膛上作乱的小手握在掌心,再没有松开过,仅仅一个举动便告诉了在场所有人,嫣栀媃现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宠妃。“朕可不愿寒了媃儿的心,起来吧。”
嫣昭昭垂首谢恩,心里不自觉对皇帝更厌恶了几分。为他怀有皇嗣的颜嫔尚在里头,生死未明,他却能在此时此刻抓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他根本从未在意过颜嫔与那腹中皇嗣。
这时,营帐忽而掀开帘子,从里走出几位经验老道的嬷嬷,她们手中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脸上神情着急万分,其中一位照看颜嫔的嬷嬷跪倒在皇帝面前,艰难开口。“皇上恕罪!颜嫔、颜嫔娘娘她……动了胎气大出血,皇嗣……没保住。”
这噩耗却没能让皇帝眉眼间掀起一分波澜,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嫣昭昭,又问,“怎么会没了?”
皇帝不会不知道此前颜嫔营帐内发生了什么,可他却还是多此一举问了,便是怕嫣昭昭不知晓,故意说予她听。
嬷嬷一脸难以启齿的模样,可又不敢不说。“颜嫔娘娘……她、她有过剧烈的房事,惊到了腹中胎儿,所以……”接下来的话她没敢继续往下说,可却也足够让在场其余人顺着往下浮想联翩了。
后宫嫔妃皆知道今夜皇上召幸的是淳嫔,那也就说明了与颜嫔有激烈房事的人,并不是皇帝。发;布页LtXsfB点¢○㎡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om且若是皇帝,他绝不会在此时问出这些话来,更不会是现下这般反应。
那些个嫔妃大惊失色,瞬间一个个双膝跪地,连头也不敢抬,生怕皇帝震怒会牵连她们。皇帝身侧的淳嫔是与皇帝一块来的,自是知晓先前发生了何事,可她还是与一众妃嫔一同跪下。
皇帝见状,弯腰将人给扶了起来。“你无需跪。”继而,他转头看向并未下跪的嫣昭昭,也没计较,嘴角牵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皇后乃中宫,掌金宝金册。此事,该由皇后查明给朕一个交代,可别白占了皇后的名头才是。”
嫣昭昭心中嗤笑,没应皇帝的话,只转身对着跪倒一片的嫔妃凛声道:“夜已深,各位妹妹且回去歇着吧!今夜之事要是传出去一个字,本宫定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