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也走了。
高峰是往小茅屋的山道上奔去的。
他不会忘记快船上姓关的话,他们一定会有消息送到小茅屋里去的。
可以想得到的是三船帮一定会有所阴谋。
高峰明明知道有阴谋对付他,但他却不能逃避,他只有面对阴谋。
如果想救出梅子,他只有这样,也许这也是另一种的无可奈何。
或者,这是他对良心的交待,如果梅子因他的不在茅屋待对方的消息而被害,
他的罪过便大了。
高峰也明白,他不能再受这种精神上的虐待了,他也无法再见到在他身边的
姑娘为他而死。
他明白的事情当中,便是自己是个衰尾的人物,如果他能够救出梅子,他也
许在良心上有一点安慰。
他就是为了这一点安慰,才往茅屋中走去
他就是求得良心上的安慰,决心面对敌人的阴谋。
他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可选择的?
*** *** ***
现在。
高峰又到了小茅屋前面,对于地上已流尽身上鲜血的铁雄与成虎二人的尸体,
他却不能让其倒在那里。
人死了,一切的罪过便也随之烟消云散了。?╒地★址╗发布ωωω.lTxsfb.C⊙㎡
这世上没有向死人伸手付债的。
高峰先挖个大坑,把铁雄与成虎的尸体拖进坑再把两人头也拴到深坑边。
但他不禁瘪笑不已,因为两颗人头不知如何配上尸体的肩上。
成虎与铁雄均是青色劲装——三船帮的人大都是这种打扮。
高峰摆了半天,他都觉得「张冠李戴」,不对劲。
只不过高峰最后自言自语的道:「两位,我已仁至义尽,你等也为水龙杀身
成仁,如今天都快黑了,至于你们的头,你们自己选吧,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啦!」
他就地推石掩埋,心中想着昨日此地还是三人,有说有笑的,今日却已孤单
单的自己一个人了。
带着沉痛与伤感,高峰走进茅屋,他无奈地跌坐在床沿上,好像又见梅子向
他起来。
梅子是含情脉脉的,她永远只会善解人意,这样的女人如今天底下已是风毛
麟角少的不得了。
如今的女人是跋扈的,她们视强人为她们追求的目标,甚至还把男人当马骑,
呼张喝李的当她们的奴才。
而梅子不是那种人。
*** *** ***
她温柔,她体贴,她把女人的味道尽情的发挥出来。
高峰就是觉得宁为她死。
他觉得梅子真乃女人中的女人,上天的杰作。
如果梅子还在他身边,这时候一定做了很多吃的等着他去享用的。
高峰有着失落感
他进了茅屋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了。
他自己找东西吃,他已经两顿未吃东西了。
那储放在柜中的卤味,那摆在墙边的烧酒,这些都是段大姐安排的了。
高峰自己动手,他吃着卤味,又喝了洒,而且喝了三大碗,他有些恍恍惚惚
的感觉。
高峰心中明白,他不能在这时候醉倒,那是很危险的事情,因为这儿距离江
边只不过十几里路程。
他不能不防着三船帮的人找来。
事实上,姓关的已经挑明了,有消息送来此地的。
*** *** ***
高峰虽然吃了酒,但他仍然很清醒。
他不能睡,如果他此刻睡倒在床上,他更危险。
他看看东升的月亮,便走到山崖下找了许多细细的藤子,他很快地把藤子接
上,十分巧妙的布置在茅屋四周,如果不细细的看,是不容易被人发觉的。
高峰很会利用山上的东西,他曾经很放心的睡在大山崖下面,既不怕毒蛇,
更不怕猛兽,因为他很会布置机关,而且是十分管用的机关。>ht\tp://www?ltxsdz?com.com
*** *** ***
高峰的机关并非用来捉人,他只是把布置的山藤相连在一起,更把门后小窗
放了些易响之物,然后又在易响物的上方放了上几块石头,如果被山藤牵连的石
头落在易响物面发出声响,他就会有所准备了。
除了连接站窗之外,他还把附近的树上也有所布置,这样,他才安心的走回
茅屋。
*** *** ***
高峰躺在床上,如果他倒下就睡熟,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他想着古姥姥,偌大的年纪了,还能持铁杖迎敌,实在也够厉害的。
古姥姥从不会有讨厌他的表示,古姥姥把高峰与梅子当成儿女一般的爱护,
只是如今也不知她老人家怎么样了,如果古姥姥有不幸,高峰更是心中难安了。
最令高峰难以成眠而又痛苦的,乃是梅子。
高峰只一想到梅子,他便要转动一下身子,辗转反侧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的。
只不过高峰在四更天以后,还是睡着了
他一直睡到五更天亮,就在山鸟唱鸣的时候,附近传来
「呼」一声响。
他的机关动了,那是他设在外面左侧的机关。
从高处落下一块石头,就是那种声音。
高峰却不立刻起身,他装做未听见。
他还打,只等来人进屋的便出刀。
他的短刀就在他的身子下面藏着,如果对方走进门,他一定可以切下敌人的
头。
*** *** ***
是的,有人来了,而且是个青色劲装汉子。
从来人的面上表情,可以知道他已跑得满身大汗。
只不过这人到了茅屋前不动了。
他甚至也不上台阶上,只站在那里叫道:「喂!有人在吗?在下是送信来的。」
高峰不回答,他站在小窗一边往外面望,不错只来了一个人,而且这人未带
任何家伙。
他也知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句话。
如果三船帮水龙大举出动,他就不叫水龙,因为水龙一定尽可能把决斗的战
场拉在水面上。
是的,江湖上没有一个傻子会放弃自已之长而屈就敌人的安排。
*** *** ***
高峰看清了外面,更明白这道理之后,便先是干咳一声,道:「谁?」
门外石台下面,那人先是惊楞了一下,便干干的一笑,道:「送信来的。」
门开了,高峰缓缓地走出门,他的面上一片杀气,说出的话带着重重的音。
他的年纪不大,不应该有那种老气横秋的语,然而他还是重重地道:「说。」
真是干脆,只是一个字。
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