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你最好不要再招惹他们。」
知晓阴素凝的好心,但齐开阳并不认同。在往洛城一路的所见所闻,东天池
处事与公正绝不沾边,齐开阳喃喃道:「这世上,到底是公理大?还是强权大……」
「等你的本事足够大,再去想这些,就算你觉得不妥,也得拳头大才能拨乱
反正。」
说话之间,两人回到延宁宫。天色已晚,齐开阳在宫门口停步,道:「你要
安歇了吧?我这就告辞。」
「别走啦,大半夜的,你在京城有地方住么?」阴素凝一摆手,道:「我这
里有的是地方,你当是同道中人,借宿一宿好了。」
齐开阳犹豫不决,夜宿皇后的寝宫?自己会犹豫已然荒唐,皇后亲口留宿他
更是荒唐透顶。还没想出什么借口,阴素凝腰间忽然散出片银白微光,她面色丕
变,一把拉着齐开阳道:「快进来,压住真元,万万不可露出一丁点!」
齐开阳被半拉半扯着拽进延宁宫,阴素凝将他藏在凤塌上,放下珠帘与纱帐,
道:「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动,更不要出来,你就当没有你这个人!切记,
切记!」
言罢阴素凝从纱帐中缩了出去。去玉髓阁前,她盘好了秀发,只是未戴凤冠。
透过薄薄的纱帐,齐开阳见她匆匆忙忙拔去珠钗将秀发披下,一只手除去身上所
有的首饰,另一只手去解皇后尊贵的华衣。齐开阳大汗淋漓,明知不该看。可纱
帐外朦朦胧胧的窈窕人影却如一块磁石牢牢吸住了自己的目光,莫说转头,就是
眨眼都不能。少年人尝过了甜如蜜的滋味,往日的单纯一去不复返。言罢阴素凝
从纱帐中缩了出去。去玉髓阁前,她盘好了秀发,只是未戴凤冠。透过薄薄的纱
帐,齐开阳见她匆匆忙忙拔去珠钗将秀发披下,一只手除去身上所有的首饰,另
一只手去解皇后尊贵的华衣。齐开阳大汗淋漓,明知不该看。可纱帐外朦朦胧胧
的窈窕人影却如一块磁石牢牢吸住了自己的目光,莫说转头,就是眨眼都不能。
少年人尝过了甜如蜜的滋味,往日的单纯一去不复返。
阴素凝脱去凤衣,只留了件贴身小衣,曲线毕露。透过纱帘隐约朦胧的视线,
齐开阳看她玉乳饱实将小衣满满地胀起,臀股丰隆,直看得口干舌燥。阴素凝迅
速换上件长衫,又从纱帐里探出头来,看齐开阳满面通红,白了他一眼,道:
「记住了,千万,千万莫要出来,不论外面发生了什么!」
齐开阳尚有清明,看她只穿着件纱制长衫,简朴之极,点头道:「你的秘密,
我不管那么多,只当自己不在,什么都不知道。」
阴素凝郑重地望了齐开阳一眼,毅然遮好纱帐出了殿门,孤身在天井中等候。
夜色之中,忽然吹起了清风。清风掠过大地,穿过宫墙,停在延宁宫天井之
中。
「阴圣女。」
「素凝见过仙使,给仙使请安。」
齐开阳遮蔽了自身真元气机,却竖着耳朵。来人虽化清风而来,到了延宁宫
后并不遮掩行藏,音量一如寻常说话大小,足够齐开阳听清。齐开阳心中一跳,
这个仙使恐怕时常出入延宁宫,根本不担心这里有旁人,因为他提前发出讯息,
知道阴素凝一定会安排妥当。而阴素凝居然是?按常理而言,圣女在宗
门
里地位尊崇,居然要向一个使者请安?且齐开阳锤炼肉身,耳聪目明,阴素凝
的声音发出时似乎自下向上飘荡,莫不是跪着说话?
「嗯。」仙使的声音几听不出一点感情,即使阴素凝的隆重与恭敬让他甚是
满意,依然冷冰冰的。
「仙使深夜前来,可有要事吩咐?素凝当竭尽全力。」
「洛城的事,你都知道了?」
「素凝已知。」
「宋国皇帝召齐开阳进京,你知道了吗?」
「素凝已探听全了。皇帝想要修长生之道,听说洛城之事后,因齐开阳凭空
出世,故特召他入京。今早齐开阳上殿面圣,下朝时被皇帝召至御书房,其后暂
不知。」
齐开阳听到这里,面沉如铁。洛城的事情发生并不久,自己更是昨日才进京,
仙使居然就找到这里?少年背心发寒,洛城的满天仙圣,还有皇宫里身份来历神
秘的皇后,好像有一张弥天大网正笼罩着自己,可怕的是,自己竟然不知道为何。
阴素凝让自己躲在这里,可仙使专为自己而来?若阴素凝稍稍漏点口风,或者嘴
上不说,只消使个眼色,岂不是瓮中捉鳖?
「是么?」
「素凝句句属实,不敢欺诓仙使。」
「嗯,很好。」
齐开阳略松了松气,就听啪的一声。兵刃的声音齐开阳再熟悉不过,这声脆
响是长鞭凌空虚击所发,旋即又是啪的一声。比起前一声的清脆,这一声便如金
牛入水般沉闷。齐开阳不寒而栗,立时听见阴素凝闷哼出声。这一哼七分痛楚,
两分倔强,还有一分死死忍耐剧痛不肯屈服的桀骜。
啪,又是一鞭,阴素凝这一哼更低沉,更轻微,几不可闻。可齐开阳知道,
那是痛入神魂时几欲晕厥,已无力发出声音。
啪,啪,啪……一连十四鞭。每一鞭下去,阴素凝的哼声都更低,可每一鞭
她都在痛哼,仙家法宝,直入神魂,就是晕去,一样要饱受鞭挞煎熬之苦。
「你说实话,本使可以饶你这一回,亦替你向宫主求情,网开一面。」
「素凝……句……句……属实……」
又是一连十鞭,齐开阳死死捏着拳头,可捏着拳头都不敢发出半点骨节咯咯
的声响。唯恐漏出半点声息,阴素凝就此殒命。一鞭鞭抽在阴素凝身上,亦抽在
齐开阳心头,每一鞭都是无尽的屈辱。
「看来,你没有说谎。」
「素凝……不敢……」阴素凝已气息奄奄,若仅是肉身的折磨不至如此,定
然已重创了神魂。
「这顿责罚是宫主吩咐的。天下诸国,唯有你宋国皇气最弱,你这个皇后未
恪尽职守,劝诫皇帝,行贤内之助,并不枉了你。」
「是,素凝有过,自当受罚。」
「能明白宫主苦心就好。你入世修行,享人间富贵,宫主担忧你忘了本,罚
你,亦是关心你,怕你沉湎于无用的浮华。」
「素凝谢宫主恩典。」
「你留心好齐开阳,即日起,无论他在宋国有什么行踪都要来报。」
「素凝谨遵宫主法旨。」
「很好,今日之言,你且记牢了,若再无改善,后果你当知道。」仙使的声
音越飘越高,冷冰冰全无感情的声音余音将尽时,忽然显出一丝邪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