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哄道:
「唉呀妈呀,干啥呀这是,真是地,啧,我也没说啥呀,咋真大气性呢?哎
呀呀呀呀,都怪俺,都是俺地错,行吗?都怪俺跟个瞎眼儿虻似的,心里没个四
六,嘴上乱跑飞机,俺是个没良心地小杂种,不该惹您老夫人生气,别生气了呗,
行吗?Не доводи себя до злости, мама(别把您身子再气坏了,我地母亲大
人诶),Так недостойно(那多不值当的啊)。」
「切,Если я заболею из-за злости, это все твоя вина(我要是气病
了,那也都怪你)!」
「Ах, да, да, вини меня, вини меня(啊对对对,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
的错)!咱别哭了,啊。」
我边自我检讨,边用右手帮我妈擦眼泪,随即把手在她领口处抹了起来。
「你干啥?!」
「我擦擦手啊。」
「擦手就擦手,你摸俺扎儿干啥?」
「谁摸你了?我搁这儿吃饭呢么,不得擦擦手啊?……欸你这手里拿的啥玩
意儿啊?」
我边悄悄解开我妈舒盖领口处的盘扣,边故意转移话题的问道。
「这个?」
我妈提溜起手里的东西回答道:
「这你老舅送我的马奶酒,你舅姥儿之前酿地。|最|新|网|址|找|回|-」
这是一个蒙古弯刀状的皮囊酒壶,红皮细颈黄面肚身,壶塞上还拴着条编花
的牛皮绳子,一个成吉思汗的圆圆大胖脸被印在了壶身上。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GMAIL.cOM
「这不俺奶送咱家的大水壶么,你咋给装酒了?」
「你懂啥?马奶这玩意儿又腥又酸臭地,就搁这玩意儿里头不散味儿,封上
口还坏不了,你看这口拧地,严丝合缝的咋晃荡也不撒,你看……」
我妈边说边攥着壶颈上下晃悠起来。酒壶口儿的确没开,但她领口倒是开了,
一条细长的大奶沟子直接晾在了我的面前。
我吞了吞口水,眼睛紧盯着面前肚兜下的大白肉继续问道:
「你拿它干啥,大早上起来就嗨杆呐?」
「滚!你当俺是你们爷俩儿啊,看见酒就走不动道儿地烂酒蒙子。你不头肿
了吗,俺给你爹之前泡的土鳖水儿用完了,现在天冷了逮不着了,就用这个给你
抹抹得了。你奶不是说过么,他们牧区那儿,只要是磕着碰着从马上摔下来地,
抹这玩意儿消肿都老管用了。」
我妈边说边拧开了壶塞儿,然后看了眼炕桌,冲我命令道:
「赶紧把你碗里地奶喝喽,俺倒里头。」
「哦了哦了。」
我说完便一饮而尽,奶皮子没吸住又给滑了进去。
「你喝干净啊!」
「哎呀不耽搁。」
我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收回右手,用手指把奶皮刮进了嘴里。
「喏,干不净儿地,快快快倒。」
我把碗递到了我妈面前,她开始「吨吨吨」的将酒倒了出来,顿时一股酸臭
夹杂着奶香与酒香的气味儿窜到了我的鼻子里——
我好些没给吐了。
一想到这玩意儿要往脑袋上抹,我顿时感觉心里膈应起来。
「咋这么腥臭呢,别是坏了吧?」
我妈捧起碗闻了一下:
「没臭吧,就这味儿,你小时候不是在你舅他们马场那儿喝过么?」
「啧,但没记得是这味儿啊……俺老舅啥时候给的你啊?」
「就去年,夏天时候啊。」
「你倒这里头后打开过没?」
我怀疑是曾经打开后没拧紧,导致里头已经腐败坏掉了。
「俺没喝过呀,俺都喝地咱家自己酿的高粱酒和松子儿酒,你老舅这酒一升
四五十呢,俺哪儿舍地喝呀。就你爹,嘴馋,打开喝过一次,估计喝不惯就没再
动过了,要么满满一壶放他屋里呢。」
我实在信不过这玩意儿的功效,于是说:
「算了,那我滋儿吧两口先尝尝得了,要是喝着没坏,那抹了兴许还管些用。」
我实在忍受不了味道,于是捏着鼻子在碗边抿了一口。
「咋样啊?」
我妈盯着我好奇的问道。
「没尝出来。」
「那你喝一大口,就你那咂巴地跟猫舔水儿似地,能尝出啥呀。」
「唉呀太臭了,你别催,这味儿直窜俺脑瓜子。」
我又抿了一口,这次感觉舌尖有点儿酸酸的。
「一大老爷们儿咋真么肉捏,你起来吧,俺来。」
我妈直接从我手里夺了过去,仰头就是吞下了一大口。
我看见我妈咽喉部抖动了一下,随即她就开始咳了起来,边咳边说:
「唉呀妈呀,咋谮辣呢,咳咳咳咳,这,这度数不低呀,比你爸以前喝的醉
北坊地高度桦树酒还辣,咳——咳——,这他妈得,50多度往上了,咳咳咳……」
「啊?不能吧,马奶酒不都才十几度么?」
我不太相信,于是把头探过去,抓着她拿碗的手腕也喝了一大口。
刚咽下去我就后悔了,因为嗓子眼儿里先是一股臭味儿,随即是闷热感迅速
在口腔中弥散开来,最后是一股火辣辣的炙热灼烧感从舌尖一路向食道、胃道席
卷而去。使得我也不得不开始咳嗽与干呕起来,刚刚吃下的鸡蛋、面包、牛奶啥
的感觉都要沿着原路再翻涌回我的嘴里。
「不对不对不对!」
根据多年的喝酒经验,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不是简单的马奶酒,这里头肯定是掺别的东西了,咳咳咳,别地酒,这
里面是灌别地酒了。人马奶酒跟羊奶酒都是甜丝儿的,这他妈一点甜味儿都没有
别说,咋还臭气拉轰地?!」
我的脸突然「唰」的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我知道了,我他妈算是知道咋回事儿了。」
我绕过我妈身体一个弹跳跳到了地上,然后拉开卧室门光着脚「咣咣」地跑
了出去,不一会便像单手抓篮球那样,手指抓扣着一个大玻璃瓶的凹口走了进来,
并用脚后跟关上了门:
「你看这啥?」
我把大玻璃瓶放到了炕桌上。
我妈这时候已经自己把舒盖扣解到了最底下,正扇呼着胸口散热呢……她撇
过来身子,看到玻璃瓶后立刻瞪大了眼睛:
「这不,这不你爹的泡酒罐子么?你拿它干啥呀?」
我用手指甲敲了敲瓶身的酒线处,解释道:
「你那马奶酒里灌地就是它,你瞅啊,俺爹之前泡的虎鞭啥地你看都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