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下巴,凑到他脖颈间用舌尖轻轻舔了舔被她咬破皮的伤口,小声道歉:“对不起……”
陈璟淮的语气和目光瞬间柔和了下来,亲昵地吻着她的脖颈,温声问:“先把衣服穿上,一会儿到我那里洗澡。”
李楚悦指着卫生间的地面,眨着眼睛看他:“这里脏了,怎么办……”
“我处理。”
“好。”李楚悦点点头。
“就等着我说这句呢?”
李楚悦冲他笑了一下,她确实是在等他说这句话,刚才她累得几乎虚脱,现在是一点也不想再收拾地面了。
陈璟淮揉揉她的头发,“穿衣服吧。”
李楚悦把衣服一件件穿好,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小心打开一条门缝,朝病房里看了看。
“醒了吗?”陈璟淮收拾好地面后,把拖把放回了原位。
“没有。”李楚悦推开门走了出去。
陈璟淮也跟着出去了,“那你妈睡眠质量还可以。”
李楚悦拿起外套披在了身上,边穿边说:“她睡前输的那瓶液体里有安眠成分。”
“所以你刚才慌什么?”
李楚悦慢悠悠地说:“我不装成很慌的样子,你刚才会那么轻易就结束吗?”
陈璟淮手指夹着一枚安全套,道:“我们现在也可以继续。”
李楚悦脸色变了变,“不用了。”她小跑着出去把护士叫了过来守着李丽萍,之后就和陈璟淮一起离开了病房。
从住院部大楼出来,外面刺骨的冷空气冻得李楚悦哆嗦了一下,她拉起衣服上的帽子顶到了头上,盖住了大半张脸,踩着小碎步飞速到了车边。
因为嫌手冷,她的两只手始终在羽绒服兜里插着,站在车边干瞪眼。
“你这矫情劲儿是真不小。”陈璟淮满脸嫌弃地替她拉开了车门。
“谢谢陈璟淮。”
李楚悦说完,飞速上车,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陈璟淮:“……”
用完就丢,和拔屌无情那模样有一拼。
上车后,陈璟淮把暖气调到最大,开车离开了医院。
李楚悦现在身上黏黏腻腻的,很难受,只想赶紧去洗澡。
康宁医院是座半疗养院性质的医院,在北洲市郊区,离陈璟淮住的郦景苑差不多四十公里,开车回去也得不少时候。
路上,李楚悦困得不行,把座椅调低,蜷在上边睡了过去。
驾驶座上的陈璟淮余光始终在关注着她,看她睡着了,怕她着凉,于是腾出一只手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她身上。
凌晨一点北洲市郊的公路很安静,公路两侧的路灯散发着冷白色的光,绿化带里的小叶黄杨结了一层白霜,在灯光照耀下反射出亮晶晶的光。
冬天的北洲晚上九点以后地面会渐渐升腾起白雾,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太阳出来了才会渐渐散去。
由于视线受阻,陈璟淮把车速放慢到了五十。他今天开的是那辆奔驰glc,开到外环的时候,车子后方传来了一阵嗡嗡的跑车声浪,由于有雾气,从后视镜里只能看到跑车的远光灯。
半分钟后,叁辆五颜六色的跑车才出现在了后视镜里。
跑车的速度很快,随着行进,几辆跑车排气管的声越来越大。看见陈璟淮的车后,几辆跑车不耐烦地狂闪车灯,示意陈璟淮给他们让车道。
看陈璟淮不打算让,几辆跑车明显不高兴,一辆跟在他后边,另外两辆和他并排,齐齐按响喇叭,故意别他的车,挑衅味儿十足。
此起彼伏的刺耳鸣笛声把熟睡的李楚悦吵醒了,陈璟淮的脸色冷了下来。
“我们还没有到家嘛,这几辆车好吵……”李楚悦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因为睡眠被打断语气变得格外委屈。
陈璟淮摸了摸她的脸安抚她,然后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与此同时,正在被窝里睡觉的市交警支队长被一阵电话铃吵醒了,他一看来电提示,吓得赶紧坐了起来,按了接通键,“陈公子,这大半夜的出什么事了?”
陈璟淮道:“外环这边儿有几个追逐竞驶的,让你们的人过来带走。”
“行行,我这就安排人过去。”
(五十三)蹦两下
郦景苑
陈璟淮把车停好,看李楚悦还在睡,于是就没叫醒她,而是把她抱回了家。
到家后,他先把李楚悦放到沙发上,往浴缸里放了水,又叫醒她,哄着她脱了衣服,帮她洗了澡吹了头发,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收拾好上床。
李楚悦困得厉害,一沾床就睡着了,安安静静地靠在他怀里,两只脸蛋睡得热烘烘红扑扑的。
陈璟淮看着她乖巧的睡颜,一颗心心像是被填满了一样,涌出一种极大的满足感。
最近这几天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态度的变化,从一开始的客气疏离,到现在会跟他撒娇赌气……
很明显,她在一点点地对他卸下防备。
陈璟淮见过的漂亮女人有个性的女人很多,但到了他这种地位,追求的其实已经不是视觉和身体上的享受了,往往更在乎情绪上的满足。
只要让他高兴了,他就愿意哄着供着对人好。
对李楚悦,陈璟淮嘴上说着烦,心里有时候也烦,但又不是真的烦她,而是不喜欢她一开始扭扭捏捏的性子。
他想让她大大方方地接受他的投入,他的付出,和她相处的时候,他会有意识地引导她,比如送她礼物,他会对她说只要告诉他喜不喜欢就好,不用愧疚也不用想着还回来。
哪怕他因为她嘴硬生她的气,也不会对她不理不睬,让她陷入自我怀疑和内耗里去,在她的角度去尝试理解她的做法。
所以她的改变,她对他的情感回应,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爽感。
像是路边捡了只小流浪猫带回家,一开始小猫对他处处警惕,连他喂它,它都害怕他会伤害它。
但随着相处,随着他对它好,小猫渐渐开始亲近他,会扒拉着他的袖子冲他喵喵叫,后来甚至想踩到他头上,咬了他一口,结果他还没来得及生气,它就又马上钻进他怀里一边拱着他一边撒娇。
他怎么可能还生得起气,他怎么可能不喜欢?
陈璟淮其实是个很强势的人,他的强势是在骨子里的,是不外显的。
任何关系里,他都会是主导的一方。比如他每次哄李楚悦的时候,态度和语气看起来都很温和,但本质上都是他先明确抛出他已经做好的决定,然后询问她的意见,而不是和她商量。
说白了,他这种男人就不可能喜欢太张扬太强势有太多主见的,只可能喜欢性子软,听话,但又不是太听话,偶尔会和他小闹一下的女人。
说他俗也确实俗,但男人本来就带有动物性,他们要的向来都是顺从。
而李楚悦性格虽然敏感扭捏,但其实很懂分寸。大部分时候她都是听话的,偶尔使个小性子赌赌气咬他一口,对他来说跟调情没什么区别,他也乐在其中。
*
第二天一早,李楚悦醒过来的时候陈璟淮正半倚在床头看财经新闻。
看她醒了,他放下手机,把她抱了起来,让她跨坐在了自己身上。
李楚悦还在癔症着,就感觉到腿心贴上了一个硕大的肉棒,在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