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我从新闻上了解到的过往。
不过这跟我有有什么关系呢,从她离婚没有选择带我走的时候,我对这个母
亲便没有了多少亲情观念。
毕竟往日父亲不在家,便是她事无巨细的要求我每日行程,近乎苛刻地要求
我一个小孩子按三个小时为计重复着每周的生活,尽管因为这样的生活安排才让
我有现在自如的应对能力和学习能力,但我并不觉得开心。
「陈,陈树。」见我不说话,殷如宁再度询问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我回答道:「没有。」
或许是觉得我回答很快是在敷衍她,殷如宁又开始了情绪崩溃,「我没办法
反抗父母他们的要求,但我也真的没想过按照他们的想法去行动,我也是个人,
不是他们的工具,他们要求我这样——」
「殷老师,我过段时间会来健身房的,你不要想太多,我没在意。」说完这
句话我停顿片刻,说自己还有事情就挂掉了电话。
对于他人的困苦我不是很感兴趣,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享受过的生活付出代
价,哪怕本身并不是享受也都会被要求付出。
也许长大后的人会认为不是自己想要来到这个世界,但只是一段基因序列的
时候,每一位都是游得最快的幸运儿,这是生物老师教给我的。
连出生都被安排了代价,缺少点什么,痛苦些什么也就无所谓了。
将妈妈的联系方式从黑名单里解放出来,我主动拨了过去。
心烦也不想举着电话,干脆将手机放到了桌上。
电话接通,我按出了外放,先开口道:「你不要打电话到健身房去,有什么
事情可以直接跟我联系。」
电话对面的妈妈很快就回应了我,但只是一声冷笑,「呵呵,我还以为你父
亲冷血无情。」
看着漆黑的屏幕,上面倒映着我无语且带着细微恨意的脸。
冷血无情的难道不是说走就走的你吗?连我生病进了医院都能忍住不来看我
的亲生母亲,现在居然还能改口倒打一耙,我有些不理解这样的行为,儿时的记
忆大多都已经模糊不清,但我还能记得她抱我的时候,眼里满是我的时候,给我
洗澡教我蒙住眼睛的时候。
虽说人心易变,但这变得也太夸张了,变得如同曾经的记忆全是演戏一般。
「没有,跟他没关系,只是临近高三我想考进中央政法大学,不好好学习的
话希望太小了。」我平静解释道,虽然只是胡编乱造的。
考公路漫漫,我如果真想走到那位父亲身侧,这条路连我都免不掉,而且还
不能只是一个公务员考试,说实话我还没想好,毕竟我才高二。
父亲估计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按照他的安排走也不是不行,对我没有安排
再说,我喜欢偷懒。
「小树,你不要对妈妈这么冷漠好不好。」妈妈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恳求和难
过,「这几年妈妈都好想你,可你每次都不跟妈妈好好说话,妈妈好伤心。」
「我没有。」
「那你都不接妈妈电话,还把妈妈拉黑,妈妈照顾你这么多年,连睡觉都抱
着你睡,你那个爹不管你,一直都是妈妈在担心你。」
妈妈声音带着明显的悲痛,涓涓细流抨击着我,有些无奈的行为让我心情局
促。
我只能回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周末陪妈妈一天好不好,妈妈我回临海了哦。」声音很快转怨为喜,我心
知自己又上当了。
我说道:「不行,我没有这么多时间。」
「那就晚上,就一个晚上,陪妈妈吃个饭总可以吧。」
通话中传来了细微的啜泣声,我眉头微皱。
有点太假了,更像是在演戏了。
正思考用什么方式去回绝这个请求,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我回过身,温兰神
色憔悴地走到离我比较近的地方。
她看了我一眼,「小树,我打算回——。」
「小树?」外放着的手机传来询问。
温兰神色一怔,她听得出来这个声音,何况因为我的移动,屏幕识别到人脸
的移动突然亮起,黑色的屏幕背景印着刺眼的两个显眼白字——妈妈。
无名火,不知何处而来的恼怒,还有从心底滋生而出的恐慌,各种异样的情
绪出现在温兰的脸上。
我思考片刻露出温柔的笑意,稍微大声地问道:「妈妈,你想去哪?」说完,
便牵过她攥紧衣角的手。
第十八章:转变
房间里出现短暂的凝滞,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一秒,温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
看着我,那一双眼眸里满是震惊的喜悦,完全没有料到我会在亲生母亲的面前喊
她妈妈。
这是一场竞争,温兰对于母亲的惧怕来源于自己的自卑,两人颜值相当,但
妈妈家境优渥从小都过得锦衣玉食,培养出的高贵气质是温姨难以拥有的,更何
况妈妈年轻时在国外深造,又是在事业有成的时候毅然回国,眼界和气魄哪方面
都不输于父亲。
温兰则完全不同,纯粹只是一个安分守己小妇人,说话轻声细语,一颦一笑
都有着成熟娇媚的气韵,言谈又十分亲近并不会抬高自己,两者相比如皓月比群
星,各有璀璨不能同语。
婚姻里的第三者往往见不得光,渴望被认同。
我这一句话,是她进入这个家都梦寐以求的事情,不是揶揄也不是恶搞,当
着那位亲生母亲的面前喊了她「妈妈」,其中的含义她听得出来,就是听出来了
才不敢相信。
手机里也沉默下来,以妈妈的聪敏应该知道我喊的是谁,我都能想象出她气
急败坏摔东西的模样,虽然我从没有见过。
沉默之后还是妈妈先开口,「小树,是你温阿姨在旁边吗?」
欲言又止的温兰紧张地看着我,甚至没有想起训斥我在逗弄她的手指,我得
寸进尺想要她坐到我的腿上,她才反应过来挣扎起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小树?」
我开口说道:「我在,刚才在忙别的事情,妈妈,你刚才不是说周末晚上一
起吃饭吗?」
温兰刚刚平复下来心情再次受创,想挣扎逃脱的手指都停了下来,起起落落
的心情全写在了脸上。
这次我眼疾手快趁其不备直接讲温姨抱到了腿上,温兰受惊差点叫了出来,
自己捂住了嘴巴,恼怒地瞪着我手锤上我的胸膛。
不敢继续刺激她,我只是单手环着温姨的腰肢,一只手就可以抱紧,细得可
以。
另一只手取过桌上的手机,见到这个,还想挣扎的温兰立马就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