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桐扁了扁嘴，“你喜不喜欢？那个姿势。”
沉适发窘，不敢回答，“爸爸去给你做饭，然后该去上班了。”
怀里光溜溜的小
却不依不饶，“你喜欢我就陪你做。”
沉适叹息，“爸爸有桐桐还不够么？”
太够了，什么都甘心不计较。
“他们真心实意疼
你，爸爸当然要把他们当做你的亲看待，不能盼着他
们不好。
不准
想，嗯？爸爸现在很快乐，没觉得委屈。只是爸爸好饿，再不去做饭，
上班打卡就迟了，倒有可能被扣工资，爸爸的工资可本来就不多。“
听此，沉桐不再胡缠，放他去穿衣服，自己穿好了也跟去厨房。
手托甜品，站在一边看她爸爸忙活，好奇，“这个房子你每个月还多少房贷？”
沉适小心仔细地剥着脑花外的血膜，“每个月叁千叁，公积金抵两千八。”
“那你付了多少首付？”
“七十五万。”
沉桐惊呆，她爸爸这么有钱？“这么多？”
沉适笑着看她一眼，“好歹爸爸也工作了那多年，这么点钱存不下来？”
“一直以为你们地质......”
“一直以为我们地质
薄西山？”沉适替她讲了没讲完的话，“其实地质也
有很受政策倾斜的时期，爸爸刚工作那会儿，叁个月就还清了所有的助学贷款。
后来在非洲呆过两年，补助不算少。
而且以前每年的预算结余也一直是由单位自行支配，所以发钱很频繁。项目
缩减、结余收回，也就最近七八年的事。不过，爸爸单位的项目，并不至于没有。
“
“噢......那现在你一下子拿出以前的存款，会不会有点没底？”
“现在爸爸没有特别要花钱的地方。”沉适往炒香的火锅底料里加水，笑，
“其实也没有拿出全部，你以后想读研或者出国，费用爸爸都有留下来。”
突然点到自己，沉桐不知是惊是暖，读研？出国？那得跟沉适分开多久？
“我不打算读研或出国，不想跟你分开，一年见不到几次面。”
谭商过年跑回家还被他妈妈骂了喔。
脑花、豆腐还有配菜都放进锅，盖上盖小火慢煮，沉适牵着来客厅沙发坐
下，“煮二十分钟就好，爸爸先眯一会儿。”
沉桐往他爸爸怀里一歪，“你怎么不理我说的。”
“桐桐，你们学校读研和出国的升学率接近百分之八十，大多数做出那样
的选择肯定是有道理的。远高于现在的学识、眼界和平台，样样都关系到你能不
能更好地安身立命。
你要理
审慎地思考未来，而不能只看到爸爸，那样爸爸就会成为你的羁绊，
才是真正害了你，懂么？“
他已经是一个不合格的爸爸了，不能再做一个失格的。
虽然沉适语重心长，都是为她好，沉桐也有种挨训的感觉，乖乖趴在他爸爸
身上不吭声。
沉适用手机定了二十分钟的闹钟，低
亲了沉桐一
，“爸爸先睡会，不然
下午看资料得打瞌睡了。”
困极了，闭眼眠，二十分钟如秒过，沉桐也沉沉睡去。沉适先被闹钟闹醒，
迷糊睁眼，满屋子的洒然风。
下瞬才看到扑在胸的
儿，嫣红的小嘴微张，沉眠在梦，恍恍然一晌，满
心的饱足清明。
轻手轻脚放睡倒在沙发上，沉桐嗯哼几声，并没醒。
盛来饭菜，坐在她身边看了会，世上有个明明就在眼前，还能在牵动酸涩心
绪的，很好，很特别，拍拍小脸，“桐桐，醒醒，吃饭了。”
沉桐呜呜，抬手揉揉眼睛，清灵如水。
沉适拉她起来去饭桌，“吃过饭，下午再睡。”
一筷子脑花喂到嘴边，“尝尝淡不淡？”
沉桐木木吃着，渐渐吃出味道真好，想起来，“就做了这个菜，爸爸你吃什
么？”
“桐桐吃什么爸爸就跟着吃什么。”沉适瞧着她笑，“不然你也说好容易见
一面一起吃饭，不是很扫兴？”
三十五
沉桐在报社实习，被安排在老记者王敏手底下，跟着他跑采访，不是天天跑，
清闲的时候多。
这时候，王敏就会对沉桐话一话同学少年，在学校时的慷慨事迹，比如闻名
全校的“叁问校长”；比如稿件被学校新闻中心的老师拿去参加省级新闻评比，
结果在一众资
记者中脱颖而出；比如学校百年校庆，省长莅临祝贺，还没走
出校门，稿件已经在广播里顺利播报，惹得省长驻足，赞不绝，“你们学校的
学生记者出稿这么快，水平真可以。”
当然，也会抱怨眼下，记者不是记者，就是个搬运工而已。
沉桐觉得他的牢骚满腹，正是一种
怀，对记者这一职业的坚守，在某种程
度上，王敏身上有她爸爸的影子，所以也乐得奉承，“师父你真有做记者的天分。”
王敏一哼，“什么天分，你以为我写稿子是打娘胎就会的？”
沉桐讪笑，知道他想被问，“那是怎么会的喔？”
王敏神色得意，“我刚上大学那会儿，除了课业，花时间最多的就是背诵经
典稿件，在新闻中心两年背稿不下百篇。”
沉桐正算那不得每周背一篇。
她师父就拿着一摞报纸撂到她跟前，发话，“你学采访、写稿子前，先看看
这些吧，都是一流记者的高质量稿子，挑些背下来，最能帮你打牢底子。”
沉桐瞅着那些快到她下
的报纸，心里苦哈哈，但面对有真才实学的杰，
不自觉崇敬，不敢糊，挑着认认真真背起来。
有时候，她也会开小差，想沉适，报社离他家又远，只能视频语音找他，他
多在单位，晚上没事也会在单位加班编纂矿产志。
周末才有时间见，跟沉适说一说报社的实习，对工作热又痛惜的师父，
享受她爸爸为她忙前忙后，给他背一段
彩的新闻，说明自己并没有无所事事混
子，然后缠着沉适做。
大白天，除了满室的阳光，还有树秒的舞影，马路上偶尔飘过几声鸣笛和隐
约语，喘息和暧昧，汗水和快意，亲和欲，在这一方小天地里，明晃晃地，
难舍难分，抵死纠缠，偃息复绽放。
“沉桐，报社现在打算开一个文专题的栏目，你也拟一份策划。”
才来半个月，沉桐懵，“我可以么？”
“你也拟一份。”王敏纠正，“让你参与进来，不是就
给你做。”
沉桐这半个月除了背稿子，跟了几次采访，也关注各部门发布的消息，学会
了搜集材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