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
毫不在意,脸上挂笑的调侃他的妻子和儿子共度良宵。
好像这不是他的妻子与儿子,只是毫不相干,让他看热闹的人一样。
“我们什么都没有,你问叶峤暮,他只是在这睡了一觉。”钟斯意语气焦急的辩解。
钟昌黎抱臂好整以暇的看向叶峤暮,有意无意的打量着他穿好的衣服和衣服外裸露的肌肤,好像能透过衣物把赤裸的身体看穿。
叶峤暮不紧不慢的开口:
“确实,什么都没有。”
钟斯意松了口气,还好叶峤暮没像昨晚那样不正经,看样子他昨晚真是发烧烧糊涂了。
“小峤,你不想吗?这么好的机会?”
钟昌黎并没有结束这个话题,继续笑着问,好像调侃他的儿子和妻子能让他获得某种精满足似的。
“够了,爸,别再说了。他是你的妻子,我是你儿子。我们不可能做背叛你的事……”
钟昌黎微怔,看着他认真的表情,耸耸肩。
“我相信,你们是我的儿子和老婆,我们是一家人,我最了解你们当然会有信任。”他说完拍拍叶峤暮的肩膀。
“小峤,我们回房吧。”
这件事就暂且这么结束。
——
从那天起钟斯意有三四天没再回家,一方面是真的很忙,一方面是他察觉到家里怪的氛围,他搞不懂父亲了,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手头的工作告一段落,钟斯意有资料要取需要回趟家。
提前联系张叔,得知父亲不在,不知为何他松了一口气。
拿完东西要离开的时候,看到院子里摆画架正在画画的叶峤暮,上次的事弄得尴尬,钟斯意本想躲过去,可二人视线撞上,怎么也得打个招呼。
“小妈。”这个称谓叫起来还是别扭。
叶峤暮朝他点点头。
钟斯意注意到叶峤暮的脸色,比上次见他又苍白了些,一个人穿着单薄的衬衫,碎发盖在几乎白到透明的脖颈处。
是之前发烧没好吗?钟斯意心里想,但这种话问不出来,他有意避嫌。
只是那件衬衫钟斯意看着熟悉。
“这件衬衫好像以前就见你穿过。”
叶峤暮笑笑。
“你还记得。”
他当然记得,记得最深的就是叶峤暮穿这件衣服甩了他,痛苦的记忆总是记得更深刻。
叶峤暮手臂抬起,用笔蘸颜料调色,衬衫紧贴在脊背上,崩直出肌肉伸展的弧度。
“我记得你以前不爱画画。”
“只是以前比较忙。”
从前叶峤暮与他亲近时,从没见他画过画,没想到他还有这项才能,自己对他了解的太少,也难怪以前两人走不到一处去。
他从未对叶峤暮隐瞒什么,剖心剖肺的把自己的一切都展示给他,把所有美好的都小心翼翼捧给他,就像讨主人欢心的宠物,生怕与他有所隔阂。
但叶峤暮与他不同,他展示出来的只有他完美的一面,一个包容一切掌控一切的哥哥,两年的时间真的使他改变了许多。
又或许这也只是他的其中一面。
钟斯意不想再去猜了,这现在已经不是他的责任了,有别人去猜。这早在那年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叶峤暮,不要在他抗争时留下他一个人,而对方转身离开时,就决定了。
他将头磕到流血,晕死在地板上,也没能换的对方的回心转意。
从那时起他们之间就已经结束了。
叶峤暮在画布上铺底色,随后勾勒起轮廓。
钟斯意草草看过去一眼,看他已经将自己刚才站在屋檐下,同他说话的动作勾勒出来。
钟斯意喉间哽了一下。
叶峤暮没有在意他观摩自己的作品,抬手要画下一笔时,手臂突然一僵,画笔掉进草地里。
紧接着他捂住自己的手臂,长眉紧锁。
“怎么回事?”
钟斯意忙凑过去查看他的手臂,底下衬衫已经晕出血色。
叶峤暮侧身避开他的探视。
“你的手臂…怎么回事。”
“扯到伤口了,没事,本来都已经结痂了。”
没事?是结痂的问题吗!他的身上怎么会出现这么严重的伤口。
钟斯意态度强硬的把人拉扯过来,他碰的是没受伤的那边,虽然态度硬,但手上的力气却小心翼翼。
叶峤暮似乎不想让他知道,但又对现在得状况没有办法。
等两人回到屋里,钟斯意才将他衬衫解开,看到他背后斜着贯穿的伤口。从右臂一直延伸到腰间,初次之外还有深浅不一的淤痕,各种形状,还有烫伤的红印。
怎么回事,明明前几天还没有?
原本这么完美无瑕的身体,一时竟找不到一块好肉,钟斯意看的触目惊心,心里像是被狠狠锤了一击,无声的疼。
“是……是谁?”
叶峤暮扯了扯肩膀上的衣服,一副妩媚的姿态,不在意的说:“没什么,你太大惊小怪了,这只是情趣。”
钟斯意深吸了一口气,一边后退一边混乱的笑出声来,他气极了。
“情趣,呵,情趣。”
“对,我不懂”他双眼泛红。“什么样的情趣才能把你变成这样。我爸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他回想一切能想到的线索,最后得出结论:
“是因为我吗?”
叶峤暮沉默了,良久,又挂上他熟悉的笑容。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喜欢而已,你不要想太多。”
钟斯意睁大了眼睛,浑身僵直,本来积蓄得力量一瞬间全部泄去,满心只剩下悲哀。
自己没有资格去管,他已经是钟昌黎的妻子。
“好,我走了。”钟斯意头也不回的离开,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是落荒而逃,他害怕自己不顾一切的做出出格的事情。
但他实际上是个胆小鬼,他没有那种勇气。
——
那天晚上,钟斯意去了酒吧,他想借着酒精麻痹自己。几杯高浓度金汤力如饮水般灌下肚,意识也模糊起来,一切都是轻飘飘的。
喝醉的钟斯意不爱说话,脸也不红,只是静静地看周遭人影如鬼影般蹿动,他听到耳边忽远忽近有声音叫他。
“小帅哥,一个人吗?”
他看过去时怎么也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看到一片白衬衫,白衬衫的袖口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一把抓住,想在上面找到某样熟悉的东西。
可是翻来覆去都没有,这让他感到失望。
他松开了那只手。
他也不明白自己失望什么。
最后他还是浑浑噩噩的离开,跌倒在巷口的角落。
他望着天,脑子里却很清醒,酒精似乎不能让他感到舒服。
他想叶峤暮,却不想见他。
他害怕再见到他,也害怕因为他的一举一动,再动摇自己本就不值钱的心。
——
钟斯意没想到再次见面会这么快,又会是这种场景。
那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