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到这座塔上。”
“这是座塔?”
“可不是麽?这里前无村,後无镇,祗能猎些野免来吃,幸好之人家取来两床大被和几十斤米,食宿总算无忧,临走时,还一再叮嘱,要你务必能练到由地面飞身登上塔顶,才可离开这里。”
巴大亨故意苦笑道:“只怕我跳不到三尺高,几时才能飞身上塔?”
赵卿卿喜孜孜道:“你别发愁,我沾了你的光,老人家把他的轻功心法教了给我:要我传授给你,你服过一枚火枣,得了不少益处,只要练一个月就行了。”
巴大亨急忙起身一揖道:“哇操!我得先拜谢小师父。”
“呸!”赵卿卿俏脸微红,侧身让开,幽幽道:“你现在饿不饿,要是饿了,我就先替你弄点吃的,要是不饿,我就先教你练轻功。”
巴大亨当即请她即时传授。
原来褐衣老人练功的法门与无愁居士的武学同是由静坐开始,先练气打通任督两脉,练到在静坐时能够提气升沉,自然身轻如燕。
巴大亨任督二脉早通,练来轻松无比!但觉与赵卿卿转述的心法大同小异,喜道:“这种练内气的方法我曾经练过。”
赵卿卿“啊”了一声道:
“我竟忘了间你,那天和薰风谷的人交手,你说过只会搭架子,可是那几式架子却是异常玄妙,到底是谁教给你的?”
巴大亨不会说谎,坦然道:“是施红英妹妹教给你的。”
赵卿卿一扬俏脸道:“妹妹?她长得很美吧?”
“唔,长得很美。”
“好,将来我总要见见她,但不知她妒不妒。”
这话一出,顿使巴大亨想到二女均对自己有了情意,而赵卿卿更是当着薰风谷的人自愿旨充自己的妻子,不知将来如何善了。
赵卿卿星眸凝,注视在他脸上,略带惶急道:“红姐姐妒不妒,你说呀。”
巴大亨暗忖世上那有不妒的女子,但自己与施红英虽曾同历生死患难,到底同行的时日不多,不能完全明了她的性格,当然不好将一个“妒”字栽在她的头上,只好将过去的实事简略说出。
赵卿卿妩媚地笑道:“你很有福气哩,我去弄吃的,你就在这里开始练吧。”
巴大亨忙道:“我也下去。”
赵卿卿一晃玉首道:“那可不行。这塔共有十三层,这里是项层,那位老人家已抨十二层以下的石级封死,你怎能下得去?”
巴大亨嚅嚅道:“哇操!内急怎生是好?”
赵卿卿不禁面泛红湖,一指自己上来的那个小方同,道:“下山一层放有一只小木桶,你自己去吧。”
巴大亨循着石级走下下层,但见一角放有炊具,另一角置有一个新的木桶,却无寝恩之所,这才想到几天来,赵卿卿竟是和自己同食共枕。
暗忖虽说男女有别,在这患难期间也不能己了解那麽多,只要心地清白,不欺暗室,同睡一床又有什麽要紧?
待得再登顶层,已不见了赵卿卿,铺上的锦被已叠成孔雀开屏丸,枕头包袱也整理得很整齐。
料她离塔行猎,只好静坐运功,那知真气才贯到“尾闾”之间,忽觉光影一闪,随即有人轻噫一声道:“原来是个偷汉子的贱婢。”
巴大亨一听口音十分陌生,猛抬头,只见一位身穿黄色劲装,背着长剑,殊丽绝色而傲气盈眉的少女落在面前。
情知对方既然能够跃登十三层高塔,武艺定是不俗,急忙起身拱手道:“姑娘是………”
黄衣少女轻哼截口道:“少嘻嗦,方才由这里出去的绿衣贼是你什麽人?”
巴大亨暗忖同居一室,还有什麽好说,泰然道:“是拙荆赵卿卿。”
“你的妻室?”黄衣少女意外地一怔,接着道:“她家住何处?学的是那一宗派的武学?
为什麽藏在这里?”
一连三问,教巴大亨答也难,不答也难,尤其是赵卿卿的身世与武学渊源自己根本一无所知,只好含糊道:“哇操!姑娘问得太多了,小可一言难尽。”
黄衣少女一剔蛾眉,冷笑道:“你不乾脆说来,我立刻把你带走。”
巴大亨故意惊道:“姑娘万万不可,拙荆回来……”
黄衣少女重重一哼,打断他的话头,叱道:“你以为我还怕她不成?”
巴大亨急得连连打拱作揖,道:“并不是说姑娘怕了拙荆,只忌拙荆回来不见人,会把她急坏了。”
“那样才好,看你这酸丁样子,可不是被抢来的?”
“不!不是……”
“不是也是!”黄衣少女不容分说,一缕劲风自玉指弹出,点他的穴道。
“可恶,可恶……”巴大亨心里一连串怒骂,对这少女大起反感,但为了游戏风尘,他被对方提着腰带,由十三层塔上一跃而下。
竟然着地无声,尘土不扬,眼见她把自己像一件行李提在手上,向南疾行,也不知将被带往何地。
忽然,黄衣少女轻啊一声,向四方略一察看,便走向一株大树,一跃登枝,将巴大亨藏在叉哑上面,笑道:“有人来了,你在这里歇歇吧。”
巴大亨气恼之极,又没法骂她,只见她身形一晃,已飘身落地,自己仰躺着,脸孔朝天,也不知她是否已走。
片刻过後,忽听两个少女说话的声言越来越近,其中一个以欢悦的口气道:“那株树好大,下面必定阴凉,我们且歇一歇再走。”
另一个道:“那座高塔离此并不太远,往塔里歇息不更好麽?”
“塔里面没有风,还不知有没有臭叫化占住着,不如在这里的好。”
“总是你有理,依你好了。”
二女笑语风生,在树下停了脚步。
“这里果然阴凉,到底是你说得对。”
“当然呀,几时见我小菊说得不对。”
“真不害躁,几时嫁得个狠心郎,把你这张小嘴封起来才好。”
“哼哩,你这样想老公,那天晚上怎不把那俊书生一齐带走?”
“去你的!你才念念不忘呢,连夜里做梦都说到他。”
巴大亨虽不能看见下面的情景,但因二女口音1耳,再听得有个自称“小菊”,顿时记起正是夺去“武学精华”和“双龙玉令”的小菊和小莲,暗忖:
“哇操!难怪人说女人凑在一起,什麽话都说得出口,只因人家书生长得俊,就念念不忘,那还不是天生贱格?”
那知小菊忽然话锋一转,哼一声道:“你知道个屁,我是因为不知双龙玉令为何落在那书生手里,才想找他问个明白,也许人家读书人聪明,能解透不少重要的谜底,你以为我真会像你那样想老公麽?”
“呸,呸!动不动就扯到我的身上,将来要是真的见到他了,还不知到底是谁先浪了?”
“你敢再说下去,我不拧裂你的嘴才怪。”
巴大亨听了二女这番门口,才知所说的“俊书生”就指自己,不禁既好气,又好笑,猛听到黄衣少女冷哼一声道:“不要脸的贼婢,把东西拿来!”
小菊恣声道:“那来的山精水怪偷听人家说话,谁欠了你什麽人西?”
巴大亨猜想必有一场好看,可惜自己无法看到。暗忖菊、莲二人暗地对自己倾心,说来也颇值怜悯,只怕黄衣少女艺业高强,二女未必能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