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独眼巨汉仅剩的右目一斜,歪着脖子盯住聂阳,沉声道:“你就是聂阳?
幽冥九歌和我们摧花盟的六万两白银,就都指望你?”
“你们摧花盟?”聂阳缓缓站起,讥笑道,“死的死逃的逃,哪里还有什么
摧花盟?”
那巨汉哼了一声,铁桨一顿,驻在甲上,道:“摧花盟还在,只不过,现
在不姓赵了!我混江阎罗,和老鬼、驼龙三个,就是新的摧花盟。”
原来是混江阎罗这个水路贼,聂阳微微皱眉,摧花盟吃了襄郡一场暗亏,
又经了那一场血战,剩下的寥寥无几,看来这三个家伙,就是最后能拧成一
的势力了。
对方显然也明白自身势弱,才会挑这无依无靠的江心下手,混江阎罗纵横水
路多年,占了地利之便,光看他带来的十几名水上好手,就不易对付。万一他在
水下还有埋伏,则更加糟糕。
从刚才的略一观察,聂阳大致估计的出,鬼王蛇右手已残,武功大打折扣,
现下至多也就是驼龙的水准,比他还是略逊一筹,可那水上阎罗王却着实不是好
惹的角色,一支巨大铁桨看来少说也有七八十斤,在那巨掌之中却使得毫不费力,
若在一马平川之地手,聂阳还有自信靠影返或是剑法以巧胜力,可此刻就在这
船上,方圆不过十余丈的空地之外,便是滔滔江水,一旦被迫水中,必定有输
没赢。
“啊!”长声惨叫冲天而起,剩下两名护卫被三个铜兵围在当中住,
活活被捏碎了颅,丢下江中。
剩下的水手心胆俱裂,惊慌失措的退到舱房门聂阳身边,慌
的叫道:
“这位少侠,救命啊!”
“你们先进船里吧。他们是冲我来的。”聂阳缓缓走向甲,脚下木面被江
上气浸润,滑溜溜难以立足,看对面驼龙、鬼王蛇与那阎罗俱是赤足,倒真是
有备而来。
此次南下来不及多做准备,行迹毫无遮掩,他早已料到途中会有伏击恶战,
心中到也并不太慌。他双目在对面众身上顺次扫过,冷冷道:“你们是要一起
上么?”
看聂阳挡着背后舱门,那几互望一眼,自然不会想到聂阳是在掩护逃
舱
中的众,只当是有什么埋伏,他们知道聂月儿和云盼
都在船上,看到现身之
前,心中有所忌惮。
那三个铜兵大概是曾在药中泡的太久,脑筋不太好用,一看到聂阳手上拿着
长剑,自忖铜皮铁骨安全得很,立刻便有一个走上前去,叫道:“你,我杀!”
聂阳微微皱眉,倒不是不懂对方的意思,而是在想如何击杀这一身蛮力的怪
物。
那铜兵没耐等他想好,才走近到一丈之外,就大步一迈,呼的
近数尺,
一拳砸向聂阳面门。
聂阳不敢太过分神叫那轻功绝顶的鬼王蛇钻了空子,只好沉肩抬肘,双臂一
错封住。不料他手上运足了内劲,仍被这一拳打得立足不稳,脚下吱吱有声向后
滑去。连忙使出影返卸力,一脚跺下,才站定下来。
那蛮子不懂什么拳法,但一双赤脚倒也灵活,紧跟着聂阳扑了过来,双臂一
圈就要搂他。
知道这绞劲着实了得,真被圈实,纵使猛然发力也会有机可趁,聂阳只得
足尖一点,离开湿滑船面,右足往舱房壁蹬去,轻巧一翻,在空中呛啷一声
拔出长剑在手,直刺那大汉天灵。
这一剑正中会,不过如他所料,剑尖只不过在那油葫芦上刺出一点凹痕,
便滑向一边。他顺势落在大汉背后,剑尖一挑刺腋下,仍是无功而返。
那蛮子嘿嘿怪笑,转身又是一拳打来。聂阳微微摇,留意着鬼王蛇的一举
一动,小心的躲向一边,反手一剑斜撩会。剑锋带着寸许剑芒扎
裤裆之中,
那大汉却连痛哼也没有一声,双腿一夹,反要折他兵器。
余下两个铜兵互望一眼,大步走来,呈三角之势包抄。
聂阳心中略一计较,将长剑收鞘中,向后一提背在背上,顺着一拳风飘
至三正中。
此举正中三下怀,他们面带喜色,呼呼出拳,往中央招呼过去。
不愿在他们身上耗费太多真力,聂阳等的就是他们全力出手的这一刻,间不
容发之际,他双掌替击出,拧身自狭小缝隙中堪堪擦过,将影返霎时间施展在
这三个莽汉巨大的拳上。
三个依靠天生神力的铜兵,自然没有那份收发自如的本事,更何况聂阳还顺
势加了几分内劲上去,如击败革之声接二连三,三的铁拳,纷纷招呼在自己同
伴胸。
趁此机会,聂阳长身纵起,蕴满内力的一掌结结实实的印在其中一个巨汉
顶,翻身站定,又是一肘顶中对方后心。
“痛、痛哇哇哇!”那蛮子痛的呜哇大叫,却并未致命,身飞起一脚踢向
聂阳,另外两也跟着叫喊起来,双臂一张就去封聂阳左右两侧。
若是幽冥掌能练到八成火候,真气收放自如,到了隔皮断骨,直伤脏腑的地
步,聂阳自然可以将这三轻易击倒,可如今他内力虽浑厚无比,掌法和行功的
手段却还相差甚远。他试探着使出幽冥掌,当先一种掌之后却只是晃了一晃,
依旧凶狠彪悍不见受伤。
他若是知道孙绝凡当初格毙铜兵之时,全力施为一连击出六十四掌才得以奏
效,恐怕也就不会再白费功夫了。
那三体形庞大,转眼就将聂阳
迫到舱门前方,钵大的拳
雨点般挥下,
不知疲倦的攻来。聂阳不断用影返叫他们彼此招架,但扭转这三的巨力,也是
不小的消耗,对手力量仿佛无穷无尽,身上连续中了自己的拳
,仍是一门心
思接着攻击。
这种一根筋的打法,反而叫痛。
这般斗下去,还不等那三个真正的高手出手,聂阳就得大耗真元。
突然,聂阳背后舱门内一声娇叱:“怪物看剑!”旋即一道清风自聂阳身畔
缝隙吹出,青光闪动,眨眼便刺到最近那莽汉额角。
云盼已在舱内偷偷看了片刻,心中早已计量得当,此刻骤然杀出,根本没
有想什么虚招后手,只是把内力贯于清风古剑之中,全力刺出。
就听中剑莽汉一声惊呼,就地打了个滚,闪向一边,太阳外鲜血淋漓,也
不知被刺伤了多少。
余下两见状,都是一怔,不敢相信竟会被利器伤及。云盼
马不停蹄,甫
一落地,便将手中古剑抛向聂阳,叫道:“接剑,我刺不!”
聂阳双目一亮,伸手一抄,内力到处,剑锋青芒涨,嗡嗡有声。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