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的漫天血雾,黄秀抽了
气,盯着
那断了一臂的男惨叫着倒下,终于再也承受不住,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薛怜扶着她靠在墙边坐倒,拢拢她身上的布遮住关键之处,这才起身向董
清清这边走去。
那赤面青年已经面色发青,那胖子更是面无血色苍白如纸,他们二也都是
自小习武,却没一看清了刚才那刀是何时出手!
“把她留下,你们走吧。”薛怜走到距他们五尺开外站定,如话家常般说道。
“月狼薛怜?”赤面青年握紧刀柄,踏上一步问道。
薛怜也不答话,只是担心的看着神颇为委顿的董清清。
那胖子也挺起胸膛站在了董清清身前,“她是大老要的!只要我们有
气在,就一定要把她带去!”
这二眼中的恐惧都被更为强烈的信念所支配,所谓生死在他们心中似乎并
不十分重要。
而这种死士,才是最令疼的。
薛怜轻轻叹了气,道:“拔你们的刀。”
那胖子握着刀柄的手捏的鱼般发白,胸膛剧烈起伏不断,额上的汗水涔涔
落下,反倒比变小了许多的雨丝更加明显。赤面青年仰天叹了气,缓缓拔出了
手上的刀。
这两个青年互看一眼,骤然向左右跃开,那胖子似乎自幼苦练的便是拔刀一
击,已纵出刀仍在鞘,赤面青年却是大开大的泼风刀路,身形未定已是一刀
砍出,刀风凌厉疾如哨鸣。
不论是谁,总是免不了要把注意力转向这声势的一刀,而那胖子等的就
是这样一刻,那一刀劈下的同时,胖子的刀也动了。
出现的却不是刀刃,而是三根细如发丝的淬毒飞针!他依然摆着拔刀的架势,
飞针却从刀柄激而出,直取薛怜上中下三路。
这左右夹击他们行动极其娴熟,一看便是演练过不知多久。靠刀势凌厉掩饰
飞针暗器,虽不为正道武林重视,用在这种杀手死士身上,却是再适不过。
可惜这门路数却对薛怜毫无用处,她根本不去理会这二谁是明枪谁是暗箭,
他们四只脚离开地面的那一刹那,她就已经拔出了腰间的刀。
弯弯的,如同漆黑夜幕上高悬的清冷新月般的刀。
也许这把象征着无数荣耀的神秘刀法,唯有在这样一个天才绝顶的手上,
才能重温昔年伴随魔教纵横天下的丝缕荣光。
那胖子看着他的飞针突然被卷进了一片月光之中,接着,一道弯弯的刀光飞
起,美得令心醉。
也冷的令心碎。
不要命的,却往往不那么容易死。
两个死士面对这返朴归真的刀法,却依然没有后退。他们野兽一样的狂吼着,
向着刀光的中心冲去。
那胖子先倒了下去,他的飞针不知何时又飞了出来,两枚打在他的咽喉,一
枚打在他的胸。见血封喉。
赤面青年瞪着血红的双眼,疯了一样向着眼前变幻莫测的倩影挥着刀,右腕
一凉,整只手攥着刀向下掉去,他左手一抄,抓着那截断手继续出招。
但眼前却没了敌。
他一愣站住,转身看过去,薛怜竟已到了董清清身侧,柔声细语不知在问着
什么。他迈开腿想接着杀过去,可刚一使力,就觉一阵天旋地转,血雾骤起,而
直到最后倒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董清清看着刚才还活生生的两顷刻便横尸就地,四目大睁,脸上仍凶神恶
煞,狰狞到有些扭曲,忍不住一阵恶心,转冲到一边吐了起来。
薛怜也不拦她,只是淡淡道:“咱们得走了。聂阳似乎惹了麻烦,我答应了
,就要帮忙到底。你快些平定心神,不要耽搁了。”
董清清胸依然烦闷无比,但听到这话,强忍住喉
翻涌的恶心,连忙道:
“那……那两是我的朋友,我……我得去看看他们。你,你等我一下。”
屋门前。
董清清连忙找出备用金针,先救醒了黄秀,再去给阿贵止血疗伤。
薛怜犹豫片刻,拿了一张朗珲钱庄的两银票,随手在阿贵胸前沾了点血迹,
花了几个符号,塞到黄秀手中,“黄姑娘,一会儿有车过来,你上车让他载
你去北边镇上的这家钱庄,到了给掌柜的看银票,自然会有帮你安排今后,不
必担心。”
董清清连忙又代了几句,留下两个药方,才颇有些为难的跟着薛怜离开。
到了官道上,薛怜截了一辆车,给了他五两银子,指明了方向,算是把阿
贵夫之事
托妥当,董清清这才放下心来。
这下全副心思全挂怀于妹妹妹夫二身上,可无奈薛怜也还没去过,也不
知道究竟郡城内是个什么况,只知道前
里被击溃四散的摧花盟残孽得到了消
息,正在奔走相告,天道和聂阳之间出了麻烦,是他们浑水摸鱼的大好机会。
想必摧花盟中就有天道的伏兵,煽风点火一番,那群无脑贼自然又群
激
昂起来。
要不是从一个摧花盟的贼嘴里听到,薛怜恐怕还在一路向远处董清清
下落。
“薛姑娘……也不知道小子何德何能,能劳您这般照顾。”看着薛怜疲惫
的模样,董清清觉得有些惶恐,心想只是答应了陪她留在丰州而已,何至于做到
如此地步,是有有什么怪病在身,还是说别有所图?
转念想到自己身无长物,容姿样貌也远不及身边薛怜,武功更不要提,不
免心中羞愧,觉得自己实在多心。
薛怜轻叹道:“此事说来话长,到时候我自然会讲给你听。你只当是帮我个
忙,我欠你的,今后自会还你。”
董清清连忙道:“那怎么敢当,无论薛姑娘要什么,你只管开
便是。”
薛怜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一般,莞尔一笑道:“你大可安心,只是借用一下
你的医术,华姨本是最佳选,无奈她没办法帮忙,那仁经既然传了你,想来你
去也是一样。”
董清清心道多半真是有得了什么怪病,暗自决定一定要苦苦研修仁经,不
能教薛姑娘失望才行。
正说话间,薛怜突然顿住身形,他们原本为了速度一直在官道旁侧无之处
飞纵而行,此刻猛然顿住险些让董清清一扎到前面泥窝之中,连忙问道:“薛
姑娘,怎么了?”
薛怜冲她比了个安心的手势,把她放下,娇躯一转已经闪到远处,片刻后
来,身边已多了个慕容极。
“你刚才说聂阳去和白继羽单独见面了?”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