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是一个本分的好女人,自己已经有男人了,所以她从来没有
对天狗表示什么,只是心里面一直念着天狗的救命之恩。天狗对她也很是规规矩
矩的。这些年她对于天狗将日子过的这么不堪,心里面总是有些疼的,但是又帮
不上什么忙,最后终于说服了自己的男人收天狗为徒,她害怕天狗不答应,专门
提前去找天狗说了,其实自从那年天狗舔了女人的屄门之后,在他的心里面就将
女人当成了早就的女人了,女人就是他的活菩萨了,自此以后他什么都喜欢听女
人的,喜欢讨女人开心。所以女人让她拜师,他就痛痛快快的拜井把式为师了,
虽然整天为井把式出死力,但是可以每天和菩萨女人说说话聊聊天,天狗心里面
简直就是乐开了花。每天可以见到女人,他就觉得很是开心。虽然现在女人成了
他的师娘。
而师娘待他总是认作没有成人的人,一只小狗。他就圆满着师娘的看法,偏
也就装出一脸混混沌沌天地不醒的憨相。于是师娘对他越发的上心。
果然师娘说:“天狗,今年你是‘门坎年’呢……”
“呵呵,没事的,”天狗说他腰里系有红裤带,事无忌。
“师傅是福人,跟了他天地神鬼不撞的。我还有个菩萨保佑着啊。”
“整天就知道说胡话,什么时候才明白轻重啊。”
天狗见师娘虽然如此说,脸上却是笑嘻嘻的,就知道师娘喜欢听他说这话的
,于是天狗欢天喜地的跟着师傅走了。
在胡家,师徒坐在土漆染过的八仙桌边,人立即捧上茗茶,两人适意品尝
,院子里的气氛就庄严起来。一位着黄袍的阴阳师,头戴纸帽,手端罗盘,双脚
并着蹦跳,样子十分滑稽。天狗想笑,看师傅却一脸正经,笑声就化作痰咔出来
。阴阳师定了方位,便口噙清水,噗地喷上柳叶刀刃,闭目念起“敕水咒”来。咒
很长,人在咒语的声乐里洒奠土地神位,师傅就直着身子过去,阴阳师问:
“有水没?”师傅答:“有了水。”再问一句:“什么水?”再答一句“长江水。”
哐的一声,师傅的镢头在灰撒的十字线上挖出一坑。天狗思,堡子就在江
边,什么地方挖不出水?!心里直想笑。
以十字灰线画出直径二尺的圆圈,挖出半人深,这叫起井,不能大,不能小
,圆中见手艺,由师傅完成,完成了,师傅跳上来在躺椅上平身,喝茶吸烟,天
狗就下去按师傅的尺码掘进。天狗手脚长,收缩得弓弓的,握一柄小镢,活动的
余地太小,成成千次用力使镢,很不得劲,是一项窝囊的劳作。越往深去,人
越失去自由,象是一只已吐完丝的蚕,慢慢要将自身裹住气绝作蛹。下深到三丈
五五,世界为之黑暗,点一盏煤油灯在井壁窝里,天狗的眼睛渐渐变成猫的眼睛
,瞳孔扩大,发绿的光色,后来就全凭感觉活着。
洞上的院子里,许多四邻的人来看打井。把式交识的人广,就十分忙,忙着
喝茶吃烟;忙着讲地里的粮食收得够吃,要感激风调雨顺,感激现今政府的现今
政策,忙着论说水井的好处,哪个木匠的井是十五丈,哪个石匠的井是二十丈,
滚珠轱辘,钢丝井绳;忙着和妇女说趣话,逗一位小妇人怀里的婴儿,夸道婴儿
脸白日亮,博取小妇人的欢悦,甚至趁着小妇人掏出雪白的奶子喂孩子的时候,
借机在小妇人的奶子上摸了两把,然后夸小妇人的奶子雪白肥硕,羞的小妇人脸
色通红。总之,有天狗这个出苦力的徒,师傅的工作除去起井和收井的技术活
外,井台上他是有极过剩的时间和热情来放纵得意的。
天狗在井洞作死囚生活,耳朵失去用处,嘴巴失去了用处;为了不使自已变
得麻木,脑子里便作各种虫吗呜叫的幻觉来享受。虫鸣给他唱着生命的歌,欢乐
的歌,天狗才不感到寂寞和孤独。每当天狗在黑暗里面干苦力的时候,脑子里面
总是闪现着菩萨师娘那红嫩嫩的屄门,白嫩嫩的奶子,肥滚滚的大白腚,自从那
年将师娘从江里面救出来,他就再也忘不了师娘那一身粉嫩嫩的白肉,忘不了师
娘那红嫩嫩的屄门。心里面无限渴望着,无数次幻想着将自己的大屌插进师娘那
红嫩嫩的屄门里面肏捣一番,也算不枉了此生啊。可惜每天晚上享受师娘那红嫩
嫩的屄门的,却是混蛋的师父。一想到这里他就泄了气,就没了力气干活了,就
企望着帅傅在井口唤他,上边的却并不体谅下边的,只是在井门忙着得意的营生
,忙着和小妇人逗笑取乐。师傅待天狗却是不苟言笑,用得苦,天狗少不得骂师
傅一句“魔王”,师傅这个狗日的每天晚上在师娘身上快活,真是好福气啊。天狗
连着骂了好几句狗日的,就停下来歇歇,看头顶上是一个亮的圆片,太阳强烈的
时分,光在激射,乍长乍短,有一柱直垂下来,细得象一根井绳。天狗看见许多
细微的东西在那“绳”里活泼泼地飞。他真想抓着这“绳”也飞上去。天狗突然逮到
了一种声音,就从地穴里叫道:
“五兴,五兴!”
五兴是从县城中学来的。学校里要举办游泳比赛。这小子浮水好,却没有
游泳裤衩,赶来向爹讨要,打井的把式却将他骂了一顿,说耍水还穿什么裤子
,祖祖辈辈在江里面耍水没见过谁穿裤子的,真是会想着法子花钱!“念不进书就
来打井挣钱!”五兴在娘面前可以逞能,单单怕爹。当下不作声,蹲在一边嘤嘤
地哭。
天狗的声沉沉地从井洞里出来,把式就吼了一声:“尿水子再流?!”
自个下井去换了徒上来,又嚷道井筒子不直。
天狗从井洞里出来,象一具四脚兽,一个丑八怪,一个从地狱里提审出的黑
鬼。五兴一见他的样子,眼泪挂在腮上就笑了。
“五兴,你作什么哭,你是男子汉哩!”
“我爹不给我买裤衩,要我停学来打井。”
“你爹是说气话呢。”
“爹说啥就是啥,他说过几次了。你给我爹说说,天狗哥。”
“叫我什么?我是你叔哩!”
五兴很别扭地叫了一声“天狗叔”。
大娃头满足地笑了。一抬头看见矮墙头的葫芦架上,跳上来一只绿翼蝈蝈,
鼓动着触器嘶嘶地叫。一时旧瘾复发,蹑脚过去猛地捉了,给五兴玩去。把式的
儿子也是顽皮伙里的领袖,抓逗蚂蚱、蝈蝈之类的班头,当下破涕为笑,家向
娘告老子的状去了。
师傅又爬出井,天狗又换下去。后来井口上就安了辘轳吊土。土是潮潮的,
有着酸臭的汗味。天黑时分拉上一筐来,里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