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夜的报告中,被叙述成「突然战场、引发混
,后遭我军机甲兵一击击溃、落荒而逃」的
,虽然是那种令
啼笑皆非的角色,没想到还敢二度前来。
或许这次已经做足迎战準备吧──如此思考着的安洁莉帕,听到茱儿准校所做的回报,只感受到莫名其妙的脱力感。
「……有将她抓起来吧?」「有的!现由机甲兵队移送至前部二的收容车。
」「慢着,改送至左翼三。
那再怎幺笨,还是得预防她与其她战俘相通。
」「是!」茱儿准校神饱满地答道,便切断了通讯。
安洁莉帕望着随颠簸道路颤动不止的前侧车窗,思绪飞转过一片片土色的沙尘之海,强迫自己暂且遗忘解放军给她们留下的诸多疑惑。
当前的目标是西方军、保住克蕾莎准将的命、尽量避免自家
内斗。
这是总参谋长亲自托付的任务。
无论如何,都必须办好。
在思绪更进一步西方军这个议题之前,安洁莉帕不得不将会让她分心的事物排除掉。
于是她略显无奈地看向身旁的司机,以眼神告知对方别再一个劲儿地偷瞄她的胸部。
车内空调故障已经够恼,比平常多解两个钮釦也差不多是她的底限。
她承认自己几乎不在她面前露出
沟,若天气真的热成这样,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啊。
既然不是刻意引诱两手应该好好放在方向盘上的司机小姐,真的、真的、真的很希望对方别一直分心在她身上了。
这种让感到害臊的目光,再加上时而浮现在脑海的某
面容……不管怎幺想都会很不妙。
安洁莉帕面带红润望看侧窗。
必须排除掉的事物还有一桩。
可是,不管她多幺努力,胸还是越来越紧张,身体也变得越来越热。
「呼……」忍耐、忍耐。
要是在这边失态就不好了。
安洁莉帕微微地皱起眉,在一片乾燥如沙漠般的炽热中,按捺住绿泉的诱惑。
§她在黑暗中默默哭泣。
早在眼泪流尽以前,喉咙便已哭喊到枯竭。
即使如此,悲伤的绪一点也没减少。
巨大到令黑色花园枯萎凋谢的悲伤,不断地、不断地自胸涌现。
苟延残喘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痛到好想抛下一切。
可是……她不能死。
最后这朵不讨喜的花儿,是心的她在生命的尽
所留下的遗产。
为了达成那个的遗愿……就算再怎幺痛苦,她都会活下去。
「玛尔克森的臭猪,给我起来!」脖子好痛。
脸好痛。
脸好痛。
「妳马上就会后悔,当初为何不跟着妳的狗主一起下地狱!」胸
好痛。
肚子好痛。
胸好痛。
「莫莉,把她抓好!」肚子好痛。
好想吐。
私处好痛。
好痛……「把她眼罩拿掉!别在那边畏畏缩缩的,快做!」黑暗被夺走的那一刻,眼皮带着微黏的触感迎向白花花的朦胧。
映眼帘的是迅速
近的拳
。
鼻子的地方发出短促、沉重的「喀」一声,炽热迅速向四周散开,眼睛、鼻子、嘴到牙齿在热度升上来以前,就先痛到她忍不住张
哀叫。
乾黏的喉咙只发得出沙哑的低鸣,没了泪水的眼眶乾红成一片,鼻子与嘴里的血味很快地瀰漫开来。
她痛苦地垂着,全身像没了骨
似的瘫软。
身后的士兵很努力地将她固定成站姿,好让眼前愤怒的同伴狠狠发洩一番。
「妳这该死的杂种!」灼热感丝毫未减,她的下就被身后那
举了起来。
髮丝被汗与血黏得满脸都是,黑色与黑色的狭缝间仍是一片雾白,只有在挨打前一刻才看得清楚,向着眼前飞来的东西究竟是什幺。
这次「喀」的声音与炽热感集中在左眼,不像前次那种扩散到全身的疼痛感,而是尽数分布在以左眼为中心的小圆圈内。
被沾血的拳直接命中的眼眶传来令
害怕的闷痛,视线变成好像坏掉的通讯萤幕,其中一半不受控制地闪烁着带有杂质的红黑色画面。
她曾经被像这样殴打脸部,当时的施
者并非军
,只让她左眼肿了两晚。
但是这一次……「参谋是吧……解放军的参谋是吧!」别说是红肿了。
当红色杂质迅速自半侧视界消失,随后降临的是不同于闷痛的恐怖。
眼睛已经……「好好地用妳那只眼睛看着我!叫妳看着我啊!」身后那扶着她好让她慢慢跪下,一只手发抖着来到她右眼边,将她又髒又黏的眼皮大大地撑开。
眼球接触到空气的瞬间有点冷,接着是很不舒服的酸痛。
她用仅剩的右眼看着哭泣的施者。
「就是妳……夺走我心的
……」眼神中混杂着愤怒、悲伤与绝望的那个
……简直……就是未来的自己。
「我的……梅露……」那是被巨大的悲伤彻底摧残,「啊……啊……」被崩溃的现实无蹂躏,「……啊……」什幺也不剩的……绝望的空壳。
后来肚子又挨了三……还是四下的重拳,她忍不住呕吐,酸都卡在喉咙中间,身后那名懦弱怕事的士兵才赶紧找来军医。
原本以为会就这幺被打死,可是施者并没有继续虐打自己,而是独自呆坐在充做囚房的运输车内,双眼空
地望着她。
「梅露……」然后……千代缓缓闭上了右眼。
她有着一乌溜溜的长髮、黑珍珠般的眼睛、
白的肌肤与细致到和常
不同的五官。
对于多数来说,黑髮黑眼是稀有可怕的存在。
对于那个来说,则是平凡到不值一提的小事。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只要能让那个摸摸自己的
、拥抱自己的身体,也就值得了。
如此一来,就算被留在这个孤单的世界……仍然会有面对明的勇气吧。
§崔荻莉上校面向被映成一片金黄的巨大城墙伸了个懒腰,再打个没啥素养的哈欠,才慢悠悠地穿起副官递上的制服。
士兵们在她的营帐前布置桌椅,伙食官随后送上早餐。
帐里,衣衫不整的梅玛还夹在陪寝军官之间呼呼大睡。
崔荻莉多瞄了眼梅玛外露的美,才兴味索然地走到餐桌前,与三位副官共同享用早餐。
没有培根固然可惜,麵条也差强意,不幸中的大幸是
酱罐
的味道还过得去。
看来不早点夺回亚库兹克果然不行哪。
崔荻莉吸了麵条,嚼没几下便吞进肚。
她在心中替自己受难的味蕾哀悼了一分半,再拿两秒钟替手中握着粮包的士兵们打抱不平。
然后听着副官们的闲聊,一派悠闲地吃着洒了乾豆子的酱麵。
她从以前就很讨厌波赛莉娜这个,倒是没想过终有一天竟然要与之为敌。
与其说那能力卓越到令
妒嫉,崔荻莉只是单纯讨厌她假清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