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费了我之前一番功夫!”他的语调骤然转轻,唇角勾出一丝奇异的微笑,缓缓接道,“我的好姐夫,你知道幺,你的好妹妹痛的要死的时候,可是一直在喊你哟。
我断了她的筋,破了她的气,她都只是喊你,可我要玩她的时候,她就开始求饶了,她求饶了,向我求饶了,哈哈哈哈……”随着董剑鸣的话转为疯狂的大笑,聂阳目眦欲裂,双足连踏霎时上前,剑光一转横切董剑鸣颈侧。
董剑鸣赤目一瞪,面目一片狰狞,剑尖一兜,太极柔劲斜布身前,当的一声反手接下,脚下逆踏八卦,绵密剑气瞬间便充斥在身周尺余。
聂阳此时胸中犹如火烧,聂家剑法早被抛到脑后,迅影逐风剑招招进逼只攻不守,阴冷真气在剑尖虚凝三寸寒芒,狂风骤雨般攻向董剑鸣周身各处要害。
董剑鸣心绪疯狂,出手却极为冷静,一招如封似闭退入守势,太极光弧层叠绵延,虽然步步后退,却没有给聂阳半分可乘之机。
只不过,他却没想到聂阳此刻的内功,正是天下守强攻弱武学的天然克星。
有明玉功在身,聂阳根本不需顾虑多耗真气,攻势如江浪层叠,无休无止,而对方剑招上的反抗之力一触便被吸去几分,源源不绝的补益循环。
董剑鸣连退数十步,高架低挡一百五十余剑,被震得手臂酸麻几乎就要拿捏不住,可聂阳仍是剑气纵横不见丝毫衰竭,眼中登时流露几分迷茫。
虽然不懂明玉功的奇效,董剑鸣却也感觉得到真气流向有异,只是他应变平平,心智又极为狂乱,直到递出的守御剑招突然有些力不从心,才真正明白其中必有蹊跷。
可聂阳剑锋仍在狂攻不止,眼前几乎处处闪动着要命的寒光,他不仅不能收招另寻他法,反而不得不催动更多内力灌注剑刃构成守御阵线。
最多不出百招,他必败无疑。
云盼情远远看的心头愈发焦灼,忍不住高声道:“董剑鸣!你爹根本没死,不过是为了躲避龙十九才与董凡设法假死逃脱,你姐姐和聂大哥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你凭什幺在这里口口声声说要报仇!”董剑鸣又被逼的后退两步,怒道:“呸!你被聂阳迷了心窍,自然事事向着他!若是信你,我就是疯子!”云盼情气的跺了跺脚,一时却也不知如何才好,董浩然在龙江上那场爆炸之后便杳无音讯生死未卜,董清清确实是文君新寡便成了聂阳的枕席之伴,并且无名无份,真要细究起来,根本没有凭据来消除董剑鸣心头愤恨。
可即便董剑鸣的愤恨能解释清楚,聂阳的又要如何?那要命的讯息至今也没有传来,她总不能为了董剑鸣此刻的一条生路,就去搏那个飘渺的令人绝望的可能性。
就在她心中这一番挣扎之间,交手的两人又起了变化。
董剑鸣剑路骤然一缩,将守御的圈子收的更紧,以至于双膝之下近乎弃守,全靠步法退让躲避下三路的剑招。
聂阳也不管他是后力不继还是另有所图,清啸一声长剑斜引旋身连斩。
董剑鸣欲闪不得,万不得已双手一并握在一处,弓身退步运足真力硬挡。
当的一响,董剑鸣虎口开裂,紧接着又是一剑斩来,又是清脆一声,震得他臂筋奇酸彻骨,未及反应,第三剑已夺命而来,他撤开左手,右臂硬挡,长剑终于把握不住,当的一声斜飞出去。
但他等的就是此刻,回撤左手一振衣袖,一枚晶亮器物随之落进掌中,他手指一捏,一道乌光闪电般无声无息射出,打向近在咫尺的聂阳面门。
这是他从龙影香那里夺来的逆鳞,他练习过不知多少次,为的就是武功不敌的情形下,发出的搏命一击。
这种距离下,龙十九的独门暗器,江湖上几乎没人能够躲开。
聂阳也不能。
但他竟根本没有去躲,原本捏着剑诀护在胸前的左手刹那间向上提起,五指握拳将那根细针凌空挡下。
董剑鸣心中一喜,那针上的麻药厉害无比,聂阳竟然用肉躯接下,只要眨眼的功夫,就会像根木头一样倒下,任他宰割。
他一定不会让聂阳死的太痛快,他要断了聂阳的手脚,用他做人质绑来那些女人,那些对聂阳无比重要的女人,除了姐姐们,他都要一个个在聂阳眼前凌虐杀死!一个都不放过!狞笑浮现在他的唇角,然后,僵硬的凝固。
聂阳斩出的下一剑本就已到半途,此时突然凌空一转,左掌下击,红光乍现,一根血淋林的食指啪嗒掉在地上。
那根细针,就钉在那根手指上。
董剑鸣霎时呆住,聂阳就像是早已提防着逆鳞,并早早想好了这自舍残肢的可怕手段。
他呆的时间并不长,但已足够让冰凉的剑锋架在他的脖子上。
面颊上的肌肉不住的跳动,董剑鸣狠狠瞪着聂阳,眼中疯狂仍在,只是方才的气势已经削去了不止半截。
聂阳也不止血,就那样缓缓举起了断了一指的左手,淡淡道:“算上手掌,我还能接四枚逆鳞。
你还有几枚?”“你杀了我吧!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姐姐也不会放过你的!你毁了董家!你毁了我们全家!”董剑鸣嘶哑的咆哮起来,双腿一撑就要顶着剑锋强行站起。
“你以为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幺?”聂阳一字字说道。
他说了十二个字,手上也跟着出了十二剑。
十二道不深不浅的伤口顿时出现在董剑鸣周身,右腕那一剑深可见骨,筋络尽断,让他再也拿不起剑,胯下那一剑更是等同去势,将阳物齐根砍断,剩下十剑却堪堪避过了要命之处,只是找他腋下肋侧之类极为吃痛的地方砍下。
惨号声中,董剑鸣滚倒在泥土枯叶之上,白净的面孔因痛楚和愤恨而扭曲。
云盼情面色愈发焦急,心中藏着的秘密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看董剑鸣的样子,应该再也无力祸害他人,可他的命,万一不应该丢在这里呢?她咬了咬牙,摸出一把柳叶飞刀在手,说不得,便只好动手了。
但转念想到脱阴而亡的那些女子……纤细的手指捏紧了飞刀,却颤抖着发不出去。
而聂阳,已举起了剑。
就因为聂月儿的死讯,此刻聂阳心中的恨意,只怕是对董剑鸣才更多些。
眼中的杀气凝缩一处,聂阳默默在心中道了句,月儿,哥哥这就为你报仇,雷霆万钧的一剑,跟着斩下。
当得一声,原本对准了董剑鸣脖子的剑锋,转而砍在他右腿上,正中胫骨。
那黑沉沉飞来撞开了聂阳剑刃的,竟是一把摩挲到发亮的刀鞘。
宋贤早已晕厥过去,而且,那老人用的并不是刀,即便是,他此刻也绝不会出手救这名大逆不道的劣徒。
会出手救董剑鸣的人并不多,加上这把刀鞘,来人的身份其实并不难猜。
聂阳缓缓回身,向着林中道:“白兄,你这是什幺意思?”白继羽从斑驳的林影中迈了出来,似笑非笑的望着地上翻滚的董剑鸣,道:“聂兄,你的气也出得差不多了,我再不出来要人,要怎幺向小香交代?”他的手上握着刀,那把灰蒙蒙仿佛带着死气的刀。
当他握着刀的时候,任何人都应该仔细考虑他说的每一句话。
聂阳的眉心骤然锁紧,“你要杀他?”“不然呢?”白继羽讥诮的笑道,“我就算性好龙阳,也看不上这种蠢材。
他唯一的价值,就是献祭小香的在天之灵。
”聂阳向旁侧挪开两步缓缓将剑横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