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腊月,大冬天,北风呼呼地吹!他很清楚记得那时候的冬天是非常寒冷的,不像现在这般:冬天不像个冬天!在子张的童年记忆中,一如总是喜欢编两条粗黑的大辫子,用彩绸条扎着两个蝴蝶结。
走起路来两条大辫子一摆一摆的,两个蝴蝶也就在她的背后上下飞舞着,很是好看。
。
90年代末的农村,甚至可以往前推到七六七十年代。
那会儿的女孩子都喜欢扎着马辫子。
后来在子张读小学时,一如改成了留着一条粗辫子。
有时还叫自己的小女儿帮她梳头发。
稍微长大一点,她的小女儿也喜欢留长发,说是因为好看,可是一如不肯,说是留长发夏天太热,而且早上起来梳头发浪费时间,总之一大堆理由。
后来实在拗不过女儿的脾气,一如妥协了。
………………这方圆十里的人有谁不认识一如这个女人呢:一如是个非常要强又好面子的农村妇女,她近十几年来,帮着女儿们带孩子,眼看着外甥们一年年长得肥肥胖胖的,自己却一年比一年瘦的利害。
一如是个非常善良的的女人,这点从她愿意给自己的女儿带孩子可以看出来,有谁家嫁出去的女儿生下的孩子会给外婆养大十八岁的?即便是有,也会被村里的孩子笑几年就回家了。
子张很记得,村里一个叫观梅的女人,她嫁出去后,生了孩子回娘家住了几年,后来她小孩也在这念了几年书,以后就再也敢不来了,原因很简单,村里的小孩、大人们老是会笑他,“外甥外甥王,吃外婆的米,睡外婆的床,畁(让)外婆一脚踢下大塘。”
当然,笑话终归是笑话,前提有个事实,在外婆家长大的外甥有几个会念想外婆的,只不过是养“白鸠。”
在这点上,从一如家的两个外甥可以看出,也许他们那时还小,念到小学四五年级就开始变了。
因为过年他们回家,才四五天就不愿到外婆家来了,哪怕是大年初二拜年也不愿跟着父母来外婆家了。
更可笑的是,小学快开学了,他们在家哭着喊着不愿去上学,原来他们回家有很多堂兄弟跟他们玩,子张曾笑言一如,“妈,白养他们这么多年了,一年到头都在这里养,也抵不过他们的几个堂兄弟两三天的情谊。”
等到外甥们长大了,遇到不听话时,子张总拿着以前的事来说,“养外甥就好比养白鸠。”
有时外甥们也会反驳,“又不是外婆养大我们的,是我妈给钱给外婆,我们不吃你们家的。”
子张知道他们还小,也不可能跟他们小孩子计较那么多,只是越来越觉得,帮养外甥真的很吃亏,外甥不比自己的孙子。
(老一辈的人都认同这个理,包括我父亲)一如所在的吴镇上是一个有着几百户的小村庄里,是个穷村子。
二十年前,那些房子大多是红砖黄泥土砌墙。
村里头有很多叫不出名字是树跟那些竹子林。
夏天到了,飞鸟总会在枝头或竹叶上某个角落处找个庇荫之处,来躲避暴晒的阳光,跟火一样烫人。
那个时候,计划生育还很严,经常三更半夜来村里敲门抓人,搞得人心惶惶。
有时人抓到了,还要交三千块钱(2000年,那时候的三千相当于现在的一万吧)去赎人回来,期间要办什么绿证,红证什么的?那时候的子张虽然还很小,但终于也明白坐牢的滋味不好受。
原来他有一次,跟着母亲去给她大姐送饭去。
里面不单没有饭吃,连拉屎疴尿也不容易。
回来时,一如告诫他,以后做什么事,千万别做违法犯罪的事。
大姐的经历让他知道,计划生育是多么好的政策。
真的,从那年头过来的人们,没有一个敢说不好的。
刚带着外甥这几年,一如也有过快乐,婴儿时期的孩子都比较可爱,但吵吵闹闹总免不了,尤其是在晚上,特别辛苦。
生怕孩子睡醒,一个劲儿地哭闹,还好一如那时比较年轻,才五十来岁左右,完全应付自如。
二姐那时还没有结婚,经常站着说话不腰疼,说大姐抛下女儿去打工,完全不知道带孩子有多辛苦,可是,等她有了孩子,虽然她自己也带了几年孩子。
但由于生活艰难与无奈,到最后还是把孩子交给一如来照料。
一如也很无奈,没办法,自家女儿的孩子不带也过不去,她实在太善良了。
结果,这份“工作”
太过于漫长,直到一如离开,还没有终结,子张父亲接过一如的“棒子”
继续走下去。
当然,这时,那几个外甥已经很大了,有些也懂事了,独独最小的外甥才念四年级,还很调皮,经常惹得子张父亲生气。
那天子张父亲从黎屋回来对子张说,“你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她挂念你的事太多,所以累垮了身体。”
子张心知自己事,母亲的病是由一部分是自己造成的,他也苦恼,痛恨自己。
。
可是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
一如生前挂念的事情太多,搞得她即使躺在病床上也想着:挂念那些鸡有没有人喂饱,晚上有没有锁好门;又或者地里的花生全拔完没,什么时候拿去榨油?诸如之类的琐事。
这些琐碎事她都要一一过问,更何况她的儿子那时一事无成。
……她都要思虑过千万遍。
………………(故事大概)话说吴镇有位姓吴的女人,家境一般,甚至近乎于穷,好吧,就是一个穷人。
她为人好客,喜欢帮人,不管是谁,只要别人向她开口求助,没有不答应的。
因此,她家门前常常门庭若市,村里的人羡慕不已。
她的亲戚时不时也来她家串门,临走前当然手里拎走不少东西。
村里的人也有喜欢占她便宜的,知道她为人好客大方,不时来她家蹭吃蹭喝。
一来二去,吴家的人全都有点看不起她,甚至讨厌这个女人。
唯独吴女士不嫌弃,每次见她来总是问她吃饭没,叫她在家吃东西。
岁月如梭,时光飞逝,这几年里,吴女士家境还是原样,而她以前对待的那些人,有些早已飞黄腾达,竟然有些瞧不起她来,她不以为然,也许她自己没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又过了一两年,吴女士突然病倒了,亲戚朋友都来看望她,在医院里,她跟人说,自己没事了,身体好着呢,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家里人阻止她的想法,本来如果听从她的意见,也许事情不会变得那么糟了。
可是,世上的事谁能预料得了?地方医院的医生医术太差了。
后来,吴女士不得已转到地级市医院治疗,期间发生的一些事很有意思。
而且我之前也说过,不喜欢再说那件事,看不顺眼的,就当他们不存在好了。
吴女士当年积下来的人脉,多得数不过来,真正到了危难,人都是“趋利避害”
的,而且吴女士也明白嘴上的朋友是靠不住的,但是,道义上的朋友也不过如此。
平时时不时炫耀自己,好让他人来分享下自己的虚荣心更让人觉得生理不舒服。
当然吴女士为人心胸开阔,时不时会帮她打广告,做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