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谁在给自己开玩笑。
他们是谁?不好!?出事了!在这个陌生的国度,自己的朋友不多,没有人会给自己开这样的玩笑。
此刻他模模糊糊的回忆起自己出事的经过,顿时所有的惊恐情绪全部迸发出来。
自己肯定是被绑架了!他头皮发炸,这辈子头一次遇上这种事,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他们是黑社会还是什麽?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这里从来只是想着怎麽应对国内的司法手段,但是从没有想过遇到这种事该怎麽办。
在这个他一直很有安全感的地方,他头一次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肉,毫无防护,任人宰割。
恐惧让他浑身发抖,他忍不住大叫狂喊救命,但是跟着就挨了一记双风贯耳,把他打的眼冒金星鼻血长流,叫声嘎然而止。
接着脸上又挨了一拳,就像铁锤砸上,满嘴咸疼,鼻梁骨被打断,血沫子带着一颗断牙被甩出口中。
随后一只塑料袋猛地套在他的头上被勒紧,赵谦程被窒息的痛苦弄的身体剧烈的挣扎痉挛,无法呼吸导致满嘴血呛到喉咙里又咳出来,染红了塑料袋。
旁边马洋拿着dv在录,把赵谦程被折磨的过程忠实地记录下来,特别是把他被塑料袋蒙着脸吸入口中无法呼吸无声的惨叫哀嚎的头部作了特写。
其间赵谦程完全晕过去一次,但是又被水泼醒,动手的那俩蒙面壮汉才停止了。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要什麽……我都给……」赵谦程低垂着头,有进气没出气,血丝顺着嘴角悬挂在空中。
说的还是汉语,说明他此刻已经失去自制能力,下意识的选择了母语而不是英语交谈。
马洋蹲在他面前,用英语说道:「嘿,中国佬,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不……不知道……」勉强恢复神志的赵谦程也含含糊糊的用英语回答,一说话嘴里又一颗断牙掉了出来。
韩宋俩人都是特警里的高手,对这麽个背叛国家的败类下手一点儿都不会轻。
「但是我们知道你,你懂吗?我们观察你很长时间了,中国政府正在通缉你,罪名是贪污腐败,你拿了不属于你的钱,对吗?」 「你们……我……我不懂你在说什麽……我只是个商人……」赵谦诚一只眼睛被封了,鼻子歪着,另一只眼睛充着血。
「 对,你在这是个商人。
这是你老婆,孩子,你的家人,对吧。
」马洋将平板上的照片一一给他看,明显发觉赵谦程脸色变了。
他是个很擅长抓住别人弱点的人,赵谦程出逃还带着自己的家人,说明家人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否则自己一个人逃跑不是更轻松。
「我说过我们观察你很久了,你的一切我们都了如指掌。
看看这个,真是漂亮的女人,她对你可真够意思,怎麽也不肯出卖你。
你不希望她为你而死吧?」 视频里,何倩如完全被绑着,面带惊恐满脸是泪水,嘴被胶布条贴着,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接着是他们家的监视视频,可以看见他的父母。
显然,家里被安装了秘密监控设备。
赵谦程有气无力的看了几眼,眼底的恐惧不是装出来的。
「你放心,我们之间没有私人恩怨,所以我的本意并不想伤害你们,前提是你得合作。
我从来不伤害和我合作的人。
」 赵谦程的神情显示他大大松了一口气。
对此,马洋早已习惯,他见过很多被他审问的人露出过这种表情,这通常是缴枪的开始。
人都是有弱点的,被抓住弱点之后必然会产生畏惧的情绪,这是人类根源性的本能。
而在人的所有感情之中,畏惧这种情绪是最麻烦的,其支配力是勇气所不及的。
一旦尝试就再也难以克服难以破除,就像人的眼睛被强光刺痛会闭眼一样,只要闭一次眼,以后永远都会形成本能式的反应。
而人类弱点中最普遍的来自于身体被施加的足以致死的痛苦,人类作为生物,对于死亡的畏惧是正常的。
当身体受到的痛苦以为自己真得要死了,但是之后发现不用死,人类会产生强烈的安心感,并将一切和盘托出,反之则会封闭自己的心门。
但是这种安心感是非常脆弱的,并且会强烈的产生「不想尝试第二次」的想法。
这时,哪怕他明知道是在欺骗他,他也会当作救命稻草牢牢抓住。
「你们想要什麽?要钱吗?」 「你明白就好,我们代表全世界的圣战者感谢你对我们伟大的伊斯兰圣战事业的捐助,安拉胡阿克巴!现在你可以选择,钱还是命?」 赵谦程吃惊的看着他,显然他联想到了正在中东掀起腥风血雨的伊斯兰国。
他是听说过的,这个恐怖组织在全世界策划绑架事件以筹集资金,难道眼前这些人…… 他们也许真的只是要钱,因为他们还带着面罩,显然是不打算让我认出来。
如果他们想要我的命,就没必要在我面前隐藏真面目…… 这是赵谦程脑子里唯一能想明白的事。
「我有钱!我有钱……我家里有30万现金,还有些黄金,全都给你们!我可以带你回去拿。
我保证不报警。
」 「赵先生,我想我刚才没有表达清楚我的意思,我说过我很清楚你的一切,当然包括你有多少钱。
你的银行户头的密码如果能告诉我,将会省去很多麻烦。
」 「那是我唯一的全部……我……求求你……我愿意效忠你们伟大的事业……」 「看起来你重视钱多过自己的健康,我真得不希望由我的这两位同事来问你。
不过,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 说完马洋站起来,赵谦程恐惧的泪流满面,拼命摇头。
旁边的两个家伙拿着老虎钳子又过来了,狠狠夹住了他的手指,用力慢慢握,手指甲和骨肉完全变的碎裂稀烂,赵谦程发出野兽般的狂嗥惨叫,大小便失禁,再次晕了过去…… 屋子外面,江川站在一棵树下抽烟。
马洋从他后面过来,递给他一张血迹斑斑的纸。
「问出来了?动静闹得挺大啊?」 「当年日本鬼子怎麽逼供的就对他怎麽来呗,其实用不着那些我也能撬开他的嘴,这种人很好对付。
不过这种败类让他吃点苦头也好,接下来怎麽办?」 「先让那边把钱转走。
」说着江川拨通了悉尼总领事馆的一个号码,很快那边有人接听了,对上了暗号之后,江川把纸上的一串数字报给了对方,然后挂了电话。
接着不到一分钟就有短信过来了,领事馆的人暗语通知680万澳元已经转到了安全账户,这和江川他们事先调查的结果一致,这是赵谦程银行账户的全部家当了。
「好,接下来就只剩他那个珠宝店了。
该拍的视频都拍了吧?」 「拍了。
那他怎麽办?继续扣着他?」 「没必要,上级给我们的命令很清楚,要他家破人亡。
现在没必要留着他了。
」 当江川出现在赵谦程的面前时,赵谦程脸肿的像猪头,手指头全都血肉模糊。
他看着江川这个熟悉的「缅甸朋友」,先是震惊,接着突然绝望了。
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原来是预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