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银行的办公室,除非他是不怕事情闹大到商务部、外交部跟国家议会去。
”“好吧……只是……”赵嘉霖看着我,支支吾吾念叨了两声。
“只是什么?”赵嘉霖想了想,对我摇了摇头:“没事儿。
你放心吧,我二叔那儿,我帮你说说。
”“嗯,那就太谢谢了。
”我继续问道,“那最后一个方面是啥呢?”“有了以上两件事,最后就差一个能把这件事捅出去的人了。
但是,我这两天跟着咱们专案组一起审讯,我可听说,天网的人可能会在检察院和法院那儿也有关系?”“对。
”我点了点头,“邵剑英那天晚上跟我和夏雪平是这么说的。
说的信誓旦旦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
别说咱们这是要利用天网坑胡敬鲂一把,倘若胡敬鲂真的跟天网有关系,咱们也不可能直接从正常的检举渠道来揭发胡敬鲂,更别说司法调查局见官大一级。
”“是这样。
所以我在想,你得找一个能把这件事通过别的方式捅出去的人。
”说完,赵嘉霖又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还不知道为什么多少有点酸溜溜地说道,“你要是仔细想想,你其实应该能知道,这个目前对你而言是最简单的,不是么?”我看着赵嘉霖闪着水光的眼睛,想了一会儿,便迅速地领会了她的意思:“你是说,把胡敬鲂跟天网的事情拿到省行政议会去,然后直接开个弹劾案,弹劾警察厅副厅长,对吧?”“就是如此。
”“嗯,你说的对。
我今晚要去参加梦君的一个朋友的生日宴,同去其他人,家里好像也都是蓝党在Y省的高层。
更别说素来支持他们蓝党的聂厅长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了。
有他们在,在省行政议会上,搞个弹劾案应该不成问题。
”“嗯。
但……那个……嗯,行吧。
”赵嘉霖点点头,却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怎么了?嘉霖,你要是有啥话你就说。
我现在正是没主意的时候。
”话脱口而出,我这才发现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对她把“赵师姐”这个尊称,改成了“嘉霖”这个昵称,甚至原先跟在她名字后面的那个“姐”字头衔,都已经被我给去了。
赵嘉霖想了想,咬了咬嘴唇上的死皮,一直到啃下那一小块死皮后,才对我说道:“是这样的,秋岩,我劝你今晚去吃饭的时候,还是先别把你的心思表露得太明白。
”“那是当然。
我也不可能说我一上来就问人家,‘谁家能帮我收拾胡敬鲂’的吧。
”“这我知道。
我还想说另外一个事情:首先你可能是不知道这帮政客二代普遍的脾气和性子,我从小到大实在这个群体里面混大的,我知道他们。
咱们俩现在商量的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可能不太会上心——而且有些人不仅不太会去上心,反而会把这样的事情到处乱说。
就我听说的,那些商人和公务员找一些政客家公子小姐们求门路、到最后事儿没办成却被他们把自己心思传得满城风雨的事情,至少不下一百个。
所以你今晚只能试探,看看能跟谁搞好关系,再走下一步。
其次,你可能也看得出来,蓝党里面说的算的,不止蔡副省长,甚至可以说蔡副省长的话,在蓝党内部也就能顶三成到五成的作用,而另外的五成到七成……”“另外的五成到七成,在李灿烈秘书长那儿。
”我以前对于李灿烈这个人没啥了解,但自从见过车大帅之后,我愈发觉得,说得夸张点儿的话,这家伙才是蓝党在Y省的幕后大BOSS。
如若不然,太极会的人也不敢当着张霁隆的面儿直接砍了他得力手下小梅姐的手,而张霁隆却对此并没说什么、做什么——听说这两天那个被整容成翻版宋智孝的小梅姐刚出院,手是被接上了,而且是张霁隆特意从新加坡找来的专家帮着小梅把手接上的,听说手接上之后竟然还能活动,但是想跟正常人一样干活拿东西,哪怕是提笔写字、拿手机打电话翻页应该是都做不到了。
“对,就是他。
”赵嘉霖顿了顿,对我说道,“咱们虽然说包括念警专的学警都知道,‘胡敬鲂向着红党、聂仕明跟从蓝党’,但咱们并不知道聂厅长跟从的这个‘蓝党’,究竟是‘谁’的‘蓝党’。
而且,我也跟你直言不讳,秋岩,我们家红蓝两党都有关系、黑白两道都有合作,‘胡敬鲂亲红、聂仕明亲蓝’这种话也就是人云亦云,红党不见得真的讨厌聂仕明,胡敬鲂也不见得没跟蓝党的人有联系。
政治的事情本身就是很复杂的,至于政治主张和信仰,这东西在你我出生之前,他们早就都丢掉了。
对于这个,这你可得掂量好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
谢谢你的提醒,嘉霖,不过我自有分寸,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是我在此刻能够预见到几个小时之后,那顿生日宴吃成了那个德性,我是绝对不敢把话在这个时候说得如此信誓旦旦。
我沉吟片刻后,又不经意回过头看了一眼赵嘉霖。
这姑娘此时也正睁着那对儿大眼睛看着我,嘴唇努着紧贴着,唇珠下面又留了个小孔,不断从里面吐出如兰热气,她看着我眼神里似乎有那么一点期待,有那么一点迷茫,也有那么一点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被我这么个捅马蜂窝的想法给吓着了,踌躇片刻,我又对她问道:“嘉霖,不好意思啊。
这个事儿,我是不是不该把你拉进来?”赵嘉霖听了,先是一愣,接着又撇嘴笑了笑:“瞧你那样!刚才没觉得怎么回事,现在怎么突然这么见外?”“这事儿毕竟不是小事儿。
你其实跟我没多大的关系,我还把你拉进来……何况你又是个女生……”“我是个女生怎么了?我阿玛曾经一度都管我叫‘三小子’,他说我比男生都淘!而且我其实也看不惯胡敬鲂那家伙!他能怎的?夏雪平都敢当面怼的人,我赵嘉霖差啥呀?再说了,啥叫你跟我没多大的关系?你我也算是一起经历过枪林弹雨了,外加还睡过一个被窝的交情呢……”赵嘉霖说话的时候,一边开朗地笑着,一边就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当然,动作是很男人婆、很爷们儿的那种猛力而迅速的一搭;但搭下来之后,她的手背跟手腕正巧蹭在我的脸颊上,本来车里此刻就有点冷,她手上的温热在我脸上格外地明显,外加她说的那么一句“睡过一个被窝”,我不由自主地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立刻烫了起来。
这满洲娘们儿还真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我心里只能这么劝慰自己。
而她自己似乎也想到了那天早上的事情,甚至还情不自禁的舔了一下嘴唇——也就是她刚刚啃过嘴唇死皮的地方,而随着我的脸上变得滚烫,她的脸色也愈发红润了起来。
随即,赵嘉霖眉毛一挑,把手又收了回去,在副驾驶位置上端坐了起来,还清了清嗓子。
“……反正你能拿我当哥们儿就成。
”清清嗓子后,赵嘉霖说道。
“那当然。
咱俩这关系得叫‘战友’。
”我对她说道。
这么说完,我自己的心里面也舒坦了一些。
但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