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凤梨”到底是不是“菠萝”，跟我也没关系。
我摆了摆手，又把话题拽了回来：“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你多知道啊？你能耐可大了去了，你方岳警官伟大光明正确，你给风纪处提高到平均五千块，那也不少了，而且跟我在这儿的时候比，还真是有进步。
然后你平常竟然这样一杯十块钱出
的饮料，你自己都没买过？”“我从来不喝这么‘小布尔乔亚’的东西。
一杯水，加了点成本一毛钱不到的几片柠檬、五毛钱不到的两颗青橘，再加上一勺混了玉米糖浆的蜂蜜，就能卖到十一块？门
那个‘南岛郎’
嘛不直接去抢……”“‘小布尔乔亚’，好久没听过的一个词了。
呵呵，看来我们局里又多了一位红党支持者呢！”“我？红党？呵呵，现在的红党可算了吧。
”方岳摇了摇，接着又有些自豪地微笑道，“但我倒是很喜欢读列宁、马克思、恩格斯，还有鲁迅、陈仲甫、李守常，当然，还有教员同志和易瑞明元首的著作，我充其量算是个红色主义者。
不过听你的态度，怎么，难道你是个信仰蓝色主义的
么？”我连忙摇了摇：“别介，我对任何政治主义都不感兴趣，虽然你说的那些的著作我都读过，也都很喜欢读。
但我向来就对政治不感冒，我从小看时政新闻我都疼。
不过，就现在这个时代，政客们只需要在网上发两篇文章、上上节目打打嘴仗就能有选票，哼，还不如先前红党专制呢——妈的，CIA的特务在咱们国家的土地上盖的餐馆里吃饭，还好意思笑话咱们国家的听不懂英文……愣要让我说，我更寄信仰于实用主义：那就是谁能让老百姓过上好
子、能让街面上治安好一些、能让我们国家的不受外国欺负、能让天下太平甚至是开启盛世之治，那我就信谁。
”“嗬，你倒是诚实！”“这有什么用得着不诚实的？我想现在在我们国家的大部分，心里都是这么想的吧。
当年两党和解之前，大家都觉得坐在首都会议堂里面的那些，全都是一帮只顾着自己利益的、末能远谋的
食者，结果两党和解以后，把南岛那帮蓝党士放回来了，一帮以前是红党的叛变加
了蓝旗，回过再看看，他们有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么？蓝党有一大帮，根本比红党的自私多了好吧？但是再想想，如果不搞两党和解会怎么样？易瑞明固然英明决断，可是像上官立雄那样的，是不是还会雷打不动地站在高位？我没有那么乐观，所以那也不一定是好事。
因此，与其站在任何一方，莫不如看谁能对国家更好，大众即是如此。
这算是一种优越，也是一种无奈。
”“哈哈哈哈！”这算是方岳在我面前第一次放开了笑出声来，紧接着他说道，“何秋岩，客观地说，你这也算是挺有闪光点的，也难怪大家都愿意跟你
朋友。
不过说真的，我的脾气、我的态度，可能让你觉得不爽，但我也不完全都是针对你。
我查过你的档案，你从上警专的时候，就在派出所和各个分局实习过，按理说你的经历确实比我早比我多，但你去的全是外地，全都是山清水秀、风景宜，或者像D港那样的沿海旅游城市，你那简直不是实习而是度假，之后一毕业，你又一步登天一样地直接来了市局，还因为你姥爷跟你妈妈的关系，有幸跑去了重案一组；而我，我虽然高中毕业之后考来了警院，但从警一上学期开始，我就在F市本地实习，去的派出所和分局，全都是各种事
都比较多的地方，在10月份之前，我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困难和麻烦，不比你遇到的事少，而在十月份中旬在我被沈副局调来市局之后，市局的况更是让我大开眼界。
”“呵呵，是吗？方大探长都有啥心得呢？”“我的心得就是，F市乃至Y省的警察系统，早已经彻底坏掉了，坏得死死的——大部分派出所的民警和义警，每天上班的内容就是吃饭喝茶、炒
打牌；分局的在敛财受贿、赌博嫖娼、敲诈勒索，他们在
菅命，更有甚者，明目张胆地跟那些案子的被害者明码标价，
一个案子自己要收多少钱的辛苦费，抓一个什么级别的嫌疑要包多大的红包；警大队的男的，每天一个个懒得像一猪一样，而
警花们呢，不是在忙着卖春，就是在忙着威
利诱，、勾引自己的同事卖春；缉毒大队就更厉害了，他们本来是缉毒警察，自己的却频频出现吸毒和贩毒的；而至于咱们市局，呵呵，和同事
搞的、搞群体
的、双双出轨的、玩换妻的、同
恋换偶的……”讲到这，他又抬起很刻意地盯着我，“还有跟黑道目打得火热的”，接着又转过，看着眼前的饮料杯道，“还有一个在外面了三个朋友的、跟自己儿子儿伦的、在局里打架斗殴的、拉帮结派的，比比皆是！——甚至还有像你们重案一组，搞出来了一个连环杀案主谋来当卧底的！在一个警察单位里，出现这么多的陋习弊病，这么长时间、这么多，这偌大的F市市级警察局，竟然就没有一个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似乎好像就没有一个想着去改变这一切！何秋岩，你外公夏涛是Y省警察历史当中的泰斗顶梁，那我问你，你觉得这一切正常吗？”我
吸了一气，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他的话，这些事，其实我先前并不是没想过，更不是没想过去改变这一切，只是在经过了许多事之后，我总觉得这一切并不是一蹴而就便可以做得到的事。
我稍稍打了个腹稿，然后便说道：“有些事确实不正常，但有些事又正常。
”“呵呵，那你觉得哪些事算是正常的？”方岳又开始了他那让厌恶的冷笑。
我摇了摇，觉着眼前这家伙虽然跟我年龄相仿，但心思竟然是那么的迂腐：“这不是哪些事算不算正常的事，一件事的对错，跟它本身发生得是否符合逻辑且是否注定发生，根本没有什么冲突。
你刚才罗列出来的那么一大堆事，站在他们那些当事的角度来说，或许他们做的不对，但是正因为他们每个都有自己的格、立场以及无法摆脱的位置，因此，那些事被他们做出来、发生在他们身上，根本无法避免。
你可以说他们做的事不对，或者你不喜欢他们做的事，但你告诉我，什么叫做不正常？远的不说，就拿夏雪平出警去现场，在跟
徒嫌犯对质的时候她开枪，结果引来一大批普通拿着标语牌子跑到市局门来抗议的事举个例子——最近这帮倒是因为去掺和什么反造食用、抗议外资金融企业和地方大选的事不来了，不过，你说说，一个警察，在执行任务当中应不应该开枪，竟然要受到所谓‘民意’的制约，你觉得这种事正常吗？我现在不评价这件事的本身，你难道不觉得，一个事的发生，跟从公义上来评价的对错、以及你个的好恶之间，本身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吗？方岳，我不喜欢你现在带着马庆旸那帮做的很多事，但是我能理解你的目标，可我奉劝你，就算是你想把风纪处的地位恢复到往内务处的台阶上，你最好只是针对事，而不是针对，否则咱们市局将会更——你不觉得就最近这两天，就因为执政党的上官衙内被抓了进来，咱们市局就已经够的了吗？”这次沉默的，换成方岳自己了，因此外面的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
只是他沉默了没多久，在我刚要开的时候，话柄又被他抢走了：“你这是诡辩，何秋岩。
我知道你这番话，是在为你们重案一组内部的一些劣迹斑斑的挡箭。
我问过处里原来就在这的几个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