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楚辰，盯着程晓瑜说，「孩子呢？」程晓瑜脸色苍白的看着严羽说不出话来。
严羽抓着程晓瑜的肩膀用力推搡了几下，「我问你，孩子呢？」楚辰推开严羽把程晓瑜护在自己身后，「你别碰她！」严羽上前一把揪住楚辰的衣领，「你这个狗杂种，我真该一刀杀了你！」楚辰最容不得别
骂他狗杂种，眼看着两又要揪打在一起，程晓瑜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严羽，孩子我已经打掉了。
」严羽动作一滞，推开楚辰转身看着程晓瑜，「你骗我！」程晓瑜说，「楚辰，你先出去一下，让我把话和他说清楚。
」楚辰没动，「我怕他会伤害你。
」程晓瑜说，「不会的。
你出去吧，你在这儿我和他怎麽说得清楚，别担心，只是说几句话而已。
」楚辰走了，屋里只剩下严羽和程晓瑜两个。
严羽咬着牙说，「你在骗我是不是？你想离开我所以故意骗我是不是？你是不是没怀孕？或者你怀孕了但是没打胎，或者……」严羽说不下去了，哪还有其他可能，第三个或者就只能是你怀孕了也打胎了。
程晓瑜擦着眼泪把床
的一张收费单据递给严羽，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病患姓名：程晓瑜，无痛微管流费用：540元。
严羽拿着那张薄薄的纸片，双手开始颤抖，他怒不可遏的把那张纸团成一团撕成碎片，「程晓瑜，你明明答应过我，你明明答应过我的！」程晓瑜挂满泪水的脸上扬起一个惨淡的笑容，「答应你又怎麽样？严羽，从以前到现在，我骗过你的次数还少吗，我的话你为什麽要相信？」严羽气得扬起
掌就要打她，程晓瑜闭上眼睛，严羽看着她那张憔悴到连嘴唇都是苍白的小脸，那一掌竟是打不下去。
没有知道他心里有多疼，没有知道。
严羽缓缓放下手，「你不就是想和我分手吗？为了分手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你的心真狠。
」程晓瑜硬下心肠说，「有了孩子，我们就再也牵扯不清了。
」严羽咬着牙点了点，「对，你说的很对。
程晓瑜，这一次我再不会原谅你，如你所愿，我们分手。
」两个相对凝视，严羽只觉眼里的泪几乎就要滴出来了，对这个
他用了多少心，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
严羽一语不发的转身走出了病房。
听着严羽皮鞋的声响渐走渐远，程晓瑜哭倒在了病床上。
严羽，对不起，我这样骗你。
但我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不管是我的背叛，你父母对我的厌弃，还是我那颗连自己都看不清楚的心，这一切都注定了我们不能在一起，我的犹豫不决已经让你受了太多罪，不如这次你彻底死心，以后开始新的生活。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楚辰问她想吃什麽，程晓瑜摇了摇，她哪里还想吃什麽，她简直想去死。
楚辰也没再多劝她，「如果不吃咱们现在就走吧，老爷子派的已经到了。
」楚辰把东西简单收拾好，程晓瑜把病号服脱下来，换上楚辰新买的衣服。
她下床刚走了一步，就觉得下体一阵撕扯的疼痛。
楚辰看她的脸色知道她还是很疼，就直接把她抱到楼下送进车里。
是辆挺大的商务车，除了她和楚辰还另外坐了五个，那几个一路上都没说话，只是警惕
很高的看着车外。
程晓瑜靠在楚辰怀里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场景，心想她就要离开榕城了，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再回来了。
程晓瑜沈默了一会儿，开
道，「楚辰，我要回公寓一趟，我的证件都在那里。
」商务车停到了公寓楼下，楚辰要陪她一起，程晓瑜执意不肯，楚辰只得让她自己上去。
程晓瑜的包包还在贝明城家，这会儿大概已经被警察收归证物了，她从管理员那儿拿了备用钥匙打开家门。
程晓瑜进门以后扶着楼梯上了二楼，上楼梯的时候她觉得很痛，强忍着走完台阶已经出了一的汗。
她进书房把自己的所有证件从抽屉里拿出来，又进了二楼的主卧室看了看。
这个房间有她和严羽很多甜蜜的回忆，当然也有一些不好的回忆。
屋子终究是要有住，没住的话打扫的再
净看起来也很寥落。
她的黑色波点皮箱还在衣柜上面，她拿下来打开箱子把证件放进去，又随便找了两件应季的衣服装进皮箱，然后在柜子
处翻出那只久不受宠的小鸵鸟玩偶，小鸵鸟好像有点变旧了，上
红色的毛都的不鲜艳了，可脸上的表
依然傻呆呆的仿佛什麽都没发生过。
程晓瑜抚摸了一下小鸵鸟，然后把它放到箱子里。
梳妆台的抽屉里还放着一些程晓瑜现在已经不戴的首饰，好多都是些十几块钱的小玩意，不过是一两年前的事，现在看来却幼稚的好像是她上辈子的品位。
程晓瑜从那些盒子的最里面翻出一个小小的吊坠，是严羽送给她的双鱼座，相亲相
至死不渝的双鱼座，看着那两只小鱼，程晓瑜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程晓瑜擦去眼泪把吊坠放在盒子里妥善的收进皮箱，然后拎着箱子走下楼来。
她走到客厅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楼下卧室的门想要最后看一眼，一开门却看见严羽就站在卧室的门。
程晓瑜吓了一跳，「你怎麽在？」严羽不说话，眼睛有些发红的瞪着她。
程晓瑜沈默了一会儿，别过拎着箱子就要往门走。
她的手刚握到门把手上严羽就从后面抱住了她，他的怀抱有力却又颤抖，带着酒气的呼吸
到她脖子上，「小鸵鸟，别走，求你，别走。
」他见过泡在一池血水中的程晓瑜，他知道那种全世界一片漆黑冷
骨髓的感觉，这样卑微的请求他只有喝了酒才能说出。
程晓瑜的眼泪劈里啪啦的直往下掉，她说，「严羽，你喝醉了。
」「我没喝醉。
以前的事……都算了，全都算了，我们重新开始。
」程晓瑜摇，「不可能重新开始。
」严羽说，「可能，当然有可能。
只要你不走，只要你我，我们就能重新开始。
」程晓瑜闭上了眼睛，「可是我不你，严羽，我不你。
」从背后抱住她的身体一时僵住了，半晌才又开了，「可是他是你哥哥，你不能他。
所以别走了，晓瑜，别走，你走了我一个怎麽过。
」严羽的声音听起来苦涩而无助，程晓瑜心里不知有多难受，她痛苦的咬紧嘴唇，用尽全身力气抠开严羽搂在她腰上的双手，拧动把手打开了门。
「程晓瑜，你宁可一辈子和楚辰维持见不得光的关系也不要我！」「是。
」「你甚至不想想你的父母？」「那是我的事，不劳你
心。
」「程晓瑜！」程晓瑜拎起皮箱走出了大门。
「程晓瑜！你走！你今天走了，我明天就去找个好结婚生孩子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我不会再给你任何后悔的机会！」程晓瑜转过身隔着一道门框看着严羽，她脸上挂着泪痕，却沈默的没有任何表。
严羽流下了眼泪，哭得一点都不帅一点都没有男子气概。
程晓瑜伸手触到门板上轻轻一推，黑色的大门在两中间缓缓关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