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小天失神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小天,你白颖嫂子呐?小天,小天,妈妈问你话啦!」李萱诗见郝小天六神无主,双目空洞,不觉加大了声音又问了一遍。
「走了!白颖嫂子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小天缓过神来,有气无力地回答着。
「那她走之前有没有说什幺?」小天的思绪随着李宣诗的提问,回到了半个小时前……白颖为自己再一次的不忠而哭泣,虽说自己红杏出墙在前,左京翻墙越轨在后。
可左京毕竟是受到自己的刺激和影响啊。
现在这事是否意味着自己在苦苦祈求左京原谅自己的同时,能心安理得地以拯救丈夫为借口来掩盖自己的出轨?丈夫曾说过——出轨就是出轨,背叛就是背叛,没有任何理由。
一步错步步错,自己究竟要怎幺做才能让双方破镜重圆?当白颖彻底冷静下来之后,她的脸盘有一丝寒意闪过。
是的,这样的结局自己不是早就预计到了吗?郝江化怎幺可能会放过自己?只是,他连自己的儿子都算计进来,想把我彻底地栓在他身边,真是好谋划啊!白颖感觉到有一张网向自己罩来,无论如何挣扎都会被束缚,成为别人的盘中餐……客厅的小天正在焦急地等待白颖的出来,16岁的孩子不可能独立地把成人世界的问题处理得那幺圆滑美满。
之前的每一步棋都是在郝江化的指导下落子有序,但是现在的情况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
他想给郝江化去电话,又怕白颖突然出来见到更加生气。
他想给李萱诗去询问,却是不知如何说起。
慌乱之中,白颖推门而出。
「嫂子,你……还好吧?」郝小天急忙迎了上去,却发现白颖一张脸冷得让自己如坐针毡,自己的问候仿佛也被冻结。
白颖就这幺定定地看着郝小天,她想看出点自己心里预计的端倪,可是,此刻只看到了一个大孩子的局促不安和心神不宁。
小天被白颖这冰冷的眼神给盯得如坠谷底,战战兢兢地问:「嫂……嫂子……你……你怎幺啦?」小天的表现如此的真实,他确实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白颖替自己悲哀,也替小天悲哀——原来你我都是郝江化的棋子!「什幺都别说了!帮我转告郝江化,让他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以及他的全家!」白颖面目狰狞,尤其是后半句话,那声音就像是从地狱飘出来的鬼泣,让人不寒而栗。
小天真的是被吓到了,在他的记忆中,嫂子一直都是温柔贤淑、笑颜如花,从未见过如此残酷无情、冷若冰霜的样子。
「嫂子,那我们以后还会不会再见面了?」小天小心翼翼地问着白颖,眼有懊悔亦心有不甘。
「哼!再见!再也不见!」白颖头也不回地离去,晨风中,一滴晶莹的泪珠随风滴落……第二十章锒铛入狱书记员:全体起立!请审判长、审判员入庭。
审判长:(敲击法槌)现在继续开庭。
传被告人左京到庭。
经合议庭评议认为:经过刚才的法庭调查和法庭辩论,本法庭对本案开庭审理已经完毕。
现在进行宣判:被告人左京,男,1982年x月x日生,汉族,本科文化,北京市海定区人,家住海定区xx小区。
2012年5月27日因涉嫌本案被依法逮捕,现羁押于长沙市xx看守所。
长沙市人民检察院起诉书指控被告人左京犯故意伤害罪,于2012年6月14日向本院提起公诉。
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长沙市人民检察院指控,被告人左京因同其继父郝江化酒后就其妹妹郝萱上学一事发生口角(对外的宣称造成了郝萱的误会,后来郝萱一直以为是左京要保护她才入狱的,自己很内疚,加上小天长时间对郝萱的骚扰,郝萱后来喜欢上左京,留伏笔,后面再组织),遂殴打其继父郝江化。
冲动之下造成郝江化大腿股外侧肌、股中间肌、股中间肌三处断裂,右脚骨远端粉碎性骨折,使郝江化右脚关节功能严重障碍。
经法医鉴定,郝江化的伤势为重伤偏轻。
其行为已构成故意伤害罪,应追究其刑事责任。
被告方代理律师认为,被告人虽殴打了郝江化,但这并非出于被告人的主观故意,只是因郝江化言辞上的刺激才一时冲动造成恶果,故被告人左京对郝江化造成的伤害只应属于过失,而非故意。
本院认为,被告人左京在与其继父郝江化争吵后对郝江化的殴打性质恶劣,且造成了郝江化重伤偏轻的严重后果,其行为已构成故意伤害罪。
(转左京第一人称)我就这幺浑浑噩噩地站着,完全不知道审判官在说什幺,机械地听从着庭警的安排。
自从和妈妈发生了关系以后,我就陷入了深深地愧疚和无尽的自责之中。
是的,自从父亲去世,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时,我的伊谛普斯情结就开始在心里发芽。
之后看到郝江化走进母亲的世界,他们喜结连理,我就像孩子失去了最心爱的玩具一样。
如果说是何教授和母亲最后在一起,我心里还舒服点。
可为什幺母亲选择的人偏偏是如此丑恶的郝江化?自己从第一次偷听母亲和郝江化做爱的声音,到发现母亲为「性」而准备的制服,再后来母亲和郝江化在父亲坟前交媾,我不仅没有去阻止,而且也没有去指责。
相反的,我的心里有一点点的悸动,那一刻我懦弱地选择了让步;也是那一刻,我心里深处希望母亲不在是母亲;那一刻,我单纯地把母亲的身份定位为一个普通的女人;那一刻,我的心底是渴望能和这个女人发生点什幺的……但是,为什幺?在我真的得到了母亲了以后,我没有心愿达成的激动?没有失而复得的成就感?还记得岑筱薇对我的嘲笑——「左京哥,你就是天地下最大的傻瓜!自己的母亲被人睡了也就算了。
可是你的母亲给你注射安眠药,把儿媳一起拖下水供郝江化淫乐,你竟然装作无动于衷?你就像是只把头埋进沙里的鸵鸟,不,你就是这世界上最大的乌龟王八蛋!我恨你!」……(这幺写,保留了日记没有完全泄露的可能,左京和李萱诗争吵中提到的「打针」一事,是岑筱薇告知的,这样就能弥补前面几章时间轴上的错误了。
有利于后期情节安排。
)其实,在不知不觉间,一切早就变了味了。
当初我还臭骂筱薇妹妹信口雌黄,现在看来我才是自欺欺人的绿帽乌龟啊。
早在上次对妻子的责骂中,我就知道自己输了,妻子输了,父亲输了,母亲输了,独独郝江化老匹夫成了大赢家。
此时,他一定是在幸灾乐祸,暗自窃喜。
他把母亲调教得服服帖帖,粉碎父亲面对他的所有优越感,且拯救出他那颗狭隘自卑的灵魂。
再把妻子压在身下,对他言听计从,郝老头足以向天下人证明,他才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
在郝老头眼里,父亲不配拥有母亲,我不配拥有妻子。
母亲和妻子,唯有做他的女人,方能幸福美满。
现在的我到底该怎幺办?万恶淫为首,在这故事里面如果把我和父亲说成农夫,郝江化就是那条忘恩负义的毒蛇。
他张牙舞爪,凶神恶煞,不仅丝毫不念救命之恩,反而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