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有庭审,许辞下午回检察院检查材料,出门时打好领带后才发现检徽不见了。『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许辞想不起来在哪里弄丢了它。
昨天他出去走访,准备回去时遇到岳风,那是张仲勋带的徒弟。接到报案说长丰街有凶杀案,凶手刚跑,又正好在他走访的附近,于是跟着帮忙去抓。
走访群众的居民家、长丰街的拐角、以及往返的每一条路上,都可能是那枚检徽遗落的地方。
许辞没有去找,直接叫小潘给他送了枚新的过来。
和他一起出庭的是新助理,有点紧张,看到许辞更紧张。
他是榆市最年轻的检察官,27岁,听说本硕博连读只花了六年时间,一路过关斩将,毕业后直接工作。
长得帅,又年轻,能力突出,但是因为长相和
格都太冷,犯
和同事都挺怕他。
结束之后,肖潇一边收材料,一边低声和同事抱怨,“我以为平时的许检已经够吓了,没想到上庭后的压迫感更强,我腿都软了。”
“是吓软的还是帅软的?”同事不怀好意地笑。
“当然是吓的!我看到他都怕死了,哪里还去注意帅不帅,不过今天开庭来旁听的群众怎么这么多?我看位置都不够坐了。”
每年有公开的庭审案件都会有群众来旁听,但许辞做公诉时最多。
“许检的庭哪次不是这么热闹?”同事说,“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一半的都不是为听庭审过来的。之前还传有一对
侣来旁听,回去后就分手了,说是两
三观不合,后来才知道那
的是看上了我们许检。”
肖潇啊了声,啧啧摇,“那许检还真是个男颜祸水。”
“你要不要把他拿下?许检还单身,好多年了,在学校也没听说他有朋友,说不定还是个处男。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同事看她走路虚浮,“到时候换一种方式腿软。”
“程姐!”孩娇嗔。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
肖潇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脸皮薄,比不上她这种已婚。
“程予欢。”
“我先不跟你说了。”许辞突然叫她,程予欢急匆匆地收东西走,“死在召唤我。”
程予欢一脸提心吊胆,但实际上许辞压根没听见她们在说什么,只待了几句就离开。
出来后他接到许母的电话,无一例外又是在安排相亲。
“我没听说过男27就着急结婚的。”
“你不着急,等你47、57、77了再着急吗?”许母说,“这次是你外婆给你介绍的,很好,书香门第大家闺秀,现在开了家书店,也在榆市,
还大你三岁,会照顾
。你有空就去见见。”
许辞说没空,许母着急了,她没料到外婆出马他也能这么不给面子。
他带着材料回检察院时,面色冷得出,小潘看见后问随行的程予欢,“今天庭审不顺利吗?”
“挺顺利的啊,怎么了?”
“我看他脸色不太好。”小潘在脸上比划道,“你知道吧,就那种冬天已经来临,春天依旧遥远的感觉。”
程予欢反问:“……许检有春天吗?”又认真地回答,“no,他一直都是冬天。”
小潘想想那也倒是,心里顿时舒坦。
许辞刚回办公室,小潘就过来敲门。
“许检,刚刚有来找你,说你落东西了。”
“什么东西?”
“检徽。”
小潘拿出刚才给他的东西,“说是你前天晚上落她那了。不过许检,这检徽别在衣服上,怎么这么容易掉?”
那枚检徽还很新,完好无损,他衣服没刮的痕迹,是有
把手摁在他胸
时不经意间取下来的。
许辞皱眉,“她呢?”
“……啊?”小潘指了指窗外,“好像刚走——哎许检!”
许辞忽然起身去追,跑得很快,走廊上的都在给他让路。
已经下午六点了,晚霞旖旎,烧红的橘色中混杂了紫色调,调和成一场做不醒的梦。
宋黎把检徽送过去后就往回走,已经秋,她还穿着高腰喇叭裤,抹胸加小西装外套,露出一截细腻的小蛮腰。
嘴里嚼了颗香糖,心
很好地和路过的老
打招呼,还蹲下来抱了抱她手里牵的柯基。
“,您这狗的
养得真好。”宋黎扬起红唇笑,“我看了都好羡慕。”
她完全没注意到会有个男从检察院追出来。
路边的梧桐树落下大片叶子,她抱完狗后就上车,哈雷声很响,一骑绝尘。
许辞气喘吁吁地冲出来,只能看见她的背影,“宋黎——”
她没听见。
一如她离开的那天早上。
他没有那么潇洒,说好不会去追,但还是跑了十公里的路,一声声地喊她的名字。
可是声音穿不透厚厚的云层,也去不了莫斯科。
……
许辞回去后就改了主意,主动给许母打电话,要相亲对象的联系方式。
之后又联系岳风,“帮我查一下听雨书斋的店主。”
榆市的秋雨已经停了,但城市上方的云层极厚,他像是被压在海的鱼。
渴望触碰,又一次次地潜海底做着一场又一场虚无的梦境。
不到十分钟,岳风就把听雨书斋的信息发过去。
现任店长是陈雨繁,三十岁,榆市本地,但背后的老板来自S市,姓宋,其余的信息不在他的职权范围内了。
陈雨繁接到电话时是晚上八点,许辞正在开车,路况并不是很好,道路拥堵成臃肿的死鱼。
“喂,你好。”
“我是许辞。”
他戴着蓝牙耳机,侧颜倒映在车窗上,呈现出冷硬锋利的线条,“我找宋黎,叫她接电话。”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所说的宋黎。”
“10月8号晚上七点三十七分,她在你的那间起居室。”他的声音短促而有力,“还要我说得更清楚吗?”
对面沉默很久。
陈雨繁回,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吃樱桃的
。
她刚洗完澡,身上穿的吊带睡裙很短,只遮到大腿根。
宋黎笑眯眯地看她,“怎么了?”
“许辞。”陈雨繁递给她,“接吗?”
接啊。
为什么不接。
宋黎眼尾笑意盈亮,把手机放耳边,“喂,你好呀,许辞。”
他那边风声很大,车窗下拉,冷风就这么随着她的声音灌进耳蜗。
许辞抓着方向盘的手不受控制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