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带了莺声和燕语,两一左一右扶着她,倒也能将她这个醉鬼给拖回去。更多小说 LTXSFB.cOm
走出濯英院的那一刻,夜风微凉,吹散了宁姝满心的燥热,她舒服地发出了一声喟叹。
“还是外面舒服……”
燕语尽心托着自家姑娘,闻言,笑言道:“莺声姐姐当时让姑娘少饮些,姑娘就是不听,现在难受了吧!”
宁姝不服气,反驳道:“谁又知道盛京的葡萄酒那样醉,比家里的厉害多了,你姑娘我这是大意了……”
半醉着,又犯着困,少声音难免有些懒洋洋的发软,两靥也因醉酒而酡红,犹如海棠醉
,叫后面跟上来的秦家公子们都看直了眼。
“我们盛京的酒自然不是你们扬州能比的,不能喝还逞什么能!”
秦琅越过几个弟弟,看着好似没了骨一样倚在丫
身上的少
,嘴又忍不住犯贱了。
秦琅说完,静静等着对方像以前一样扭过来骂他,然
确实是扭过
了,但并没有尖牙利齿地回嘴,而是用她那双今夜尤其水蒙蒙的眼眸,定定瞧了他片刻,好似是没认出他是谁,反常地软着一张芙蓉面,乖顺地点了点
。
“嗯,你说的对,我确实不应该饮那么多,下次不会了。”
喝醉的宁姝与平时判若两,收起了平
里的尖牙利爪,倒有种慵懒猫儿的意思。
这般反常的姿态,别说秦琅了,其余都感到有些稀。
心里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下,秦琅半边身子都麻了。
以至于瞧着宁姝走远,他不自觉跟了上去。
夜风习习,宁姝被两个丫搀着走在路上,到了秦老夫
延寿堂附近时,宁姝只觉得五脏六腑像有火在烧,身子也乏地很,只觉全身都犯着懒意,不想再走。
“好累,我们去那边的亭子里休息一下再走吧。”
定住步子,宁姝对着莺声和燕语撒娇道。
见到自家姑娘这般,莺声和燕语哪能拒绝,赶紧将扶到亭子里,想着缓缓也是好的。
想摇扇给姑娘散散闷气,找的时候却发现姑娘随身携带的团扇不知所踪,想是落在了濯英院。
“这样,姐姐照看着姑娘,我去寻。”
莺声点点,叮嘱了一句快去快回,便让燕语去了。
亭子三面环水,池塘不大,种着许多莲,只是还尚未开放,但仍显生机勃勃。
临近夏,渐渐有了虫鸣声,一阵接着一阵,倒也是有趣。
宁姝迷蒙地趴在亭子里的石桌上,双臂摊开,让石的凉意沁到身体里,以至于心
的燥热能减少几分。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葡萄酒加鹿,确实是个让
气血燥热的搭配,宁姝也有些后悔当时那样肆无忌惮了。
正在宁姝将脸贴在凉盈盈的石桌面上时,亭子外传来了脚步声,不紧不慢地,又像是有些犹豫的意味。
宁姝脑子清醒了几分,抬眼望去。
少年一身天青色的广袖长袍,眉眼未笑,腕上没有护腕,眸中也没有平的狂狷锋利。
长房两兄弟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今秦琅今夜又反常穿了件兄长素来穿的颜色,又收敛了
子,若是不熟悉的外
定是分不清的,更何况是醉了酒尚不清醒的宁姝。
“嗯?大表哥,你怎么来了?”
身上犯着懒,宁姝半张脸贴在石桌上,杏眼迷离地望着,嘴里含糊不清地问了句,中带着一丝醉酒后不自知的娇憨。
秦琅怔了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本就是不合规矩地追来的,往这里一站,倒有些无措了。
然莺声没醉,还是能辨认出这是何的。
屈身行了一礼,中唤了一句秦二公子。
不过这一声并没有将宁姝的理智唤回来,宁姝还是将其当成秦珏,嘴里喊着大表哥。
这让莺声有些尴尬,不知怎么是好了。
“不知秦二公子到此有何贵?”
莺声还是比较防备他的,毕竟不是霁月光风的大公子,若是在此被姑娘激怒了,做些混账事光靠自己是保护不了姑娘的。
好在姑娘现在正在犯傻,认不出这是她的对秦二公子。
“哦,听下禀报说祖母犯了
疼病,我正要过去看看,路过亭子看见你家姑娘这般,就来看看,这是怎么了?”
秦琅此刻扯起谎来也不用打稿,张
便吐了出来,脸也不红心也不跳,当真是正经地不能再正经。
莺声没看他的伪装,以为秦琅真的是路过好心来问问姑娘的
况,便恭声答道:“姑娘醉酒有些累,在此处歇歇脚。”
秦琅点,表示知道了,正当词穷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时,秦琅目光移到少
腰间系着的玉玦上,眼睛一亮。
“我仿佛记得这是五妹妹的玉玦,你家姑娘怎会有一只?”
眸光落在少纤纤一握的柳腰上,让
不知到底是在看玉玦还是在看别处。
第3章 误会
知晓那夜投壶的胜者是这位秦二郎, 玉玦也当是属于这位的,但他既没要,都给了五姑娘,五姑娘又赠予了她们姑娘, 那就是她们姑娘的, 这秦二郎该不会是想要回去吧?
“是五姑娘赠予我们姑娘的, 二公子莫不是要讨回去?”
秦琅脸色一冷,话语带了几分薄怒道:“爷还不至于如此小家子气。”
莺声也听出了秦琅的不悦, 立即噤声不语了。
而就在亭子里一片缄默时, 趴在桌子上出的宁姝有了动静。
她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伸出皓白的腕子, 指着脸色发沉的少年道:“大表哥,你过来, 我有话要对你说……”
临近夏, 姑娘家的衣衫都十分轻薄, 朱红色的织锦半臂下, 是一件
叶黄的襦衫, 此刻因着少
胳膊得伸展, 正露出一只玉腕来,在夜色里白得晃眼。
“睁开眼睛好好看清楚, 谁是你大表哥!”
秦琅眉宇间夹着郁躁之气,看起来很是抗拒,但身子却出乎意料地配合, 往宁姝那走了走。
莺声看着是自家姑娘叫过去的, 自己若是去拦倒有些失礼, 一时除了在一旁胆战心惊地看着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见秦琅过来,脑袋昏沉的宁姝用胳膊支起脑袋, 另一只手似乎是想比划着什么,然刚抬到半空中就垂了下去,又因秦琅站得近,宁姝顺势拉住了他的衣袍。
看着那只盈盈素手,秦琅只觉得衣袍上有千斤。
少像是听不见一般,扯着秦琅的衣袍,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话了。
“大表哥那个弟弟,真……真讨厌,听说国公爷会拿藤条抽他,大表哥能不能去国公爷面前告他的状,让他再挨几下藤条就好了,最……最好还能让我来抽嘿嘿……”
酒后无状这个词仿佛是为宁姝打造的,醉了后,不仅认不出眼前,更是管不住嘴,将秦琅气得胸
剧烈起伏着……
莺声在旁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赶忙跑到姑娘面前,似是想捂住宁姝的嘴,但被秦琅阻了。
“不用捂,还有什么一并说出来,我受的住!”
狭长的凤目微眯,秦琅浑身都诡异地平静,这让莺声觉得更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