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这么些年过去了,也该回去了。”
祝缨道:“这是你的意思呢?还是他们的意思?”
甘泽道:“就这样吧。”
“项安,去把老曹请过来。”
项安将曹家三请了过来,甘泽别过脸去。祝缨很客气地问他们的意见。曹昌还是不怎么说话,老曹道:“大
,他大了。”
甘泽道:“长大了,怎么就没个可靠的主意?”
祝缨制止了他,道:“但我得限期赴任了,他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咱们得把事定下来。”
老曹想了一下,觉得这几年曹昌挣的钱也不算少了,够娶房好妻了。成亲,得回自己家,不能在祝家了。
甘泽道:“那就这么着,先到我家去,我爹娘也在,好好把他收拾个样子出来也好帮你们相看媳。三郎这里呢,你们把钥匙都
出来。趁现在家里也有
,他们再找
看门。”
曹家一家三本是没主意的
,甘泽给他们弄了来,他们就来。现在自家有生活要过,便也默默地同意了。
祝缨无奈地道:“也只得如此了。”
甘泽道:“三郎,我……”
祝缨摆一摆手,曹家一家三讪讪地:“大
。”
祝缨道:“我耽误了小曹这几年,也是过意不去的。你们办喜事的时候我恐怕是赶不上啦,这两天我还在这里,你们慢慢收拾家什。项安,告诉大姐一声,备一份礼物。”又问曹家现在回乡去住会不会被排挤之类。
甘泽道:“有我呢。”
曹家一家都是好,但是
家有自己的生活。
祝缨道:“你就别再说他们啦。”
甘泽道:“我家那个小子要是再大些,我都想送给你使唤呢。”
“别说气话。”
曹家一家三全是实在
,祝缨将这些年给他们置办的衣物等连同新铺盖之类都让他们带走,又将平
家里的那
做脚力的驴也送给了他们。也没什么好
割的,祝宅的东西都放在这里,一眼看得见。
曹姨母将钥匙到花姐手里的时候,眼睛也湿润了:“大
,我们没脸见您。”
花姐道:“这是什么话?又不是卖给咱们家的。”她也拿了一份份子钱给曹家。张仙姑、祝大也都有些馈赠,侯五、小吴、顾同等
也都拿了份子给曹昌,都说喜酒是吃不上了。
娶妻延嗣是一件大事,此时顾同才彻底弄明白,曹昌不是他老师家养的婢,是个雇来的。他看向杜大姐,心道:要这个也是雇来的,我老师岂不是没
侍奉起居了?打定主意,一回到南府就回家从自家再薅几个仆
过来。
当天晚上,曹家一家三还住在祝宅,内心十分的复杂。祝缨依旧好吃好睡,其他
都有了一点离别之
。曹昌沉默寡言,也不搬弄是非,也不与
角争强好胜,做活从不叫苦,连侯五都只能说他一句:“三棍子的打不出一个
来。”别的就再也没有不好的话了。
第二天起来,依旧是一处吃饭,也还是买了他们三的早点。祝缨要去上朝,曹姨母带着儿子过来道别,让儿子给祝缨磕
。
祝缨道:“子过得可真快。我都疏忽了你还没有成亲的事,好在没有耽误你太久。起来吧,一路小心,我就不送了。”
曹昌想去马厩收拾马,侯五已经将马收拾好了,他只好讪讪地退到一边,看着祝缨带着项乐走了。
曹昌这一走,祝缨身边的就更少了。老吴送小吴回来,祝缨只笑笑,说:“他就是见的还太少,以后就会好了。”
小吴不敢在亲爹面前再装大了,老老实实站在老吴的身后,发现亲爹这回跟祝缨说话也有点抖。心道:你也差不多嘛……
老吴的老脸还是有用的,小吴又留了下来,这回老实了。小吴的表弟丁贵和老牛的儿子牛金都年轻,力气也好、模样也还周正,都识字,牛金跟他爹学了不少本事,粗通律法。另一个小柳会养马。
他们之外,另有老黄带了自己的孩子过来。老黄年纪已长,带的不是儿子,是孙子。孩子十五岁了,在京城再没个好营生就只好在街上鬼混帮闲了。老黄本来没这个想法的,不意小吴一阵上蹿下跳,老黄听了之后便舍了老脸,将孙子送了来。
祝缨道:“当年咱们除夕夜一同当值,还是你教了我好些事儿呢。”
老黄忙说:“不敢不敢,大这般聪明一个
,没
多嘴自家也能看明白的。”推了小黄上前磕
。
祝缨道:“南下可不是轻省的差事。路途或生病,或有旁的意外,到了之外也还有凶险,真想好了?”
老黄道:“想好了!生死疾病,皆是天命,总不能是大故意害他的。咱们大理寺上下,谁不知道大
的为
?”
小黄大概也是听着祝缨的事迹长大的,也不迟疑,到了祝缨面前一跪,祝缨道:“好吧。”
自此,祝缨身边仆走了一个曹昌,却又补了丁贵、牛金、小柳、小黄四个,出去也很有排面了。他们四个并不介意做仆
或者补吏职,似牛金、小黄这样,能有吏职反而是开心的。四个
差不多的大小,祝缨便将他们
给侯五管着。
侯五旋即升格成了一个男仆的领,笑道:“不想在大
这里,我倒成了个伍长。”
“那你就好好教他们。”
“是。”
……——
祝缨攒完了男仆,去找父母商议。
张仙姑和祝大正与花姐在西楼围着桌子算账,这些子不断有
来送礼祝她高升。用器都收着了,钱要如何用,他们还没拿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