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我看你们俩脑袋都不太正常。”
他说这话，主要还是想到了周琎。
诚然，他和周琎一点都不熟悉，除了第一次制止那个不良少
和她打架，充其量也就是路上撞见过几次，混了个眼熟。但他拿这个生调侃过陆靖文许多次，在他心里也算有些朋友
谊。
陆靖文在数竞小组里的针对让陈曙天既看不过眼又摸不着
脑。
如果陆靖文讨厌周琎，那么在他发问时，为何连一点缘由都不愿透露？周琎要是真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他肯定跟陆靖文一个战线啊。
更何况他见过陆靖文真心讨厌一个
的眼，比如那些无所事事、恃强凌弱的混混，陆靖文看他们就像看一团没有生命的垃圾一样，让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如果这种区别对待和故意针对不是讨厌，那只能往另一靠了。
陆靖文是小学生吗？
陈曙天对他越喜欢越欺负的行为颇为腹诽，心里还有些将信将疑，所以嘴上到底没像从前那样调侃什么，打算看看再说。
比赛很快
到他们学校的选手王俪，班里讨论的声音一下小了许多。虽然在今天之前许多都不关心这个比赛，也不认识参赛的两个同学，但在这一刻，也不知道是因为集体荣誉感还是什么，大家的想法都出一致——希望她们能够有个好的表现，一举拿下名次。
王俪表现得很出彩，得分是目前出场选手里第二高的，和第一名只差了零点三分，既让觉得可惜，又让敬佩她的表现。当然，大家心里还有点小小的、不切实际的期望，不知道学校的另一个选手有没有希望拿下第一呢？
陈曙天“嘿”了一声：“周琎要出来了。”
陆靖文的笔顿都没顿，容舒则看向了他。
这可不是陈曙天想要的反应，他郁闷地撇了撇嘴，决定不管陆靖文，自己专心看。
“各位评委老师、各位观众，大家下午好！”
托陈曙天的福，陆靖文没能在第一时间屏蔽这声音。他手里的笔不停，但因为心思飞远已经在胡
画圈圈，幸好陈曙天被容舒隔开，没能看到。
这样激洋溢的声音放在周琎身上，实在是虚假得令受不了。陆靖文想要视若无睹，想要听而不闻，试图正常地写作业，于是不能腾出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捂住自己的耳朵。
他用意志强迫自己沉
数字的世界，耳朵却将那刺耳声音一字不落地全听了进去。
“……为什么演讲主题会选择“理想”呢？我对着这个词想了很久，终于发现，这是都能拥有，都能讨论的东西。它像一明月，高悬夜空，穿过岁月的长河，温柔地照在由古至今每一个身上，告诉我们，理想不会抛弃任何。”
老生常谈，盲目抒。
还没听到后面，陆靖文已经刻薄给出评价。
“所以——理想到底是什么？”
他到底抬看了一眼。
大概心里也有些好，理想这样明亮到让睁不开眼的词汇和她这样的纠缠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
“理想是纽带，连接一个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当你站在时间的洪流里，不知自己昨
因何走到此处，明又该努力去往何方，难免迷失方向，浑浑噩噩。理想便是那根无可替代的纽带，将最初怀揣天真梦想的你、现在频频碰壁踌躇不前的你和未来用尽全力不留遗憾的你紧紧串联，让你无论走了多远多长的路，都毫不怀疑自己终有一天能够到达终点……
“理想是台阶，填平这个世界的高低落差。
“男与、老与少、贫穷与富有、笨拙与聪慧……这世界有太多难以改变的不同，理想便是那节伸缩变换的台阶，无论你处在什么样的低处，都能轻轻将你抬高，让你平视这个世界。也许你会遇见许多让你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短处的，也许自卑难以避免，可你的理想闪闪发光，绝不逊色于任何一。在理想面前，所有都脱去或苍白或绚丽的外壳，只留下最赤忱的灵魂……”
很怪，明明出现在眼前的是舞台上光鲜亮丽的周琎，笑容满面，声音轻快，一字一句都慷慨激昂地引向上。可陆靖文看见听见的，却是那个压在不良少身上，明明自己已经浑身淤青，还在不断挥拳的周琎。
她说着理想如何教跨越荆棘，跨越的部分美好得不像现实，荆棘却真实到每根尖刺都能利得杀。
陆靖文低下，趁着所有都听得迷，装作自己从未抬起过。
“……理想，是你与我所能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是我们平凡生中，永恒不变的迹。”
这像是整场演说中最真心的一句话。
陆靖文终于还是抬了。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在屏幕内外。
周琎熠熠生辉。
“她真好看。”
容舒笑着说，语气有些微妙。
像是好不容易能走的冰面被石砸开一样，那
令清醒的寒气又重新往上冒。
陆靖文道：“说不定原本你也会站在这个舞台上。”
好像只是一句再无稽不过的假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