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不,这不是出于挂念。
没有会出于挂念做这样的事。
“他离开的时候,没带走任何东西,小也,这里根本没有谢家的东西。”
谢朗的声音低沉得有些沙哑:“我不明白——母亲在找什么?”
“……”
黎江也答不上来。
“小也,你知道红楼梦里的《抄检大观园》吗?”
谢朗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阳台上,那里大概之前曾经养着好几盆植物,但如今,因为太久没有照料都已经枯死在盆里。
“刚才走进来的时候,我觉得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想来想去,才想起来,类似的事好像也发生过。”谢朗慢慢地说:“总不会是过了这么多年,母亲还在执著地搜查他有没有收集色光碟吧?”
怎么可能。
这太荒诞离了。
黎江也这么想,可他还没开就已经意识到,谢朗这句话,其实并不是真的在询问。
明明是在夏时节,可谢朗伫立在窗
,看着外面枯死的植物的样子,眉间却仿佛敛着来自
秋的寒意——
“你说,母亲到底在找什么?还是,她在藏什么?”
……
谢家的水晶吊灯照得整个祖宅灯火通明,暖黄的灯光和红木家具使整个大厅有种九十年代的氛围,音响里播放着唱腔婉转的昆曲。
谢珏最喜欢这出《思凡》,百听不腻。
他用苍白的手指点着茶几,听到起了兴致的当儿,还跟着哼了起来:“本是
娇娥,又不是男儿汉。为何腰盘黄绦,身穿直缀?见
家夫妻们,一对对着锦穿罗,啊呀天吓!不由
心热如火,不由
心热如火!”
他声音低沉,只能低了不知道多少度去唱,偏偏唱的还是这句“娇娥”,听起来沙哑又怪诞,但却仍然能自得其乐。
谢珏唱完了这几句,似乎才从那婉转的戏曲世界中渐渐抽离出来。
他低慢慢地抿了
大红袍润了一下嗓子,然后才抬起
问道:“瑶妹,上官那边,东西也都查过了……差不多就行了。其实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一直都没出什么岔子,没说出什么不该说的,现在
都已经走了,
去楼空——别太心烦。”
谢瑶本来一直在闭目静静地听曲,这会儿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让我心烦的是谢朗。”
她此时的有种别扭。
嘴角和唇角都努力压抑着,明明看起来像平时一样平静,可是眼里却在那种极致的压抑中流露出一丝歇斯底里。
“他在跟我对着,哥。”谢瑶一字一顿地说:“他以前是最听话的孩子,最听我的话。”
她强调着:“是有在影响他,在跟我抢夺他——我是做母亲的,我知道。”
谢珏沉默了一会,终于很浅地微笑了一下,探身问道:“那小朗的事,你还在查着吗?”
“查着,但还没什么绪。张秘书
风严,所以只能从外围旁敲侧击,但确实也没见他认识什么
孩。我都想过,要不……”
“我看,还是别派去跟他。”谢瑶话没说完,谢珏就已经开
了,似乎是知道她本来想要说什么。
谢瑶细长的眉毛紧紧地蹙起来,没有马上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