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去了一长发,现下乾脆的留着俐落短发,瞧来倒是英姿颯爽。
「甚好,因着作为镇上大夫的阿姐不在,三天两就有
来託咱看病,幸好多是些小病小痛,咱跟着阿姐学的十年功夫,倒是足以应付。不过为了持续
进而每
苦读,虽是辛苦,倒过得充实非常。」
「你可真了不起,独自掌管这大宅子,一面行医助,还如此积极进取、勤奋向学,着实令
敬佩。」
「清泉姑娘你快别一个劲的夸咱啦。」何暮靦腆的搔搔,道:「其实……自与大伙儿分
后,咱多少还是感到寂寞的,现下能再同阿姐和清泉姑娘重逢,咱实在……呜呜。」
他自幼同他阿姐在这儿度过了十个年,直至两年前,却迫于与倾慕已久、亲如姊弟的恩师告别。他对她的挚
,是不惜打
约定,也挣扎着能多陪在她身边一分,奈何终究只得天各一方。如今又得以相见,定是感动万千。
又同何暮间聊一会,听闻他还得挑灯夜读,我怕再间扯下去会耽搁了他学习,便先道了晚安,自个来到了曾留宿过的客房。里床榻整齐,摆设也与两年前无异,当初因着失去记忆,偶然遇上何暮领路,因缘际会下受江大夫邀请来此寄宿;谁料两年之间,歷经千难万险,总算恢復所有记忆,解开了多年来隐于心底的芥蒂,如今竟又重返此地。
「你在这儿做啥?」甫想起烟渚的事,本却突然出现,不过我早习惯她这般出鬼没,不以为意的道:「就寝?」
「此处是客房,顾名思义,是给客住的。」
「我不正是客?」
「…………」
沉默半晌,我顿时恍然大悟的「啊」了声,羞恼的扶着前额,只听她好气又好笑地道:「你若睡这儿,那对姊妹来了,可要住哪?」
因着即景生,我只顾怀念往事,都忘了现下境况早已不同,我尷尬的搔搔
,任她拉着我往药卢的方向走去。
「都过去两年了,连我药卢都保留的完好,莫非这阿暮根本晓得我俩会回来?」烟渚蹙眉笑道,随意坐上凳子,姿态优雅的翘起纤瘦长腿。
一踏进药房,药味儿扑鼻而来,衬着她身上的那抹淡香,莫名合适。我对此处仍记忆犹新,不由感慨道:「你可记着先前在这给我诊脉的事?」
她歪着思索一会,答道:「确有此事,怎了?」
「你这傢伙,胆敢趁着我失忆,捉弄我为乐呀。」我掌心抚于她顶,将她一
柔顺墨发给弄得混
,以示报復。她不满的试图梳开
发,边埋怨道:「谁要你失忆时
子老实,捉弄起来可有趣了……要不我再给你诊上一诊?」
我犹豫了会,才缓缓伸出手,她稍微冰冷的手掐住我的腕子,锁眉
,许久未开
,令我不由催促道:「如何?江大夫这回瞧出了甚么?」
「嗯…………此身体康健非常,就是该少些记仇,免得成天鬱鬱寡欢。」
其实我并未记仇,不过是藉着回忆同她玩笑罢了,听她这般回敬,我只得无奈地皱着眉。
「相隔两年,可有怀念感觉?」简单擦洗手脚后,我俩躺于榻上,仰望穹顶纵横错的梁木,意及她凝望此景十年之久,不由好问道。
「两年、十年,甚至百年,对咱俩来说,不就是过眼烟云?」烟渚闔着双眼,淡然应道。
「这光流逝,对于岁月凝滞、活了上百年的我俩来说,短短两年,确实微不足道;可这两年间,当真是发生许多事。」自铜里啟程,鬼石窟,黯妖雾林,天明高山,魔鬼幽谷,荒郊古寺,楼兰遗跡,以及岩陇山谷,一路上与她冒险犯难,生死与共,即便目前为止都顺利化险为夷,也难保某天会面临猝不及防的意外,从此天
永隔……我诚心祈望,那样的未来永远不会成真。
我独个陷回忆,或许是心底的忐忑不经意流露于面上,烟渚色担忧的凝视着我,我叹了
气摇摇
,伸手将她发丝撩至耳后,欣慰的微笑,她也回以莞尔,随后便鑽进我怀里,一同沉
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