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窗子向外望去,街上的群熙熙攘攘,楼下来了个扛着挑子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吸引了不少
争相抢购。
逢月伸长了脖子,兴致满满地向下张望,鲜红的山楂裹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糖衣,在晌午的阳光下看起来亮晶晶的,很是诱。
苏景玉悄无声息地凑近,顺着她的目光向外望,眉微抬,“想吃?”
逢月扭看他,笑盈盈点
,“嗯。”
“馋猫!”苏景玉放肆地嘲笑,趁着身边的少未恼之前忙诚恳道:“等着,我下去买,很快回来。”
逢月嘴角弯着,目送苏景玉走远,随即扭望向窗外,等待着那一抹熟悉的红色身影出现,此时听见身后有
唤道:“苏少夫
。”
她诧异地回,见是祁沐恩正站在屏风边上,通身白衣胜雪,不染半点纤尘,腰间依旧坠着那块雕着祥云纹的鱼形玉佩,银色的穗子迎着窗边吹来的暖风轻缓地摆动。
逢月色怔然,视线在那块与梦中极为相似的玉佩上停留了良久。
她早知道祁沐恩与梦中的夫君没有半点关联,再次见到这块玉佩仍免不得心念微动,只因它是梦中的夫君身上最最重要的东西。
祁沐恩不解逢月为何会对他身上这块玉佩格外在意,以为是六年前那个傍晚他送她回府时,身上这件特别的配饰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顺着她的目光低望了眼,心里暖意升起,缓缓向前迈了两步,再次开
,“苏少夫
。”
他百般不愿如此称呼她,却迫于无奈,清朗温润的面孔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扭曲。
酒气拂面,逢月这才回过来,大大方方地起身施礼。
先前她得知祁沐恩与姜姃的事,生怕一不小心卷是非当中,又碍于与苏景玉的一年之约,不得不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如今她喜欢上苏景玉,被他细致微地保护着,反倒不必像之前那样时刻小心翼翼。
酒楼里来
往,苏景玉也很快就要回来了,她念及六年前的
,像见了寻常友
一样同祁沐恩寒暄:“祁公子也喜欢吃全鱼宴?”
“嗯,这家的鱼味独特,酒也醉
。”祁沐恩扯唇笑着,依然难掩眼里淡淡的苦涩。
小二端着刚出锅的鱼进来,鲜香的味道引垂涎,逢月没有留意到祁沐恩的异样,只顾指着桌上同他说起自己最
的几道菜色。
她未施黛,却依旧桃腮
面,唇如含丹,比先前多了几分恬静从容的气韵,美得明艳端丽,光彩照
。
祁沐恩看着她点点,半晌没有语言,积郁已久的心绪渐渐开阔,眼底涌上一抹不合时宜的温柔,借着酒意含
道:“你过的好吗?”
逢月面容微僵。
对于男之
她算不上了解,之前也只与祁沐恩见过两次面,看不透他对她的心意,但此时能感觉到祁沐恩这句话失了分寸,尴尬地向窗外瞟了眼,盼着苏景玉快些回来,故作淡定地回道:“我挺好的。”
不自然的举动使得祁沐恩眉微皱,以为她迫于苏府少夫
的身份,无力挣脱苏景玉的摆布,与他一样,生活在旁
替他设下的牢笼里苦苦地挣扎。
无尽的同与怜惜在心底漫开,夹杂着那一丝早已生根发芽的
愫,他眸色酒意更浓,脚下不自觉又向前迈了半步。
正当此时,身后传来一阵冰冷的声音:
“你是走错了地方,还是认错了?”
第7章
雅间门,苏景玉负手而立,一袭红衣瑰丽如火,外层罩着的薄纱在风中轻舞,仿佛烈焰升腾。
幽黑的眼睛斜睨着祁沐恩,唇角看似挂着笑意,却满含着厌恶与讥讽。
祁沐恩瞬时酒醒了大半,眸色微动,上前颔首:“苏世子。”
苏景玉不屑地扫向他身前那块碍眼的鱼形玉佩,勾唇冷笑道:“听说祁公子与姜姑娘的好事将近,到时候别忘了请我们夫妻过府喝杯喜酒。”
祁沐恩面色一滞,强忍着锥心般的痛意应了声,提步离去。
逢月松了气,很快从尴尬中脱离出来,小手一伸道:“我的糖葫芦呢?”
苏景玉没有回答,目光幽怨地打量着她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攥着糖葫芦的手从背后绕到身前,一气咬下三颗。
外层裹的薄糖化开后,里面的山楂酸的他鼻梁直皱,依然硬着皮将剩下的三颗全部吃进嘴里,竹签向前一递,“给你!”
逢月敛了笑意,垂睫扫了眼空无一物的竹签。
她知道苏景玉对祁沐恩心生不满,却没想到会因此迁怒于她,莫名其妙地抬眼,“苏景玉,你什么?”
啪嗒一声,竹签被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