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叔,叔是……爹的爸爸叫祖父……祖父的小孩是爹……爹的哥哥叫伯伯……弟弟是叔叔,喔!我知道了你爹的弟弟是槐安!"
雪鹰道:"不是,我爹是独子没有弟弟。"
贺忘笙道:"那你跟我一样,因为认为他是好人对吧?"
雪鹰显然听不出他话中的因果关係,漠然地看着槐安把一堆怪怪的法器从一只小袋子掏出来,正在找东西。
贺忘笙道:"好无聊,你要不要跟我比划比划?就是打架的意思,不过不是真正的打架是假装的打架。"
他显然第一次能教人,语气特别自豪!
雪鹰拉拉衣领道:"你要比什么?"
贺忘笙一提到比话就来劲了,站起身拍掉手上沙子道:"谁先脑壳碰地就输了。"
雪鹰道:"嗯,好。"
要是一般人肯定想着对方是五岁的孩子,就小打小闹玩一玩,可贺忘笙的思想跟别人不同,既然对方说好就是好,那他可不会手下留情!
贺忘笙开步举拳道:"这是军中常练的忠义拳,小心了!"
接着呼一声,平拳往雪鹰面门砸去,接着整个人往前一栽,啷呛的站稳见到对方已瞬间闪到他身后!
贺忘笙只是想试试对方底子,见他小小年纪轻功不凡笑道:"好身法!可惜我看过更好的!"
雪鹰身法灵动,在贺忘笙的拳路快速闪躲虽来不及还手轻功却十分了得,贺忘笙截住他右脚踝往下拉,右掌托塔往他下巴撑去!
这一拉依託提高力劲要击中肯定下巴断裂,雪鹰眼见闪多不了双手举起伸掌扶住对方掌心,接着顺着力道往上提升再往外划过自己身侧。
贺忘笙右掌被往对方身侧带去,整个人往前跌,雪鹰趁机就地滚两三拉开距离。
贺忘笙有些困惑地看着自己右掌道:"这是什么武功?我感觉被推推拉拉的。"
"那是揽雀尾。"
槐安伸出右腿,雪鹰抱着他腿站起身,槐安想着:"看来纪容那小子竟然将崑崙派的崑崙八极拳跟太极掌法教与他,不过这孩子虽有语迟症唯独在修真上造诣非凡,看来是天意要让他入崑崙派了。"
槐安道:"别玩了,傻贺去煮饭,阿鹰去喝水我们吃一吃赶去隘口。"
北疆提前进入初冬,槐安一行人走了莫约三十一天到了荒溪谷又被牧人称呼"死亡谷"。
遍地都是熊的皮毛、散落的羊头骨,两侧险峻的山壁,贺忘笙打着哈欠裹着毛毯在军帐一下就睡着了,外边槐安对雪鹰道:"纪容教过你崑崙派的崑崙八极拳跟崑崙太极,剑法教过了吗?"
雪鹰道:"一点点。"
槐安用树枝拨着篝火,旁边阿照甩甩马尾,天上一尘不染洒落星斗万千。
槐安道:"你在银川小牛村遇到纪容是什么时候?"
雪鹰道:"到今年二月初一在村庄附近看到,他说有事要处理所以才下山。"
槐安道:"你对他了解多少?"
雪鹰据实稟告道:"他说他是崑崙派惊鸿楼的弟子,没说处理什么事情不过他好像受伤一直在咳嗽,我就带他回外公家给元伯看,元伯说他内脏受伤要休养,纪容问能不能住我家,外公让他住我给他煎药吃,他养伤看书我也看,他问我想不想学仙术,我说好,我喜欢学武功,他就教我。"
他说话停停走走,语调生硬,眼睛只会看对方的下巴处避开视线交会,槐安道:"纪容会跟村里的人一样喊你白痴吗?"
雪鹰双手交握歪着头看地上道:"不会,外公说我爹把我给他,因为我出生害死娘,脑壳给他打坏变成白痴不会讲话,爹说我是白痴不要我,纪容不认为我是白痴他对我很好。"
槐安思忖:"纪容半年前下山是被师尊柳絮飞派去小牛村处理左门遭邪物入侵一案,邪物未发现却先被二十一黑衣蒙面人围攻重伤,在雪鹰外公家休养半年遇到犬戎人烧杀掳掠,雪鹰的外公也没逃过惨死命运,掌门已先将纪容带回崑崙,雪鹰在这世上已无亲人,雪渊当年与我在朝歌高楼对月饮酒并希望我能传阿鹰武学,期望阿鹰克绍箕裘将来效忠于陛下,雪渊怨懟他有语迟症并认定他是白痴,外人均到他脑子有问题,殊不知语迟症也可能造就一个话,她说的没错,阿鹰不擅与人应对进退对任何事情都显得笨拙愚蠢,可在修真上是举世无双的天才,有朝一日他甚至可以超越顾西辞乃至太初真人,他并非凡尘中人,这个凡尘也不适合他。"
槐安道:"你只是痴迷武学,对于其他事情不感兴趣就不会想接触认识,你父亲雪渊是皇帝陛下护卫灵鸟部内的一员,他在五年前的一次机密任务中丧生,罢了,这些皇室贵族间的恩恩怨怨不需要再多一个无辜稚子捲入,你的名字雪鹰是你父亲请我取的,你的生辰在九月初九鹰飞草长之秋,阿鹰,你想当剑仙吗?"
雪鹰坚定道:"想!"
槐安坐在火堆前,双手犹如抱在胸前无形大球上,上掌下掌缓慢交替翻转,运起灵力接着双掌往前一推,火堆夹着浑厚灵力轰的化成巨大火凤展翅直奔月夜!
雪鹰惊讶的抬头往上空看,火凤在一片星海中游移几圈才消失无踪。
槐安道:"这是崑崙太极其中一式是从阳式太极中的太极云手衍生出来的,叫作云游太虚。"
雪鹰不断看着方才火凤飞上天的方向讚叹着露出第一次微笑,槐安见到有些无奈笑了笑道:"你就是看到武学才会开心成这样,以后你夫人要倒楣了。"
雪鹰交握着手看天上道:"教我云游太虚。"
槐安往后靠在石壁上,指着他的脚道:"好啊!来你先站虚步,探掌……对的……然后啊……"
雪鹰一直练到午夜才被槐安催着去休息,槐安一人躺在无边无际的苍穹下灌完酒壶的酒笑道:"看来崑崙将要出现一个举世无双之人了。"
早晨三人便收拾行李继续往前方壮阔连绵的山脉前进。
贺忘笙牵着载行李装备地阿照的道:"哥!望山跑死马,所以我们才要用走的对吧?喔!这是什么东西?你看这是什么?"
槐安低头看着传音符,浮在空中的字是罕见的符号,他打个响指传音符就消失了,雪鹰歪头看他仅管槐安同他解释过传音符的作用,雪鹰还是很好。
贺忘笙在营区不管问什么问题范白都会忍住脾气回答他,副官王鐸虽然很快就会不耐烦都基于阶级礼仪还是会粗暴地吼回去,槐安总是很忙碌不像贺忘笙五年前刚返回北疆时偶尔还有空间教教他,道:"哥,你在干嘛?理理我!"
槐安将罗盘收回怀中语气仍是温和道:"好好好,理你理你!怎么了?"
雪鹰正盯着山壁上几个人。
那几个人宽肩粗脚,弯着背站在石壁上面,正却说是"人影轮廓"或是"影子"不过靠近看依稀可见五官,整体上模模糊糊的。
槐安笑道:"我以为他们不敢出现呢!这就是常见的地博灵,好像你们基础鬼怪篇会教到噯我离学生时期太遥远了,忘记是哪一章节有提到,以前老顾规定要考,现在不知道会不纳入时年底测验。"
贺忘笙一摸腰上抓抓头:"又忘记带剑了,来人!枪来!"
他伸掌一摊,旁边雪鹰木木的道:"你不在营区。"
槐安取出黄符用剑指在上面快速挥毫出现一排朱红篆书:"阿鹰你看这是勒令符,一般民间用朱砂笔写中阶以上的修为可用灵力写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