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飞到三哥他们一行的身上。上次曹雄他们现踪以后,乐山道长坚称那个秘人物和曹雄之间可能有些联系,所以他力邀三哥、四哥一起去丁医的老家去探个究竟,说不定可以找到些线索。
本来我也想一起去,还是被留下来,理由自然还是我是主人,必须待在镇江地区协调各家的行动。话说回来,乐山道长对我一直比较冷淡,即使我救了丁岚心,他也只是淡淡说了一声「谢」。看来他和女徒弟一样,对我的风流往事很是看不上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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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手捏剑诀,右手长剑斜指向下,剑尖正对着这个倒在壁角的黑衣老者的咽喉,「你们还有多少同党,都藏在哪里?」
那老者一言不发眼珠微微的转动。
「你想什么鬼主意当我不知道么,可惜和我耍这一套是没有用的,」
我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也不点破。
当我从从房中出来的时候,丐帮东方白长老和几个弟子正好从对面的房顶跃下。
「怎么样,你那里得到口供了么?」
「得到了一个消息,」
我抬头看看天色,「现在去查证还来得及罢。」
哼,那老头竟然想趁我问完口供松懈的一刹那暗算我,算他倒霉吧。
黑道人还是有自己的路子,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那些黑道龙头们把那晚夜袭冯府的漏网之鱼的藏身所在尽数奉告,这里正是我们扫荡的最后一处地点。
根据口供,在距离镇江城二十里的垂杨村有贼人同党藏身。现在,我和丐帮高手在几个向导的带领下正站在垂杨村的外面。这一带的田野,全栽了桑麻,一片青绿绵延不绝,只有一些水塘视野稍广些,小径贯通田野,人行走其中,视界前后不足百步。
沿着小径转来转去,绕过小桥流水人家,似乎每座村屋都很偏僻,走过五六座村屋,前面一个稍大的池塘畔,一座茅屋孤零零的立在那里。按照口供,应该就是这里了。我们不敢大意,东方长老打了个手势,身后的丐帮弟子立刻散开,远远的包围住那间农屋。
我走在最前面,左手捏剑诀,右手长剑护住胸腹要害,施展轻功落在门口,一脚踢开房门,闪身冲了进去。同时砰砰几声巨响,东方长老和另外两名丐帮好手,也从大门和窗户同时硬闯而入。
似是没有想到有人破门而入,房中的那个人呆在那里。我们也楞住了,原以为会见到几个骠悍的贼人,可是,现在我们面前的居然是一个独臂独脚、骨瘦如柴、蓬头垢面的老头。我和东方长老面面相觑。
突然,那老头跳着脚,挥着手里的破木拐杖,直直向我扑过来,嘴里还大骂着什么。我一侧身,自然是很轻松的就闪开来。
「老伯,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强盗。」我连忙向他解释。
「姓冯的,你居然找到这里来了,今天有你没我,有种你就把我杀了。」
老头根本不管我在说什么,犹自乱挥着木拐破口大骂,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我恐怕已经死了几十回了吧。这个老头竟然认识我,我这才仔细打量着他,细看之下果然发现他的面目似曾相识。
「你……你是昔日巢湖水贼第一战将,申公亮,你是申公亮,你还活着?」
我终于认出眼前这个老头的真正身份,当年江湖人称「踏波破浪八百里」的申公亮,在水贼中地位仅次于狂鲨李汉,武功甚至还在其上。当日交手,记得他是被四哥打落水中,当时以为他已经死了啊,谁知道一直躲在这里。
看着他蹒跚虚浮的步伐,我心里有数,当日声名赫赫的申公亮现在已经武功尽失,那一腿一臂就是当日四哥火头陀的杰作了。看着申公亮怒不可遏的样子,看看草房里家徒四壁,连个完整的家具都没有,昔日纵横江湖的英雄好汉,现在竟这般落魄。虽然他说来也是我们的敌人,可是我心里此时却沉甸甸的,喉头一股苦涩的感觉。
「冯五侠,你要不要问问他的口供?」
旁边一直默不做声的东方长老突然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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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杯,」
我刚说完,就觉得手上一轻,酒杯被别人拿走了。想看看是谁,可是头好重,抬头这个动作怎么会这么费力。眼前一片模糊,朦朦胧胧的有好几个人影在晃,耳朵边上嗡嗡的,好象无数只蚊子在飞。
「别拦着我,我还没醉,」
怪,我怎么听不见自己的话,用尽全部的力气又大声喊了一遍。这次能听见了,「……别喝……不要……再……休息……」
声音断断续续,远的象是从天边传过来的一样,越来越远,慢慢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头好疼,第一反应就是,脑袋象是要从中间裂开一样的疼痛。费力的睁开眼睛,半天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卧房的床上。
「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幽兰的一张可人俏脸出现在上方,这时候温柔的声音大概是最能让我感到舒服的。
「昨天,我喝醉了?」
「婢子跟了爷这些年,还从没有见到爷喝的这么醉呢。」
幽兰脸上带着浅浅的担忧。
我也不记得上次喝醉是什么时候了,这两年喝酒学的精了,各种花招会了不少,已经很少有喝的酩酊大醉的时候。昨天晚上,只记得从那个什么村子回来以后,自己的情绪十分低落,拉住正在巡夜的六弟葛志平,要一起喝几杯。开始还好,后来怎么样已经完全忘记了。
「那六弟呢?」
我都喝成这样,他的酒量比我差远了,昨晚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昨晚关城门前出城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我抬头一看,素虹一脸疲惫的站在门口,眼里隐约可见血丝。
「七妹,你这是。」
我楞了一下。
「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昨天喝的象头死猪一样不省人事;葛六侠又风风火火的一个人跑出城去,府里还不全靠着素虹姐姐一个人守夜,幸好平安无事,要不然……哼……」
从素虹身后转出来一个青衣背剑的丁岚心,俏脸含霜,一副我欠了她银子的样子。
「我也没想到五叔会喝成这样呢,以前总听天风说五叔千杯不倒,原来五叔其实还是会醉的。」
婉月静静的站在最后面,宽容理解的微笑挂在唇边。
头还是在疼,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好忍住。不过,刚才她们说六弟连夜出城,那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没有喝醉吗?
听到我的疑问,她们几个都很怪的看着我,幽兰小心的问道:「相公,昨晚的事你完全不记得了吗?」
我有点尴尬的点点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晚了,六爷还急着出城,」
幽兰用询问的眼看着我,「只是听他说什么『报仇要紧』、『抛弃虚名』、『不可有妇人之仁』这样的话,还没有来得及细问,他就骑马走了。」
捧着脑袋回忆半天,我终于有一点印象了。昨天,我们终究没有向申公亮逼供。丐帮向来有「不得滥伤无辜,尤其是身负残疾的不会武功的普通人。」的规矩,毕竟乞丐中本有很多人就是身有伤残、无法生活下去才被迫乞讨的。
更主要的原因是东方白他们觉得申公亮已经如此落魄,实在不象能参与什么阴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