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低声下气地嘟囔着:「好啦,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好不好?我说了要照顾你,你只要待在床上就行了!要做什么,我帮你!你的脚不方便,就不要动了好不好?」
「我不喜欢动也不动地待在床上嘛。」
男人一下子软下来的态度让秦阳也不好意思再发脾气,只好羞涩地偏着头呐呐地开口,不让男人看到他脸红的模样。可是,当他惊觉自己的口气仿佛像是对男人撒娇时,脸一下子绿了。
怎怎么回事!?他怎么像个扭扭捏捏的小女人?
秦阳发绿的脸色乍红乍白&#%※#叽哩咕噜咕噜叽哩,一肚子的脏话冒在嘴边,又狠狠地咽了回去。
「那你想去哪?我抱你去好不好?」不知死活的男人咧着嘴,笑得一脸的白痴。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脸色像变色龙一样花花绿绿的青年早已把他的祖宗十八代招呼了个遍。
「我的头痛死了!」秦阳不理他,青着脸叫道,心里则暗暗嘀咕:白痴!
「痛!?哪里痛?在哪里!?」男人一下子慌了起来,簸箕似的大掌自动自发地摸上了秦阳的后脑勺。「嗯,都肿起来了,好大的包!会不会脑震荡啊!?」他拧着两道粗炭似的浓眉,活像两条毛毛虫。
「震你个头啦!」秦阳翻了个白眼。他已经够倒霉了,这头「熊」还这么咒他!
「那我找瓶药油帮你擦擦。」男人站起身来,兜转着高壮的身躯在房间里翻箱倒柜起来。没几分钟,原本看似整洁的房间,便像惨遭抢匪过境般一片狼籍。
「石头磊,找不到就别找了。」秦阳看着那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像只陀螺一样在这个小房间里乱转,活像个抢匪一样七手八脚地四处翻弄,还是忍不住地开了口。
「在哪里呢?在哪里呢?」专注于翻找东西的男人不理他,径自翻箱倒柜。
一件未洗的衬衫被他扔了出来,接着是一只臭气熏天的袜子,然后是半开的泡面、发霉的饼干、啤酒、杂志、易开罐一堆像垃圾一样杂七杂八、五颜六色的东西被他翻了出来。而当他找到那瓶藏于角落处的药油时,房间已经变得像一个垃圾场一样惨不忍睹。
而制造出这一片混乱的男人则像是司空见惯似的,大手一张,根本想也未想,又把那散落在地板上一堆又一堆、令人触目惊心的「垃圾」扫回了原处。
「天」秦阳不自觉地张开嘴,瞠目结舌。
这这也未免太夸张了吧!?这个男人难道看不见那条臭气熏天的袜子、未洗的内裤和衬衫,还有发霉的饼干,以及那些五彩缤纷的「垃圾」吗!?秦阳也终于明白,这间看似整洁的房间是怎么来的了。
原来这间看似整洁的房间,其实「乾坤」足以媲美垃圾场!
秦阳打了一个寒噤,瑟缩着脖子看了看自己身处的环境。除了自己所处的超级大床还算干净之外,其它的不想想,也不敢去想。
也许就算某天他从哪个角落里看到了一只死猫或者死耗子,他也不会觉得意外。这间内在活像垃圾堆一样「藏污纳垢」的房间,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他突然觉得呼吸困难起来,看来,如果他要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绝对绝对要让这个熊男把房子好好地、彻彻底底地清理一番。
他可不想每天都睡在垃圾堆里。
秦阳是家里的老么也是家里的老大也就是说他是独生子,虽然生长在一般的小康之家其实也算是高级知识分子的富裕家庭,但却是天生的公子哥儿。
父母虽然不是高官也非超级富豪,但有一个身为大学教授的父亲和一个中学校长的母亲,也足以让他的儿时在老师和同学的面前吐气扬眉,而他自小身体又比一般的男孩子孱弱,长得也相当地讨喜,有一张比女孩还漂亮的脸蛋,在家中和学校自然受尽宠爱。
父母是不必说的了,由于夫妻两人都是事业心强的人,早年的时间都用于学习、出国深造、考取硕、博士等学历之类的事上,谈恋爱自然成了马拉松式的长跑。而等到两人真正步入礼堂结婚时,显然已然成为了两朵「高岭之花」了。
所以,对这个直至中年、也称得上是「老蚌生珠」才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儿子,夫妻俩虽然身为高级知识分子,也仍难免有溺爱的成分他说东夫妻俩不会指西,他指南夫妻俩不会说北,事事都以宝贝儿子马首是瞻。
所以,在自己的家中,秦阳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过得就像是一个幸福的小王子一样。而庆幸的是秦阳本性率真,人又长得聪明伶俐,又加上生了一张足以媲美女孩的漂亮脸蛋,因此不仅父母对他溺爱有加,就连亲戚、隔壁邻居、学校老师也对他相当地宠爱。
长此以往,本性率真的秦阳虽然没有变成一个「唯我独尊」、「自命不凡」、「自私自利」、「妄自尊大」的人,也难免养成了公子哥儿任性、骄纵、脾气暴躁、虚荣、心高气傲、花钱如流水等不良习性。
虽然他的坏脾气在学生时代对他并没有多大影响,但出了社会,在职场上却让他频频吃鳖、猛栽跟头。而他又受不了一丝委屈,在工作上又不懂得阿谀奉承,阳奉阴违,人际关系也完全凭个人喜好行事。
所以,即便出了社会几年,他还是像只初飞的雏鸟,处处碰壁,撞得头破血流。
长得美、个性又差,在公司里的秦阳不是被同事排挤,就是被好色的上司骚扰。因此,几年下来,他的工作是找了丢,丢了找,找了又丢,丢了又找,而他又不愿意继续依赖父母,坚持一个人单独住在外面。
可谁知道在大城市想过那种「一人吃饭,全家不饿」的单身汉生活竟然也这么难?别说是做一个「钻石」或是「黄金」的单身贵族了,如果能捞到一个「铜制」的单身标志,也算你走运!
而秦阳是「金、银、铜、铁」一个也捞不到,整一个「四大皆空」没工作、没房子、没车子、没钞票。
况且从小没有为生计操过心的秦阳又没有什么理财观念,有钱的时候大手大脚地花,吃、穿、用、度全都是高级品;没钱的时候呢?就只能饿肚子、喝西北风了。可怜一个从未吃过苦,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儿,三天两头地为三餐四处求职奔波,也真是有够倒霉的了。
石磊则不同,他是家中的长子,底下还有一弟一妹。父母也不过是乡下的一对老实巴交的农民。家境虽然不算很穷,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农民嘛,十有九个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虽然国内也不乏有那种在乡村公路上开着高级轿车,比如说宾士、凯迪拉克、劳斯莱斯之类的超级富户,但也不可能幸运地砸到每个人的头上这种机率,不是亿分之一,大概也超过万分之一,比不小心吞吃了只苍蝇、或是被鸟在头顶上拉屎的机率还更渺茫。
所幸这种事做做白日梦可以,如果真想美梦成真,还真要在祖宗牌位前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地烧高香。或许高香烧得多了,还有指望某天来个「地牛翻身」,一夜致富。
不过,国内占多数的却是另一种农民。那种农民自己本身毫无理想,只是拼命地把「光宗耀祖」的希望寄托在子女身上。
而他们简单的脑子除了做生意赚了大钱之外,就只有「读书」、「考大学」这一条算最有出息的出路。所以,农民们自己每天拼死拼活,起早贪黑,省吃俭用,拼了命也要把自己的子女缴出去。
石磊的父母就是这种安分守己、却又殷切地「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农民。
而他的父母和其它的父母不同的是,他们并不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