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开,接着道:“老夫听得十分焦急,曾派
四处打听令尊下落,但大江南北的江湖同道,都说不曾见过令尊,老夫仔细推想,令尊在江湖上侠名久着,但并未和
有过
仇大怨,当然不会有什么凶险,因此老夫却想到了一件事。”
李啸天问道:“夏伯伯想到了什么?”
夏云峰一手持须,莞尔一笑道:“令尊一生,唯一的嗜好,只有一样,那就是武学,也许游览某处名山之处,无意中给他遇上了一位世外高,正在面壁潜修,亦未可知……”
说到这里,气微顿,接着笑道:“十年了,十年时间在世
的眼中,自然是漫长的岁月,在一个练武的
,十年也并不算得太长,因为较为高
的功夫,往往非十年的苦练不为功。不过话得说回来,令尊离家已有整整十年,就算埋首
山,潜心修练上乘武功,论时
,也该快圆满了,因此贤侄也不须焦急,说不定再过几天,令尊就会自己回来。”
李啸天道:“小侄此次出门,就是找寻家父来的,还要夏伯伯大力协助才好。”
“这个自然。”
夏云峰含笑道:“老夫和令尊胜手足,就是贤侄不说,这十年来,老夫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他,只要遇上有从名山大川归来的武林同道,老夫都要探问令尊的行踪。”
李啸天道:“谢谢夏伯伯。”
夏云峰道:“贤侄和老管家来了就好,本来老夫也在计较,从前贤侄还小,怕弟不放心,如今贤侄已经成年了。你们如果不来,老夫也正打算把贤侄接到堡里来住,贤侄且安心住下来,老夫相信一定可以找到令尊的。”
李啸天道:“小侄出门之时,家母待过小侄,拜见了夏伯伯之后,小侄和老管家还要到金陵去拜几位前辈。”
这话自然是老管家范义教他的了。
夏云峰微微一怔:“贤侄不在堡中多住几天,到金陵去作甚?”
李啸天道:“家母的意思,先祖在,曾在金陵开过镖局,有不少世
故友,小侄既然出来了,也该去—一登门叩谒,也许有
会知道家父的下落。”
夏云峰呵呵一笑道:“令堂说的也没错,只是金陵几家镖局,他们总镖,和老夫是非常熟的朋友,若是有令尊消息,他们自会着
前来通知老夫,贤侄只管在堡里住下来,你没有出过门,何用再去长途跋涉?”
范义道:“堡主故殷,这份厚谊,自是十分可感,但少爷初涉江湖,理该前去登门拜谒,这也是礼貌。大娘的意思,正想把少爷托付给堡主教导指点,所以老
陪同少爷前往金陵,等从金陵回来,再来打扰。”
夏云峰微微颔首,笑道:“既然是弟的意思,你们去一趟金陵也好,这也不急,你们来了,那就先在堡中住几天再说。”
范义不好多说,只是唯唯应是。
夏云峰回过来,含笑道:“贤侄今年十六岁了,可曾练过武么?”
李啸天脸上一红,说道:“小侄练过几年,那是老管家教的。”
夏云峰点点笑道:“老管家练的是鹰爪门的功夫,有他给你扎根基,以后再练别的武功,基础已经有了。”
范义道:“堡主夸奖,老这点庄稼把式,在堡主面前,那就是萤火之与皓月,微不足道了,少爷练了几年粗浅功夫,还要堡主多加指点才好。”
夏云峰掀须笑道:“这还用说,老夫膝下无儿,贤侄就是老夫犹子,老夫有多少能耐,自会倾囊传授,过一天,老夫先要看看他练的如何?”
李啸天喜道:“夏伯伯肯教小侄,那是小侄之幸。”
正说之间,只见总管翟开诚匆匆走,垂手道:“回堡主,峨嵋青云道长路过此地,特来拜候。”
“哦。”
夏云峰不由的站了起来,问道:“青云道长在哪里?”
翟开诚道:“属下已把他请前厅。”
范义朝李啸天使了一个眼色,站起身道:“少爷,堡主有外客来访,咱们暂且告退。”
李啸天跟着站起,说道:“夏伯伯,小侄告退。”
夏云峰道:“你们在这里稍坐无妨,峨嵋青云道长是难得来的稀客,老夫要出去一下。”
说罢,匆匆往外行去。
李啸天偕同老管家范义,也自退了出来。刚转过迥廊,瞥见前面正有一迎面走来,看到两
,忽然转身闪避。范义发觉此
身形看来十分眼熟,而且行动鬼祟,心中疑窦更
,不由一个箭步,窜了过去,低喝一声道:“站住。”
那本是存心迎避,经老管家这一喝,心
不由得发慌,拔脚就跑。
范义虽然上了年纪,一身功夫,从未搁下,岂会让他在眼皮底下溜走,心中暗暗好笑,猛然双脚一顿,呼的一声,宛如大鹏凌空,一下从那顶越过,落到他面前,一把搭上他肩
,
中喝道:“老汉叫你站住,你为何慌慌张张的想逃?”
那逃无可逃,只得以抽掩面,低着
道:“小
是刚来的,走迷了路,怕总管责骂,你老就放了小
吧。”
李啸天也跟着走上来,问道:“老管家,这怎么了?”
范义道:“此行动鬼祟,形迹可疑,老汉故而追上来看看。”
李啸天道:“也许他是新来的,不认识路,故而露出慌张之色,老管家就放了他吧。”
那连声应是:“是,是,你老快请放手。”
范义看他始终不肯抬,胸中疑念未释,哼道:“你抬起
来。”
左手一下格开他掩面手肘,目光一注,不由的一怔,说道:“你是王老实。”
那虽然穿了堡丁的衣衫,但一眼仍可认得出来,他不是范家近邻,靠斫柴为生的光棍汉王老实,还有谁来?
“不,不。”
那目露惊慌,连连摇
道:“小的不是王老实,小的是新来的张得禄。”
王老实忽然变成了张得禄,名字可以改变,但他瘦削的脸上,被太阳晒得黑黑的,这可半点也改变不了。
范义依然没有放松一指,嘿然道:“你可认识老汉?”
那道:“小的从没见过你老。”
范义道:“你没到过金牛村?”
那惶恐的道:“小的一向住在淮北,从没到过金牛村,你老一定认错
了。”
范义哼了一声,五指一松,点点道:“那是老汉看走眼了,你去吧。”
那连声应是,抱
鼠窜而去。
李啸天道:“老管家,这看来和王老实确实很像。”
范义脸上色显得十分凝重,只「唔」了一声,没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