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不与我等联手为谋,恐徒劳无功。”
卫方道:“彼此夙无渊源,心难测,老夫看来,你我还是各行其道。”
瑶池宫主冷冷笑道:“听从与否,悉凭於你。”说着,低喝一声“走”,三疾行如飞,转瞬即杳。
鬼手奎道:“此妪武功高,不知是何来历?”
卫方道:“不知,总之前路很维艰,险阻甚多,你我从此不可轻心大意。”
鬼手奎忽回面凝视杏林中,高声呼唤道:“老七。”
只见丛林掠一个瘦小黑衣汉子道:“七当家已赶往城隍庙探视二当家等吉凶如何……”
奎双眉浓皱道:“他一
走了麽?”
黑大汉子回禀道:“七当家率领九赶去。”
奎道:“卫兄,你我也赶去,老二等
恐凶多吉少。”说时面色悲愤怨毒。
蓦闻一声轻笑道:“来不及了。”奎不禁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五丈开外立着一个蒙面青衣少年,右手提着一个血淋淋的
。
卫方面色一变,道:“那不是陈老七麽?”果不是麽?死者目瞪张,似在惊悸惶措之际,被
杀害。
奎也瞧清了死者是何
,面色疾变森厉,倒退了一步,心
不禁泛出一
寒,道:“阁下是何
?为何如此心辣手黑。”
蒙面少年笑道:“在下是何来历尊驾应有耳闻。”
奎心一惊道:“阁下莫非就是武林盛传之木尊者传
麽?”
“不错,正是在下。”蒙面少年微笑道:“不过你那位拜弟并非在下所杀。”
奎厉声道:“是谁所杀?”
蒙面少年道:“无极帮所害。”
奎两目一瞪,凶光
,喝道:“峒疆七枭并非无名之辈,焉可由无极帮不费吹灰之力生杀由之,
某不信。”
蒙面少年哈哈朗声道:“两位可曾想到方才见过那老妪是何物?”卫方不禁一怔,望了鬼手
奎一眼。
奎亦
感纳罕,不知蒙面少年提起老妪则甚,由不得呆了一呆。
蒙面少年鼻中冷哼一声,道:“告知两位,那老妪就是东岳主瑶池宫主,另一位肥胖商贾模样亦是一丘之貉,还有一位正是赫赫有名的无极帮主。”卫方
奎闻言不由骇然变色。
蒙面少年微微一笑道:“可惜在下与龙翱翔大侠去迟了一步,峒疆七枭已伤折其五……”
奎接道:“那麽
某七弟又死在何
之手?”
蒙面少年右掌一摆,道:“尊驾休要心急,等在下说完,在下赶至城隍庙时,峒疆七枭四已遭惨死,只剩下一白衣
奄奄一息……”
“那是我二弟。”
蒙面少年点点道:“无极帮高手轻易不留活
,此
正要下毒手时,幸为在下所救,此
武功甚高,与在下拚斗了数十合後不支败退逃逸而去。”
奎道:“无极帮匪徒侵袭城隍庙时共有几
?”
“仅仅一。”蒙面少年望了
奎一眼,道:“此
姓名想必两位也曾耳闻,名唤魏醉白,武学渊博,才华出众,能为只在无极帮主之下,瑶池宫主倚为左右臂助。”
“哦,魏醉白,老朽亦有耳闻。”卫方道:“江湖盛传魏醉白为白眉老怪随身八所伤。”
“这倒不假。”蒙面少年颔首道:“魏醉白经名医调治,武功已复,但智仍是不清,时发时愈,他逃逸后,在下因需救出尊驾所制的武林朋友,所以并未追赶,尊驾二弟伤在内腑,虽九转灵丹亦无法助其复生,临终时嘱在下赶来请尊驾悬崖勒马,以免身败名裂……”
话尚未了,奎不禁热泪盈眶,切齿骂道:“魏醉白,
奎若不杀你誓不为
。”
只听蒙面少年道:“在下匆匆赶来,不料魏醉白在途中相遇尊驾七弟,武功相差悬殊,尊驾七弟在他剑下授首。”
鬼手奎怒目欲裂,
激动,道:“那魏醉白咧?”
蒙面少年道:“一见在下,逃逸无踪。”
卫方陡地宏声大笑道:“阁下谎言确编得天衣无缝,可惜骗不了老朽。”
蒙面少年蒙巾中眼孔寒芒,慑
心,沉声道:“在下为何要骗你?”
蓝衣儒判卫方道:“阁下并非木尊者传,昔年木尊者确是佛门高僧,但嫉恶如仇,江湖匪类遇上木尊者悉遭诛戮,阁下如是衣钵相传,今
定不会轻易放过老朽两
。”
蒙面少年冷笑道:“在下本有除恶务尽之心,但不妨与为善,是以网开一面,这难道是在下不对麽?”
卫方面色微变,心中犹是难信,道:“老朽但求木令一见。”
蒙面少年大喝道:“此令一现,立死无赦。”
蓝衣儒判卫方色一肃,道:“阁下武功确高,但也要不了老朽命。”
蒙面少年鼻中轻哼一声,将手中撩向鬼手
奎。鬼手
奎伸手疾扬,一把接住
发髻,此时此刻下,他不便劝阻卫方,更羞於出言乞哀。只见蒙面少年右掌在胸前一横,淡淡一笑道:“在下
知江湖中
习
,宁折毋弯,尊驾可以出手了。”
卫方大喝道:“接招。”忽一扬右掌,直击而出,疾如电奔,劈出一如山内家罡风。掌到中途,忽化掌为抓,幻出凌空掌影,罡风袭罩之下几达一丈方圆。在蓝衣儒判卫方心内算计,他先发制
,而且此招更是奥辣毒,无论如何蒙面少年武功再高,亦逃不出这八面网罗之下。
只见蒙面少年屹立如山,不闪不避,视来掌如若无睹,卫方心内大喜,暗道:“好小辈,看你狂妄到几时。”掌距蒙面少年尺许,罡气蓄满迸吐,欲一击毙命。
那知一掌成空,眼前影一闪疾杳,不禁心猛骇,疾地撤掌收势,突感胸後“命门”
疼若割,一柄刀尖已紧抵在
道上。只听身後蒙面少年冷笑道:“念你成名不易,在下实难出手。”鬼手
奎虽立在近处,却无法瞧清蒙面少年如何闪在卫方身後,委实莫测。
卫方忽感身後一松,只觉羞愤难过,老脸通红,目中光怨毒,猛地旋身回面,突见蒙面少年托着一颗木令,立时面色惨白,悚然躬身道:“老朽知罪了。”
蒙面少年微微一笑道:“孰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此去东岳险阻仍多,二位若有相助之心,惟望阻挠白眉老怪江湖凶邪,使在下安然顺利前往东岳主者巢
,则无任心感。”说着收起木令,抱拳微拱,缓缓转向嘬嘴发出一声锐哨声。
远远丛冉冉升起四条身影,正是金刀四煞。蒙面少年飘然走去,金刀四煞紧随身後,片刻
远影杳。鬼手
奎蓝衣儒判卫方怔了怔,将
埋起。卫方道:“你我且去城隍庙收埋尸体後再作东岳之行。”鬼手
奎发出一声长叹,面色悲怆,偕同蓝衣儒判卫方快步离去。
运河滨,汩汩流水,舟楫往来,堤柳摇曳,翠拂行,严晓星飘然只身进
一座客厅中。後院寂静,让晓星推门而
,只听银铃娇笑传来道:“你方才转来麽?”
严晓星抬面望去,见是冷艳出尘之柳无,不禁皱眉笑道:“怎麽燕姐又来了?”
柳无螓首微扬道:“讨厌麽?”
严晓星忙道:“小弟如何讨厌燕姐,说此话实在罪过,不过小弟担忧燕姐来此不慎露形迹,瑶池宫主已然现踪,耳目甚众,万一落在匪徒眼中,恐为燕姐带来一场危难。”
柳无星眸含嗔,嫣然娇笑道:“星弟无须担忧,你没瞧出我才换下一身男装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