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摩阁突送出三声金钟,钟声悠扬,播回山谷。01bz.cc武林群雄均知五台掌门维摩上即要现身出见,这钟声无疑遏阻了白眉老怪一腔怒火,两道炯炯眼
在钱百涵脸上。冷面秀士冷冷笑道:“白眉老怪,理亏在你,你门下不该暗算偷袭,如非钱老弟一身武学旷绝奥,岂不命丧五台,我看你还是忍耐的好,否则一世英名恐付之流水。”
白眉叟厉声道:“此间事了,老夫与姓钱的小辈尚须一笔清偿血债,没完没了。”
冷面秀士大笑道:“那要瞧你是否能活着离开五台再说。”
白眉叟气极,面色铁青,狞笑道:“老夫还想不出有哪位今要得了我这老不死的一条
命。”
冷面秀士冷笑道:“话不要说得太满,今尚有两位正主儿未到咧。”
白眉叟厉声道:“哪两位?”
冷面秀士道:“无极帮主和木令传。”
白眉叟冷笑道:“得虚名之辈,有何可惧。”
冷面秀士哈哈大笑道:“你比起明月禅师等七自问何如?”
白眉叟面色铁青,双肩撼震,只觉肺腑几欲炸裂,但强行抑制着。维摩上身著袈裟,
庄严肃穆,由四小沙弥前导,一踏
聚星坪,即合十躬身,朗声宣称嘉宾光临,未能一一接待,若有不周之处尚祈见谅等语。
百足天蜈皇甫炎霍地起立,高声道:“我等冒昧来访,意欲请问掌门二事,望不吝赐告。”
维摩上合掌笑道:“老衲当尽其所知相告皇甫施主。”
皇甫炎道:“掌门师弟明月禅师罹受无极帮暗算,为何贵派袖手不问?”
维摩上道:“何以见得老衲袖手不问,莫非老衲以一派之尊尚须向皇甫施主请示机宜麽?”皇甫炎万没料到维摩上
当面如此奚落自己,不禁老脸通红,半晌做声不得。
群雄亦大感惊讶,均知维摩上随和平易,恢宏大度,但如今
景与往昔传闻竟迥若两
,殊不知此刻局势维摩上
倘不用快刀斩
麻手段,无法绥靖群雄胸中之疑。只见维摩上
合掌高喧了一声佛号,接道:“老衲此话似说得太重了点,但求皇甫施主见谅,为了此事老衲心
沉重,
夜焦虑,因兹事体大,如向武林同道求助,非但徒劳无功,抑且白白牺牲
命,老衲不忍更非所愿。”
冷面秀士道:“掌门言之虽是,但据在下所知贵派并无采取任何举措,是以武林同道均困惑不解,莫非其中另有隐
麽?”
维摩上面色一肃道:“庞施主真信那捕风捉影的无稽谣传麽?”
冷面秀士道:“事出有因,必非无稽。”
维摩上面色一沉,道:“佛门中
戒打诳语,庞施主不信,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忽闻一声豪迈的长笑道:“老朽相信五台掌门之话丝毫不假。”群雄不禁一怔,循声望去,只见坪端一张空座上,不知何时竟坐着乾坤八掌伏建龙。
皇甫炎道:“伏老师何以断言不假?”
伏建龙大笑道:“江湖谣传坚谓明月禅师等七身怀藏图隐秘,誓不吐露,才遭此祸,五台掌门如果知
怎可安然无事,老朽斗胆放肆一言,说不定那屠三山失窃藏珍图就在今
在座诸位身上。”
皇甫炎道:“伏老师何不明言。”
伏建龙微笑道:“皇甫当家请稍安勿躁,今之会尚有两个主要
物未到,他们到时必然明言指出何
。”
“两是谁?”
“木令尊者及无极帮主。”群雄不禁心一震,面色疾变。
伏建龙淡淡一笑道:“如此好酒,诸位岂可有负五台掌门雅意?”
冷面秀士眉一皱,道:“伏老师怎知两
必来?”
伏建龙道:“今武林,已形成无极帮与木令传
对抗局势,五台风云际会,他们耳目遍布江湖,安有不来之理。”说看举杯一饮而尽,旋即目注崖下远处龙翻石景,贻然自得。武林群雄窃窃私议,维摩上
周旋於群雄之间,略略寒喧数句,迳趋向降龙八掌雷玉鸣席上,相与低声聚商。
再说伏建龙目凝远处,忽耳闻清朗笑声道:“伏伯父别来无恙。”
伏建龙不禁一怔,循声望去,只见是丰俊逸的严晓星,露齿微笑,衣袂飘飘立在桌侧,霍地立起,面上洋溢著欢愉的笑容,握著严晓星双手道:“贤契,长远不见,老朽不胜怀念,数来贤契往何处去?”
严晓星闻言答道:“小侄需返甘凉一趟,查视当年有无遗下蛛丝马迹,再遵照伯父所列名单赶往滇西……”
伏建龙道:“找着了傅骥麽?”
严晓星面现怆然色道:“小侄赶到时,傅骥於三前老病身亡。”
“可惜。”伏建龙叹息道:“如今贤契意欲如何?”
严晓星道:“仍旧一贯初衷,依从伯父所列名单逐一访明,他们不过胁从之辈,只诛元恶,决不妄杀无辜。”
伏建龙道:“好,贤契气度恢宏,与令尊当年无异,他必重振雄风,冠冕武林……”话声略顿,又道:“贤侄可去过双面佛沙嵩庄中麽?”
严晓星道:“风闻沙嵩已离家赶来五台,是以小侄也来此处,但并无双面佛沙嵩踪迹。”
伏建龙略一沉吟道:“匪徒谅非本来面目,贤契稍加留意当不难发现。”
蓦地——只见一灰抱老僧奔向维摩上身前,高声道:“禀掌门
,木令主
偕同金刀四煞前来拜山。”
群雄不禁一震,钱百涵态严肃,忖道:“我倒要瞧瞧,木令主究竟是何
。”
但闻维摩上道:“就说本座出迎。”
灰袍老僧身形腾起,宛如飞鸟般往聚星坪斜坡下小径中落下。维摩上率同四小沙弥快步走去。冷面秀士轻笑一声道:“狗眼看
低,木令主
武功高
莫测这话,在下委实难信,五台掌门病危
投医,恐弄巧成拙。”
突闻一声冷笑传来道:“如果姓庞的不服气,何不让我等大开眼界。”
冷面秀士四巡了一眼,竟未能瞧出何说话,目中顿时闪过一抹杀机,
冷笑了声,不再出言。坡下小径上冉冒起数条
影,正是那维摩上
与木令主
并肩走上。木令主
与外传无异,背
金剑,身着一袭黑衫,首扎纱巾,只露出两只眼孔,
冷电
芒,慑
心,後随面目森冷金刀四煞,小沙弥四
殿上。他们一登上聚星坪,却不望群雄走来,迳向维摩阁内而去。
白眉叟两眼睁,怒焰
,厉喝道:“站住。”木令传
及五台掌门似若无闻,飘飘续望前行。
白眉叟门下两霍地拔出肩後兵刃,寒虹疾闪,身形疾提,宛如箭
扑去。金刀四煞最後一
冷笑一声,旋身塌腰,金刀应手挥出,寒飚如
,虹飞狂卷,只听两声凄厉惨嗥,尸横两截,鲜血飞洒,五脏六腑溢出腔外,惨不忍睹。群雄不禁骇然变色,震惊那
出刀奥迅快,目前金刀四煞之名似凌驾木令主
之上,果然不虚。那
一招搏杀白眉叟一双门下後,浑如无事般,面色冰冷漠然转来疾掠赶上同伴而去。白眉叟勃然大怒,身形缓缓立起。
只听冷面秀士轻笑道:“老怪,你要动手也不急在一时,只怪你一双门下暗算偷袭,理屈在你,何必自讨无趣。”
白眉叟鼻中冷哼一声,复又坐了下去。武林群雄均知一场风雨即将来临,心
只觉无比沉重,片刻之间,聚星坪上沉寂如水。严晓星只觉伏建龙态凝肃,似在沉思作一重大决定,知是木令主
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