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姌束手站立,道:“是晚辈该做的。”
桓温瞥了她一眼,微微笑了一下,道:“敬道留下的这些亲兵护你周全,若这次全折在这里,你的命也难保,就不怕吗”
卫姌道:“倘若真危难到了那个地步,荆州城内就没有安全的地方,或早或晚而已。”
桓温不知可否,又喝了两茶。
外面有侍卫来禀,“刺史府内刚才有喧哗,已发现大司马不见了,夫带着
正要往这里攻来。”
桓温冷笑一声,道:“那老……真是蒙了心。”他声音略扬高,问门外,“可备好了”
“大司马放心,早就备好了。”
“去吧。”
侍卫应诺离去。
卫姌听见外面有众多甲胄摩擦和步履匆忙,回过朝窗外看去,透过缝隙看到不少军士走动。
桓温道:“走吧,出去看看司马家的如何用兵。”
桓歆一声招呼,仆从抬着个轻便的小撵进来,将桓温扶着卧上去,往屋外去。桓温扭对卫姌道:“你不是跟着敬道收复过洛阳,这等小打小杀的场面也不会怕吧”
卫姌点,迈步跟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二八三章计
刺史府小厅内, 司马兴男与建康使臣对坐饮茶,她面色平静,眉宇间却隐见紧张。门外脚步声急促, 片刻过后, 婢走来弯腰在司马兴男耳边轻语。
司马兴男眸光一暗,方才道:“好, 好,他对宗室这份忠心,等事成之后必有重赏,至于另一个, 等过几再和他计较。”婢
就要出去传话,司马兴男又嘱咐,“要什么药材你亲自去取,煎药盯着着,不要出岔子。”
婢是她心腹,知道事
轻重,福身离开。
使臣微微含笑道:“殿下都已安排妥了”
司马兴男道:“换了两味虎狼之药, 等太医煎熬好给他用了……”到底多年夫妻, 她摇了摇,话锋一转,“那个孙太医, 说病了推脱不来,哼!此事就
给你了。”
使臣知道这些太医游走在门阀权贵之中,除了医术, 察时势的本事也是了得, 轻轻颔首道:“莫误了正事, 等此间料理之后再说。”
等太医煎药的时候, 使臣捡了几件建康城里的事闲聊。司马兴男离开建康已有十多年,若平无事也乐意听,但此事心事重重,过耳什么都没听清。好不容易听
说药煎好了,她立刻叫
送去。
使臣唇角含笑,低饮茶。
忽然婢惊慌从门外跑了进来。
司马兴男面色一变,还未张,婢
急道:“长公主,大司马不见了。”
“什么”司马兴男如遭雷亟,骤然起身。
使臣也知不妙,跟着司马兴男来到桓温养病所在的小院。因需静养,此处僻静,司马兴男刚才让侍卫守住院子,不许仆从婢靠近,太医送药来的时候,推门就见院子里躺着一地侍卫尸体,当即吓得瘫软在地。
司马兴男见着院子里的景象,心如麻。
使臣见着满地尸体鲜血,瞳孔一缩,道:“长公主方才责怪下官太过轻视桓启,却不知您也太过轻视大司马。”
司马兴男森冷瞪眼过来,手握成拳,在袖里轻颤两下,道:“让他调马来,今
你我
命不保。”
使臣也知此事紧迫,桓家根基就在城中,便是桓姓族府兵凑在一起,也有好几百,他原先想着司马兴男身为桓氏主母,打理后院,如今桓温又伤重不能动,暗自下手,正好为陛下除去一个权臣祸患。哪知事
竟出了差错。他不由生出悔意,显然司马兴男对桓家并非尽能掌控。
司马兴男赶紧让去问,仆从很快回禀,守门并未见
出去。
使臣眼底藏着一抹怒,道:“殿下这些仆从该好好管束了。”
司马兴男吸了一
气,沉吟片刻道:“他并未从后院出去,外面还有你的
在……对了,是去了州衙。”
使臣皱着眉不语。
司马兴男心里又悔又急,更有难以言语的恐惧,她比外更清楚桓温是个什么样的
,因此不敢抱有半点侥幸之心。她咬牙道:“州衙里有他的
,快去把你的
叫来,强攻过去,派
去看守州衙大门,不可放
逃出去。”
使臣吩咐手下两句,很快便有三百侍卫穿过前院进刺史府中。司马兴男亲自指了通往州衙的那道门,随即又命心腹婢
将府里侍卫叫了起来,一部分被桓温带走,剩下的都是听从司马兴男吩咐,足有七八十
,也全
由使臣指挥。
州衙与刺史府外墙皆厚重高耸,由木门相连。使臣命侍卫撞门,两三下木门微微颤动。侍卫道:“后面定是用木桩顶着了。”使臣道:“直接劈开。”
众侍卫一拥而上,拿刀劈砍,使臣抬看墙,招手让侍卫上前,正要让他们去拿梯子上墙翻过去,侍卫忽然伸手将他推搡开。一根羽箭悄无声息地扎
侍卫手臂。
使臣骇然,抬只见墙上忽然出现一排手持弓箭的军士,漆黑冰冷的箭簇正对准下方,有
呼喊出声,忽然弓箭齐发,立刻便有十几个侍卫倒地。墙上军士退后,又一批
重新上前,手中的箭已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