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亭枫正好在演出《玉堂春》的《会审》一折，她一条裹
的蓝绸、半绺下垂的青丝，死死的跪在台
。
凭借她传
达意的眼和绘形绘色的手势，以及那声中寓的歌喉，抑扬顿挫地把苏三追述往事引起的对缱绻
的留恋，对诬陷迫害的愤恨，对堂上大
的疑忆、幻想与憧憬种种悲怨娇羞、疑虑欣慰的心理状态，表演得
真尽，眉梢眼角尽展风与才。
这是一个连手指都有戏的
子。当时，闻于斯一见倾心，送给她一柄近代弘一法师珍藏的清代旧折扇面，上书“天寒翠袖薄，
暮倚修行”，行书笔法朴厚遒劲，有一
淡淡的秋意。谭亭枫家学渊源，识得其中三昧，与他来往数，终为他所擒。
“晚饭就在这儿吃吧，我叫老伴买些菜来，你不是挺喜欢吃南京的传统名菜“炖生敲”吗？”谭心梵并没在意他二的色，这个全身心投
于古书画领域的老，此刻正在沉思和盘算着，怎么能让闻于斯再多呆几天，自己也可多多领悟崔白的灵气与才华。
“是呀……我再去买点“美肝”、“凤尾虾”、“松鼠鱼”和“蛋烧卖”来。”
谭亭枫高声附合着，所说的均是马祥兴菜馆的四大名菜。
谭心梵的居所是砖混结构，歇山式仿古二层小楼，楼前有大片的绿地，小径由鹅卵石铺成，并用红黑黄三色组成花鸟形状，别开生面。闻于斯颇为喜欢这种写意的生活，流水一般散淡的子，和着这古金陵萧萧的木叶，要是怀里再拥有着心的，也就完美了。可惜的是，这十二朝古都骨子里透着一颓废的绪，充满着生的无奈沧桑与悲凉。
“六朝事，风流佳丽，犹有说。面对长江万叠，惊涛夜卷雪。叹虎踞龙蟠形胜设，经过了几度兴灭。照千古英雄泪痕迹，清溪渡月。凄切，荒城画角吹彻。吊结绮临春当年事，惟有蛩语咽。”闻于斯站在二楼阳台，忍不住吟咏着王昊的《
淘沙慢》。
“嗟游子停鞭，问渡桃叶。烟波乍接，过莫愁湖上，使愁绝。最不堪蜀魄啼血，台城外、
鸦荒堞，蒋山侧、荒丘横断碣。隔江听一曲琵琶，怨未歇，多难与金陵别。”
听声音妩媚，接过后半阙的正是谭亭枫，声调凄凉，哀怨难收，如泣如诉。
闻于斯心中恻然。任由她自后面紧紧抱着，她啜泣时身子颤动，灵巧的手指
地掐了他的肌
里。虽然已是生过小孩的，她的腰肢仍然柔软如棉，常年不缀的练功使得她得以葆存美丽的身材。
“你还是那样的美，枫……”
“你好狠的心呀……”
闻于斯后来的移别恋，使得痛不欲生的她迅速嫁给了她的一个慕者，因为那个第三者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自己又能如何呢？只是妹妹到底还是没能如愿以偿，郁郁寡欢的独自生活，也是出乎于她的意料。这薄的子，实是叫又又恨！
她的月牙白色镶红滚边旗袍的最后一颗钮扣解开后，露出的是一段颈白，缠绵的
，带着秦淮河的风韵。闻于斯细细地抚摸着，他一贯欣赏她身上所特有的南京脂味，似乎有千年废都一息尚存的没落王气，高贵中带着颓废的美。
曾经的夜夜笙歌和秦淮的风，早已氤氲了这个城市的
湿与缠绵，也氤氲了像谭亭枫这样的子。她就像水做的一样，灵气十足，充满着感
的温柔，而她通过刚强的外表包装着自己的羞怯。
她的泼辣明快在他的冷酷无面前实在是不堪一击。
“你是世界上最坏最坏的男……”谭亭枫倒在了他的怀里，一双黑眸里流动着飞萤一样的火花。是的怪异的，充满着无垠的力量和奥妙，它也包容了恨与无常。
她很快就湿了，在这样的冷夜，浑身上下燃烧着饱满的光焰。闻于斯把脸埋在她突起的双峰之间，淡淡的
香和着沐浴
的薄荷味，“真香……枫，我有多久没有闻到这样香的气味了？五年？十年？”
“十一年零八个月，坏。”谭亭枫颤抖着迎接他轻薄的触摸，冰水似地沁了她的脾肺。她的心底藏着一个梦，梦里常常有他飘逸的身影，她只觉着自己便是墙角的那朵皇帝花，漫长的一生便只为了短暂的花季，而这花季只为他一盛开。
“对不起，枫……”此刻的千言万语其实已是多余，她的呻吟便是天然的笙箫，时缓时包地参和着窗外哪一家放着的午夜清歌，有一种在泉水里洗濯后的苍白。她的
毛莽莽苍苍，青
的味道，迷漫的雾气，琳琳琅琅着光亮的
靡。他把中指放在那一长条褐色的缝上，这玉门关呀，宏伟中隐现着盘错的根筋，只要一攻陷，便是无休止的战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