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进精病院,而把洋子和财产据为己有。据说,武川吉晴和洋子结婚后,越发性情古怪了,几乎从不出门。即使出现了可卡因中毒症状,外人也无从得知。由可卡因引起中毒,势必侵害经,这是毫无疑问的。同时,在城北医院,还有一些即使死掉也无人问津的老年患者,服用着东邦制药公司的新药。就是你说过的A·Z,进行人体实验。武川吉睛也被弄到那里。随后,包括武川在内的四个人死亡,其他患者持续高烧,出现严重丘疹…」
「等等,用A·Z进行人体实验,确实吗?」
「确实,在你的暗示下,我潜入医院证实了此事,百分之九十九的准确。你知道,制药公司这种企业,如果不能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新药,是难以维持营业的。每一种药,都有它的使用寿命,一般是两三年左右。所以,制出新药,这是一道无声的命令。但是,做为一种新药,不经过从动物实验到临床使用实例报告这样一些繁琐的手续,是不许可大量生产的。于是,酒井想到利用城北医院的患者,进行这项实验。而实验却出现了问题。」
「因此就停止了A·Z的研制?」
「大概是吧,现在,精病院里普遍使用着所谓大剂量投药疗法。据说,由于药物的进步,不管严重到什么程度的精病,都有治越的可能。药品的大量消耗,使镇静药的研究得到了发展。不过,象经阻断药这一类的镇静药。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化学的保险衣』。只要大量服用,不管多么狂暴的患者,都能使他大小便失禁,整天昏昏沉沉。这样也就相当省事了。我敢断定,堂塔正是采取了这种恶魔一般的经营方针。以大量用药取代保险衣,目的不过是为了赚钱。他的头脑里根本没有治疗的概念。正因为他是这种人,所以当然能和酒井勾结在一起。令人吃惊的是,比起实验用的白鼠和鼷鼠来,患者的待遇简直要更糟糕些。也许根本就谈不上有什么待遇。用于禁闭老人的所谓保护室,粪便满地,惨不忍睹。而且进去的老人多得成群。他们都是被家庭所抛弃的人。对于一个家庭说来,抚养一个卧床不起的老人,很感拖累,于是只要老人稍有一点糊涂就立刻送进精病院,这似乎成了现今的一种社会风气。只有一父一子的家庭,可能确有困难。然而,就是颇有余暇的家庭,现在世群起效尤。普通医院不收老人患者,所以就都赶到了精病院。做为一个老人,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糊涂,就被塞进精病院,也真可叹。」
「堂塔是在满不在乎地搞人体实验吗?」
「那当然,不管是谁,连武川吉晴也都打入实验对象中去了。刚刚还用一个年轻妇女做实验,真是惨得很。」
「这个混蛋!」矢村用力把杯子放到桌上,发出一声震响。
「你用电击治疗器回敬了堂塔?」
「照理说,对他必须采用治精病的疗法。」想起翻着白眼、露出假牙的堂塔,杜丘脸上掠过一丝冷笑。
「对那次人体实验造成死亡,朝云忠志肯定通过某种渠道知道了。堂塔很难笼络住他。于是酒井起动了和他关系密切的药事科长,从中说劝。朝云断然拒绝。同属于厚生省的医事科和药事科之间发生了冲突,事情就不易轻易了结了。对于停止A·Z的研制,厚生省肯定施加了压力。尽管停止了A·Z的研制,但如果朝云以违反医师法检举城北医院,那么,从发高烧、出疹子的患者那里,照样还会透露出那四个人的死因。厚生省的朝云,简直就象钻进他们肚子里的一条毒虫。不仅如此,朝云甚至发现了酒井利用可卡因把武川吉晴搞成废人的计划。这些,就成了堂塔杀害他的动机。」
「正因为如此…为了害死朝云,才给鸫鸟和猴子吃可传因,进行试验,其结果,就和阿托品容器之谜发生了联系。是吗?」矢村又倒上一些威士忌,感到有些困惑不解。
「就是那样,否则,鸫鸟和猴子也就不会产生幻觉,因而也就没必要把猴子也一块害死了。把猴子和人一块害死,这应该说是难以突破的关键。」
「那么…」
「目前,我的推理只能到这一步。」
「不想说啦?」矢村凶狠的目光,投向了杜丘。
「我是要被你逮捕的,且不说抢劫、强奸,连横路加代被杀的现场也有我的指纹。根据这一点,就可以把我关起来,而我却不能证明自己无罪,一切对我都不利。法院也要审判我。因此,我只好投命地逃跑,但结果却输给了你。要是信不过我说的话,关起我来好了。那你也就永远休想抓训这。系列犯罪事件的真正罪犯!」
「…」矢村不知从那儿翻出一支刚吸了一个头、光秃秃的雪茄烟,叼在嘴上。
他一言不发,斜眼看着杜丘,喷着烟圈。
「只有一点我敢断定,那就是,这伙人之所以要设下圈套陷害我,就是因为我这个坚持认为朝云之死是出于他杀的人,在无意中摸到了犯罪的关键之点,摸到了这伙人所恐惧的某种真实情况,而那是他们最不愿意被人抓到的东西。于是,他们惊慌失措。当时,由于他们用以进行人体实验的患者正处于出现丘疹时期。他们唯恐一旦进行调查,就要由此而打开缺口,罪行尽露。鉴于这种种考虑,只有使我落入圈套,才能从容处理好这个脓疮。你听清楚了吗?」
「听着呢。」
「想来想去,只有那烟可疑。猴子和烟,还有武川洋子对汽车司机说的鸫鸟和烟,都有传入我耳朵里的可能性。在酒井发现我在跟踪他以后,对这种可能性势必极为恐惧。假如果真如此,那么,香烟冒出的烟肯定是关键所在。在逃亡的每时每刻,不,是在我得知了武川吉晴服用可卡因一事之后,我更加特别注意起这一点来了。这里肯定有些奥妙。可是…杜丘说了从使幸吉那儿听来的、关于熊和烟的事。」
「据说,熊也有那种情况。这可就象可卡因中毒的人感到喉咙里塞满了乱线头一样,怎么也弄不掉了。」
越是弄不掉,就越想弄掉,甚至想用针把它抠出来。
「那。」矢村放下雪茄烟,端起杯子,「以后打算怎么办哪?」
「有什么法子?对我来说,只有紧追酒井义广不放,搞清这个关键。还得从你们那个国家权力之下,逃掉…」杜丘缄口不言了。
「什么?」矢村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为了搞清那个烟!」杜丘压低嗓门说。
「不!关键是蜘蛛网!」
「蜘蛛网?」
「是啊…」
杜丘抬起迷蒙的眼睛,目光越过矢村,向曾经拣到过一条狗的那条郊区小路望去。
他想起路过那个相当规整的几何图案似的蜘蛛网,想起了不知从哪儿飞来的那只小鸟,扑打着翅膀,啄着正在捕捉昆虫的蜘蛛。
那个蜘蛛网的形状,在雪茄烟缓缓升起、又渐渐四散的一股青烟中,重新浮现出来。
刚从矢村手中冒出的那股青烟,简直就跟蜘蛛网一样。
「蜘蛛网…」
杜丘自言自语着,视线又从通往郊区的小路转向矢村。
猴子也好,鸫鸟也好,并不是看到厂香烟冒出的烟,而是看到了烟里出现的蜘蛛网的幻影,不是这样吗?
「看过朝云家院子里的蜘蛛网吧?」
「啊,看过。鉴定员说那是受到公害影响的蜘蛛,好象还照了相。」矢村答道。
「仔细听我说。」杜丘盯住矢村的眼睛,「我在山里看到小鸟啄蜘蛛网,那是在吃蜘蛛。能够吃掉那么形怪状的蜘蛛,看来也是一种残忍的小鸟,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