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满面泪水来到医院,看到爸爸妈妈在抢救室里大声的哭泣,我浑身剧烈颤抖。更多小说 LTXSFB.cOm
「东辰,」我妈回头看了,跑过来抱住我。
「怎么可能呢?」
我走了过去,房间里浓烈的药水味,
「叮……」
心电监护仪一直在响着连续不断的刺耳的声音,一条直线贯穿整个屏幕。
「儿子……」
病床上,我看到日里梦里,经常出现的那张脸,那是儿子的脸。儿子惨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和我一样的眉目,高挺的鼻子,双眼和嘴巴却是紧闭。
「木杰……」
我轻轻的呼唤着他,然而他就像睡了一个很深的觉,任我怎么叫他,都没有醒过来。
「啊哈……木杰……木杰……」
「爸爸来看你了……」
「木杰……爸爸来了,别怕……啊哈……」
「啊哈……啊……啊……啊……啊……」
「啊……」
我全身发抖,跪在儿子床下。
「啊……」
「东辰……东辰……」
我爸妈走过来搀扶着我。
「哒哒哒……」
我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走了过来,但是眼泪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并没有看清来的是谁。
「啊哈……」
「木杰……」
我慢慢的站了起来,我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被掏空了一般。
「儿子,爸爸,爸爸带你回家……」
「东辰……东辰……」
「啊……」
我颤抖的伸出手去抱住儿子的身体,我妈哭着过来抱住我。
「呜呜呜……」
我听到来到门口的那个人捂着嘴哭泣。
「木杰……别怕……爸爸在……爸爸陪你……」
断肠的悲伤,会是什么样的呢?我已经哭不出来,我感觉自己的眼睛在肿胀,呼吸也有些困难。
我抱着儿子的身体,坐在病床上,我看着他的小脸,耳朵里似乎还听到他在喊着我。
「爸爸,你陪我去学校玩一次吧。」
「爸爸,你说男孩子应该是什么样的?」
「爸爸……」
我没有再歇斯底里的吼叫,也许是累了,眼泪依然模糊了双眼。我就这样,一直抱着儿子的身体,他却再也没有醒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没有了哭泣,医生过来要接过我手里儿子的身体,我却死死的搂着。房间里又传来阵阵哭泣声。
最后,我好像有些头重脚轻,身体不受控制的软倒在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无尽的黑暗中醒来,外面的天空一片灰朦。我发现自己是在病床上,睁开热胀的双眼,看到身旁坐着一个女人,她疲倦的趴在床沿闭着眼睛,微微肿胀的眼睛看出来她曾经很伤心的流过眼泪。
她似乎感觉到我醒了过来,睁开发红的双眼看着我。
「柯书记,你醒了,太好了。」
是林茹梦。
「我儿子呢?」
我咬咬牙,相反昨晚的断肠之痛,我发现今早的自己就像没有了心脏一样,似乎失去了痛觉。
「叔叔阿姨去处理了。」
林茹梦说着,捂住嘴巴又微微抽泣了起来。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给我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对这个世界就像失去了兴趣。
林茹梦擦了擦双眼,从床尾物架上拿出手机递给我。
「陆彤」。
我对着这两个字打了过去,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我愤怒的连续打了好几个过去,依然无人接听。
我握了握拳头,起身想往外走去。
「柯书记。」
林茹梦叫住了我。
「……」
我回头看了看她。
「没什么,去吧,宝宝别担心。」
我看到林茹梦从病床一边的小床上抱起一个可爱的婴儿,她的眼睛可真大啊,鼻子高高挺挺,初形的眉宇依然和我相似,正张开小嘴和两颗乳牙看着我。是我的女儿。
我居然感到内心一暖,走了过来,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又看了看林茹梦。
「谢谢。」
没有过多的客套,我往外走去,林茹梦似乎也知道我想要去做什么,看着我离去。
看着苍白的医院过道,我厌恶的跑了出去,开上车往千叶去。
我要去找妻子,要去看看我的妻子,这一切罪果的根源。
来到老小区的楼下,我给她再打去电话,依然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当我爬到六楼,房门紧闭,我愤怒的对着房门踢了一脚,取出钥匙开了进去。
然而,刚开门的我,却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鲜血味。我似乎知道了什么,往客厅里冲了过去。
我看到妻子安静的坐在沙发上,身体往后靠,双手自然的放在沙发上。
然而,苍白的地板砖下,此时却正滴落着点点血液,客厅上,流了一地鲜红的血,有些区域已经发黑。
妻子双目微张看着客厅桌子,两只手腕的大动脉被刀具割开,伤口处的鲜血似乎已经流干,已经被空气氧化发黑。
她梳着一头干练的马尾,侧边的鬓发夹在一对顺风耳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没有了血色的脸部更是惨白,手臂和双腿已经开始乌青。
她的面容还残留着两道被我用皮带抽打过的血印,当然,手臂上也有。
站在客厅前的我愣住了,随着便是无声的窒息。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的眼眶却是再次湿润,眼泪又不争气的往下眼皮下滑落。
我颤抖着身体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颤抖着身体一会儿后,我踩着妻子流在地板砖上的血液,往近一点,想过去抱住她的身体。
却看到客桌上有着一个大大的蛋糕,蛋糕被切开了一块儿,蛋糕的一盘,压着一张干净的纯白纸张。
妻子的手机放在一个用过的蛋糕纸盒旁边,在手机的上面,还有一个戒指,只看了一眼,我就知道,那是我和妻子的结婚白金戒指。
我窒息的看着这一切,眼泪打湿了脖子,身体跟着颤抖,却是哭不出声来。
我踩着她的血液,来到她的身旁,颤抖的摸了一下她的脸,却是冰硬刺骨。眼角的泪痕已经干枯,两条干枯的泪痕滑过两条被我抽打的血印。
「……」
我张开嘴巴,想吼叫出来,却发现只是无声的哀嚎,泪水和鼻涕滑过嘴角,又往下巴滑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知道自己木讷的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在警察来之前,我颤抖的拿起桌子上那张纯白色的纸张。
一点一点展开,妻子的娟娟字体一点一点浮现。当我全部展开,却发现上面很干净,没有一丝墨迹和别的颜色。
「亲爱的老公,我想现在这样叫你,会让你恶心吧。不过,让我任性最后一次吧。老公,当你看到我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不知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