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她都会疯狂庆祝。
那天,空好不容易得来休假,过来拜访她一次。他仍在倒着时差,但她可不管那么多,从早上醒来开始,便拉着他满星球地乱跑。
他推脱自己年龄大啦,又指着自己的黑眼圈,不住地打哈欠,可她只亲亲他的鼻子,他便什么都答应下来了。
他们久违地一同出游,爬上一座又一座的山峰,谈论着这里的景色最美,那里的景色最好。
午后,她不顾他的阻拦,甚至从山崖一跃而下,噗通落到海里,顺着暖洋洋的海浪飘到沙滩之上。
那沙滩雪白又细腻,与她肌肤一样。他追过来时,差点没能找着她。直到她扬手回应了他的呼唤,他才看清她正一步一跃地捡着贝壳,不稳地兜在怀里。
有些贝壳相当尖锐,他真怕伤到她的手,便主动当起了容器。他叫她捡的时候切莫小心,却被她吐舌反驳说,空叔叔,你真是保护过度啦。
那调皮样,害他想打她屁股,又怕她疼得嗷嗷叫,只能自怨自艾、后悔自己告诉她自己的真实年龄。
最初的时候,他因这少年般的身躯,她一直叫他空弟弟,等他实在受不了,告知她真相后,她又用叔叔来调侃了。
明明,他也没有比她哥哥大上多少,更谈不上她父辈的年纪……
等到她终于捡贝壳捡的满意了,才肯找了个沙滩上的树荫休息。她让他把贝壳撒下,趴着一个一个地数着,餍足地像是擦亮金币的银鳞火龙。
他不去打扰她,只卧在她的身边,在那柔和的数数声中阖眼休息。
等他醒来,已是繁星漫天。
她不在他的身侧,而是坐在礁石之上。风拂过她的发丝,她赤身裸体,仿佛跃出海面的美人鱼。
他起身,想去找她,可脖子上却发出了叮铃的响声。不知何时起,他的脖子上多了一串贝壳项链。
她因这声响侧头,他才发现她的脖子上也挂着项链。不过与他不同,那是一枚小巧又雪白的螺旋贝壳,是【黑礁】的特有产物,样子像极了一把夜兔的枪伞。
她咯咯笑着向他扑来,将他摁倒在地。
「你睡得真早呀,空叔叔。」
「说了多少次,我没有到你的叔叔辈、唔!」
那不安分的手滑过他的胸肌,一路向下,轻轻揉捏他的下体。
「那么,空,用你的宝刀、向我证明吧——」
那个夜晚,他们的性爱如海的潮水,时而温柔,时而汹涌。他们比起做爱,更像是在缠斗,谁也不甘占了下风。
当第一缕阳光照耀到他们身上时,她喘着粗气,笑意比太阳还要美丽。
「空,好棒哦~~」她撒娇着,亲昵地蹭着他的脖颈。
他温柔地抚着她的背,指尖梳理着她的发丝。
「你开心便好。」
他说着,沉默了一会儿,又极为忐忑,轻声道:「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嗯?什么事?」她似已经忘记了一般。
「就是、就是、」他抿着唇,眼灰暗,声音艰涩:「我、请求你,成为我的伴侣……」
「好呀。」她说道,没有一丝犹豫。
他怔愣着,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好呀。」她重复道。
「不、不是,我是说,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说了两回咯,好·呀。」她念得极慢,似怕他听不清一样,「你难道想听我说【不要】吗?」
「不,我、我——」他张口结舌,灵巧的舌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看了他几秒,扑哧一笑,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空,你这样子真的超傻耶!」
那双眼睛里,满是狡黠与趣味,惹得他的面庞通红,耳朵发烫。
他讷讷的:「这种事情,你要说得很明白……」
她故作无奈,摊手叹气:「好吧,那我就为我们耳朵不好的空叔叔再说一遍哦——」
雌性夜兔伸出手指,缓缓抚上胸脯上的伞形贝壳。她轻轻旋着它的底端,将它的骨扇撑开。伞顶,一枚璀璨的绿宝石映入眼帘。
初升的旭阳下,这枚宝石散发出宛如星辰的耀眼光芒,绿色深邃而纯净,仿佛有生命一般。
这正是他前不久送给她的礼物,名为【绿钻之心】,是宇宙中最美丽、也是他所能找到的、最像她的双眸的宝石。
宝石熠熠生辉,阿迦叶温柔地凝望着他,眼里装着最为真诚的爱意。
「我是夜兔之耻,我没有能与你交换的【第一把伞】,但是,我以你赠送我的【绿钻之心】起誓,我的灵魂将永远与你同在,直到虚无将我吞噬。」
「空,我愿意成为你的伴侣。」
直到现在,空也认为,那是他最幸福的时候。
他们瞒着所有人,秘密又甜蜜。
然后。
「哎?我身上有别的雄性夜兔的气味?唔、我已经洗过叁次澡了耶。」
「做过?嗯,是交配了没错,毕竟、我是夜兔之耻……你知道雄性夜兔的力量,反抗什么的、我根本就——空,你明知道,如果我反抗的话,会发生什么……」
「痛、空,你要带我去哪里?哎、这是!不要,放开我!好痛、好痛——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听话的,不要、不要那样用力,求求你,空——」
黑暗的地下室里,锁链咣当回响。
他的伴侣双眼空洞,手脚折断扭曲,狰狞的咬痕遍布那嫩白的肌肤,如同青紫的毒蛇,缠绕着她的赤裸的身体。
墙上那高高的栅栏之窗,有自外面漏进来的微光。
天是湛蓝的,白云懒洋洋地飘荡,微风拂过绿草,发出沙沙的声响,鸟儿婉转歌唱,奏起生机勃勃的旋律。
她曾经最爱晴天,但此时她甚至连眨眼的动作都极为缓慢,仿佛一具尸体,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他正在撞击她的下体?
今天,射了多少次?记不清了,但已经是射到她的小腹都微微鼓起,像怀孕了一样。
「唔、你是我的!我的、伴侣,只属于、我的、阿迦叶——」
又一次的射精后,他因高潮而伏在她的颈侧,尖牙无法克制地咬住她的脖颈。
「阿迦叶、阿迦叶——」
他即使射了,也仍在挺动腰肢。他的伴侣那么怕疼,可现在,她的嗓子却哑得连呻吟都发出不来,只是微微张唇,无声地吐着疼痛的叹息。
她该哭的,该哭得很厉害的,可她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没有愤怒、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数月的囚禁与折磨,已经让她成了一个空壳。只有那空洞的双眼微微转动,仰望着墙上那高高的栅栏之窗。
微弱的阳光撩起她的发丝,露出细嫩的脖颈。那他曾经百般呵护娇惯的肌肤,此时却密密麻麻地咬着丑陋的血洞。罪恶的标记如同烙印般,全部由他一人刻下
在晴天过后的这个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拂照她时,有一瞬,她胸口的【绿钻之心】好似与她的眼睛一同闪耀。光影的魔法之下,她破裂又苍白的嘴唇,竟像微微勾起。
这是幻影,空无比坚信。
然而,他的泪水却颤抖着落下,啪嗒滴在他伴侣的面颊之上。
他抱紧她,抱得很紧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