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问,银霁稍微哽住一下,倒也没有特别惊讶——这个反应总能在无效冷水浇上扳回一城吧!不过实话说,这也不是刻意为之。『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的确,与元皓牗相处时的那些包庇、教唆与共犯等“非常”环节,银霁从未特地隐藏过,因为她对自己的低存在感非常有自信。譬如,今天要不是被余弦推了一把,那些信众只怕早把她给忘了,证据就是上回大扫除,她去(17)班借抹布,回来时还多揣了几块棉花糖。
所以说,这些“非常”一朝被有心之
拿来当论据,离不开两种努力:长久的观察、持续的确信,
综上,银霁的感慨发自内心:“你好无聊。”
“哪里无聊了,孤男寡钻废弃教室的画面我不小心看到了两回,想不起疑也难啊——你们在里边捣鼓什么呢?”
银霁不信他的底牌只有“不小心”的这两回。现在有所保留,一定是还有后招,后招放出的时间不确定,这很烦。
既然如此,现在也不是跟他咬文嚼字的时机。“这还用问,当然是在见不得
的事啦。”
“比如?”
“你自己都说‘孤男寡’了,还能是什么事呢?”
“……然后他满足不了你,你就把他踹了?”
“你说我把谁踹了?”
“你没有?那你们今天——”
“今天怎么了?钻空子和养鱼都是你臆想出来的,我可一句都没承认哦。”
余弦回想了一下,怅然道:“还真是。”
又摇摇,没把这个话题
下去。他显然是不信的,但他也没办法,活该。
为了保持住气势,余弦故作高地放送了一点他的保留内容:“上次我对你感到失望还是在初中的时候。”
“哦?说来听听。”银霁抱起胳膊,姿态上就像要求魏征进言的李世民,心里又把自己当成观赏比死谏的纣王。
“你们班有个体育生一直在被校外的骚扰,你看到之后,拿手机拍了张照就走了,没有第一时间告到门卫那里,否则,好几天了,那些
为什么一直没被赶走?”
没想到他翻的是这个老黄历。
“你失望是觉得我很怂?”
“当然不是。『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过了段时间,那个体育生跟你玩到了一起,从那以后,我就发现这的不简单啊,懂得利用身边的
,也沉得住气,就算拿捏住了谁的把柄,也知道挑选最合适的时机捅出来。”
什么东西,格都
露到这种程度了,突然用伟光正那一套来审判她?
“不,我是觉得很有趣,就了解了一下,这才发现体育生的背后是尤扬,尤扬的背后又是谁呢?是元皓牗。你说我无聊,那我还觉得,你品味也不怎么行。”
“……”银霁想按住太阳。早说嘛,绕这么大个弯子只是在散发嫉妒心,或者说优越感被冒犯的恼怒。说不定,她和雷成凤的灾难都是元皓牗带来的,他和余弦同班时,那可是随随便便跟“老牌贵族”平起平坐、轻轻松松分走了
家半壁江山啊!什么蓝颜祸水。
余弦有意无意露出脆弱的表
,失焦的双目望向远处,喃喃道:“他有什么好的?除了运动经发达点,脑袋空得能养鲸鱼,做事跟动物一样全靠应激反应,从没主动
思考过任何事,你可知他初中的时候……算了,还是别说了,我可不能打扰你们钻小黑屋的快乐。”
银霁后悔自己没有接着录音,不然的话,她大可以戳着鼻子质问某位对待敌像春天般温暖的圣父:听听,这就是你带领全班以礼相待的余弦,他配吗!
回想刚才在乐团的那出闹剧,除了提醒信徒们“大家别忘了公敌的存在哦”,余弦心策划了这出戏,多半也是想确认银霁——元皓牗阵营新任大将——的可
控
,看到她那副倒霉样子,舒心得打不还手了都,何其恐怖的旧社会阶级观念拥趸啊。
所以说,“亲眼看到我没能抢过你的风,你就能睡个囫囵觉了,对吧?”
“什么?”
“表演嘉宾安排的是你,故意叫我上去弹;我在台上越丢,大家越
你。”赢不了主将,叫斥候难受难受,也算得上一种小
物的挣扎啦!
“哎,你是这么想我的吗?我也大家哦。不过有件事可能需要再提醒一遍:我觉得你和我是同类,面对这种事,你的反应才是我最关注的。”
“你猜我信不信?”
余弦沉默了片刻才顺着她的话说:“是是,看你这么不靠谱我就放心了。”
“那我想采访一下,你在电视上看到郎朗又是什么反应?”
“我的演奏绪比他稳定点……”
“李斯特呢?”
“他老家早已仙去啦。”
“李斯特、郎朗还有我都很安全,你记恨的只有元皓牗。”
“记恨?如果你非要这么说,差不多是吧。”
他说出都不害臊的吗?这就相当于他承认自己样样都不如元皓牗。
连银霁也忍不住给出局部赞许:“你还蛮有自知之明的。”
“……为什么突然夸我?”
“同你。”
照这个思路,如果处心积虑通过殷莘接近尤扬、跟着元皓牗钻小黑屋的是另一个,银霁与她的朋友雷成凤至今还能一起坐在二中食堂里嗦
。一切都串了起来,围绕着元氏转盘的追尾事故,是确实存在的!
“啊?你怎么又……我还等着看你到底想让我摔得多疼呢。”
“不摔了不摔了,办不到的。”银霁佯装懊恼道:“说实话,我已经没招了,一切等期末考试之后再说吧。”
突然的绪转折把余弦也也搞糊涂了:“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这句就是真的。你看我现在这副困兽的样子还不明白吗?脸皮实在厚不过你,怎么揍都揍不跑,是我输了。”
“真的啊?”湿着发、红着鼻
的余弦当即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看得银霁心里直发毛——开玩笑,他才不会这么天真。
余弦行事就不能以常的思维去分析,别把他想得太好了,防备这种
时,武装到牙齿都不为过。
自以为进了售后阶段,余弦好心劝道:“适当地放下一些
,你的
生会彻底清爽起来。”
银霁发出了釜底抽薪的冷笑:“谢谢关心,然而我就喜欢过一种黏糊糊的浑浊生,花露水和夏用卫生巾才需要清爽。”
他们自信男孩总有一种皮格马利翁的癖好,对相关不相关的生充满了改造欲,银霁作为不规则的钢板组合物,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断然不是这些自以为是的男高可雕刻的。
售后以失败告终,余弦追求效率,开始规划后续行程:“元旦那天,正式表演用的是乐团的钢琴,明天的排练,我们就不去……”
“银老师!你怎么在这?”
——规划被韩笑的劈叉嗓门打断了
越过余弦的肩膀,银霁看向小巷。真是巧了,每次面临与余弦有关的难题,银霁总是被四处溜达的韩笑救走的。
看到湿哒哒的银霁与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余弦,韩笑张大了嘴,表惊疑不定:“大冷天的,你们在这打水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