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的身影,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嘿嘿嘿···很好···很好,小达令,我终于明白你想什么了,就算
我像你所说的那样可怜,可是既然你还是找上了我,那看来我在你眼中还是有那
么一些价值的,没错吧?」。
皇帝陛下似乎在苦笑,无奈的,自嘲似的苦笑。
「你死了,很多可以活」。
陈道临慢慢道,一点也没有催促的意思,就似他才是这里的主。
「哈哈···就算到达了圣阶,我也终究还是个无力可笑的凡而已···
究竟要变得多强,才能不再会有这种无力的感觉,你知道吗,小达令?」。
皇帝陛下望着陈道临,仿佛想看到他的心底
处,暗淡的眼眸中似乎只
剩下了一丝光明。
陈道临原本从容平静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哼哼哼,原来如此,你也是在泥塘里可怜的挣扎啊···所有都是这样,
嘿嘿,那就继续挣扎下去吧···而我···大概已经连挣扎的力量也已没有了
吧···」。
皇帝陛下缓缓起身,站在整个大殿的至高点,一一扫视过下面所有的,他
的儿子,他的臣子,还有无数看不清面目的,眼中带着浓浓的倦怠,片刻后,
他的嘴角微微露出嘲弄的笑意,随即一道金光从他的手中划过,锋利的剑锋,轻
捷而快速的掠过了他的咽喉。
那伟岸的身躯轰然倒下。
······
吉尔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那个倩影。
毫无疑问,身为罗林家的子,镜子里的那个
孩,是非常美丽的。如牛
一般的肌肤,致的面容,清秀的五官
廓,淡淡的唇色,非但没有减少这分美
丽,反而增加了几分惹怜
的味道。尤其是那双眸子,长长的睫毛之下,明亮,
清澈,楚楚动。
很难想象,这双明亮动的眸子在以前曾经连一丝光明都看不见。
「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陈道临一边认真观察着她眼睛的反应一边道。
「已经没有了,现在看什么都很清楚,从来都没有这么清楚过」。
吉尔低声道,眼睛始终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那就好,我本来还担心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现在来看,这次治疗十分完
美,我总算也可以真的放心了」。
陈道临又收拾起了带来的治疗器具。
「你又要走了吗?」。
吉尔低声道。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这是最后一次了,你能···再多待一会儿吗?」。
她没有回,但声音里仿佛带着一丝恳求。
「可以啊」。
出乎意料的,陈道临爽快地答应了。
「你···不问我,为什么叫你留下吗?」。
吉尔的芳心一跳。
「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多愁善感的时候,特别现在又临近大婚,有那么
一些不安想找倾诉,我能理解,殿下」。
陈道临温和笑道,站在吉尔身后,轻轻把手放在她肩上拍了拍。
「多谢你,达令教授,可是,我的不安···你能为我平复吗···」。
肩膀上温暖的感觉传遍了全身,吉尔飞快地擦掉了眼角涌出的体,声音越
来越轻。
「你要我说实话吗,殿下?」。
「是的,达令教授」。
陈道临顿了一顿才微笑着开道,吉尔的身躯微微一颤,接着用无比坚定的
语气回答道。
「没···能够帮你,殿下,
,只有自己才能够救自己,不安的时候,
问问自己真实的心意吧,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很多事,没有后悔的机会,如果
失去了,就一辈子也找不回来了」。
陈道临叹了气,平静的缓缓道,没有怜悯,也没有安慰。
「只有我自己才能拯救吗···可是,我真的能做到吗?我不像达令教授你
那样有着可以主宰自己命运的力量,我的生一直都是为了别的东西而活着,不
是我愿意,而是我没有办法去改变」。
吉尔闭上了眼睛,她仿佛已经更加习惯黑暗。
什么都看不到,也许更好。
「如果可以改变呢,殿下」。
陈道临说的很慢很轻。
「真的···可以吗?」。
吉尔的声音颤抖着,明眸缓缓睁开,蓄满了晶莹模糊的泪水。
「关键在于你自己的心,首先不是你能不能,而是你想不想」。
「我···」。
「不必太勉强自己,你还有一些时间,殿下」。
陈道临柔声道,见她呆呆的若有所思,微笑了一下,转过身静静离开。
「不要走···」。
忽然,陈道临的腰间骤然一紧,背上一个柔软的娇躯靠了上来,将他紧紧抱
住。
「殿下?」。
陈道临的脚步一僵,似乎有些困惑道。
「不要离开我,达令教授」。
吉尔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儿隐约的哀求,双臂用力环抱着陈道临,仿佛抱
着整个世界。
「殿下,快放开吧」。
陈道临叹气道。
「不,我不能放,我的心···是这么告诉我的」。
吉尔的声音仍就很低很轻,可是却十分坚定。
「我很感谢你的心意,吉尔,可是你这样做,会毁了罗林家,也会毁了你自
己,只要顺着那条为你铺好的路,你就是皇后,你和你的家族都会登上顶峰,这
样不好吗?」。
陈道临耐心道。
「你希望我嫁给别吗,达令教授。即使···在你对我做过那种事
之后」。
吉尔缓缓道,脸颊紧贴在陈道临的后心处,仿佛在倾听着他的心跳。
陈道临安静了下来。
「我知道的哦,你对我做的所有的一切,虽然一开始以为只是梦,可是几次
之后我就确信了,达令教授,孩子对自己身体的变化,可都是很敏感的」。
吉尔闭上了眼睛,满是泪痕的脸上露出了一点儿调皮的笑意,就似一个恶作
剧得逞的小孩。
「但是···我很喜欢···」。
······
雪早就停了,可天空还是沉的可怕,仿佛随时又会落下冰冷的雪花,将大
地染成白茫茫的一片。
皇宫大殿前的广场,连同那夜曾在那里发生的一切,都被清扫的净净。
陈道临孤零零地走过空无一的广场,与黑暗彻底融为了一体。
「我不太喜欢被偷看,寒夜小姐」。
又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