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说话!现在慢慢站起来,把手放在脑后!我不说第二遍!」
胡义的命令很平静,声音很低,语速很慢,每个字都很清晰,带着不容置疑
的凛冽感。
一身脏旧的装束,与自己齐平的身高,不必让他转过来,胡义都已经知
道了这是谁。待他完全站起,胡义的手臂就从后面绕过了他的脖颈,刺刀锋刃横
别在他咽喉,这个动作让胡义感觉到了,前面的有点微微颤抖。没想到他会在
这里,很显然,估计他是一直在跟踪,应该从路上盘问过后就开始跟踪了,一直
跟踪到了现在。
背对胡义的此时似乎也知道了身后是谁,这声音在天亮前的路边听过一
次,现在还没忘记,于是迟疑着开:「你们,是八路军?」
胡义当然知道,这身装束和外表,肯定不是他的真面目,就连说话的声音,
都与四五十岁的老不符,带着一种沙沙的感觉。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应该知道!原本我可以把你当做路,
但是现在,恐怕不行。所以,你必须得让我认识一下了!」
「我要先知道,你们究竟是不是八路军?」尽管因为脖颈上的刀锋有点
微微发抖,但是语气却很坚定。
胡义根本就不理会他的话,冷冰冰道:「你还想继续演么?」言毕抬起空着
的那只手就抓住了他脑后的发髻,扯了一把。
被这意料之外的一扯,拉得趔趄了一下,直接背靠在胡义胸前了。胡义
很意外,这个发髻并没有如预料中那样脱落下来,居然装得这么真?松开了
发髻,一抄手从他衣襟下摆伸进去,直奔胸前:「现在该是卸下伪装的时候了!」
胡义只觉抓在手中之物硕大丰满圆润,弹十足,掌心感受一种温香腻滑还
有一颗硬硬的凸起。
胡义呆住了,那一瞬间起了一身皮疙瘩,无论是曲线的形状,还是凝脂般
的手感,以及别特有的突出,都证明自己犯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错误,导致脑海
完全空白他,哦不,应该称她,她真的是,是个大婶,或者大娘大妈……
周医生饱满挺耸的左被胡义攥在手中,浑圆的
部紧紧贴在胡义档前,肥
硕的压在一根粗大的棍状物上,周医生心里慌
之余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刚才
看见它的形,不禁脸红心跳。
胡义看不到到底是何表
,也不敢去想,什么都不敢想了,只剩下呆立
不动。
「是不是该放手了?」的语气出奇地平静。
这句话在胡义听来就是响雷,终于从失神中猛醒,慌忙抽出了手,慌得连另
一只握着刺刀的手也一并收来,慌得不自觉退了两步,慌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静静转过了身,东方的瑰丽霞光恰恰映照在她的脸上,现在终于能够看
得清楚,那老装扮的衣衫上面,那故意盘低的发型下面,那刻意抹过脸颊的泥
灰间隙中,遮盖不住一张艳丽的脸,嘴角稍宽,朱唇稍厚,与她高挑出众的身高
搭配起来,恰恰组成了别样的赏心悦目,透露着成熟的魅力,透露着一种与
众不同的不羁。
「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不是八路军?」那饱满的朱唇再次开启,露出致
皓齿,继续着同样的问题,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有句话叫『拿家的手软』,胡义过于相信自己的观臆测,结果拿住了
家的东西,而且拿了个实实在在,何以堪,只好收起了自己的獠牙。
「你是谁?」
「我叫周晚萍,早晚的晚,浮萍的萍。哦,对了,你识字的吧?」
胡义放下了戒心,面前这个三十多岁的成熟,偏偏有着如同她少见身高
一样的鲜明格,那漂亮的大嘴,吐出的声音带着一点沙沙的感觉,在没见到她
真容的时候,会使觉得突兀怪异;但是现在听起来,反而有种格外的魅力,一
点也不刺耳。从开始到现在,无论表神色还是语气,没有一丝造作,是率真。
「我是八路军!」胡义终于给出了肯定答案:「现在说说你的目的吧。」
呼周晚萍如释重负地轻拍着胸前的饱满:「那太好了,我要你们带我去
根据地。」
「很抱歉,这不可能!」胡义面无表地答。
周晚萍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话来,在衣襟的线缝里掏摸出一个叠成很小的
信封,递给胡义:「认字的话,就看看这个。」
胡义也不说话,抬手就接了,打开信封展开信笺:兹有外伤科医生周晚萍
士,愿意投身抗战救国大业,现由组织特别护送前往……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胡义不可置信地抬起来,看着眼前这
个出奇高挑的,个鲜明的成熟
,诧异地问:「原来你就是货物?」
任务命令说是接货,一直就以为是货物,以为是黄金白银或者枪支弹药,胡
义到现在才明白,这『货物』可真够贵重的,太贵重了!怪不得师里派出了一个
排来接,怪不得把接应地点都延伸进了敌占内。外伤科医生,这是真真正正能
够与命运对抗的职业,在国民党那边都是珍稀物种,更何况现在的八路军。
胡义将信封重新叠好,递还给周晚萍,同时郑重开道:「对不起!」
周晚萍接了信,没能明白胡义的意思,再次皱起弯眉:「啊?这样也不行吗?
可是,我自己找不到啊?「
「周医生,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从现在起,你的安全由我们负责,
我们会护送你根据地。」胡义为表示尊重,加上了称呼。
「哦,我还以为你又要扔下我呢!」周晚萍吁了气,微微露出一排皓齿,
随即又不解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说对不起呢?」
胡义的额显露黑线,这个
不只是长得很高,神经好像也够大的,不用
想也该知道我为什么道歉吧?
「那个,其实我刚才,以为你不是,是我太唐突了。对不起。」胡义觉得脸
上有点热,除了面对苏青的时候,再没有像现在这样尴尬过。
周晚萍眨了眨眼睛,轻轻摸了摸还有些疼痛的左胸,总算明白了胡义说的是
什么,格外向,身为医生,又是过来
,所以她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微微
一笑说:「这没什么,不必道歉,就当欠我两次好了!」
「欠你两次?」胡义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愣住。
看着这个原本沉着冷静的刚毅军,在自己面前变得目瞪
呆,周晚萍心中
油然生出一丝莫名的成就感,漂亮饱满的唇角不禁再次拉高了一些角度,让成熟
的笑容添加了一丝调皮的得意:「尿色发黄,以后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