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聪慧,无论词曲
都过耳不忘,哪还需要吴征唱第二遍。吴征始终贪看她的模样不停,每说一句,
都边揶揄,边欣赏。眼前这个活色生香的子,在几月之前还满面愁容,活得像
个老妪,五官虽美,又怎及得现下半分?
「我试试。」
柔惜雪低声中,吴征抬一望,笑道:「到了。」
文殊菩萨为佛祖坐下诸菩萨之首,手持慧剑斩断烦恼,乘坐青狮以狮子吼震
慑 邪魔。其法力智慧之高,甚至是过去无量诸佛的老师。因此世间诸多文殊菩
萨的道场,镇海城里也有一座。
「这里不及金山寺供奉诸佛,面积也小了许多。但是在镇海城的繁华之地,
一样香烟鼎盛。我从前在成都城做北城令的时候,辖区也有一座文殊院。索前辈
还和那座文殊院有过瓜葛,哎,当时实在没有想到,这些古刹名寺都是贼党最好
的隐身之所。」吴征睹物思,唏嘘不已。
「雨姗......我至今都还不知在成都的内。」柔惜雪闻索雨珊而泪湿双目,
心难过,恨屋及乌,对这座文殊院难免心
有所不满。
「走吧,我慢慢说与你听。这里也有文殊菩萨金身,一起说给菩萨听。」
吴征携着柔惜雪的手跨过门槛,但尼藕臂一抖甩脱吴征的大手,双手合十
着半垂手进了寺院。吴征以为她是习惯使然,也不勉强。
「柳前辈领着同门来成都城的途中,曾发生了件怪事,我当时一直不以为意。」
文殊院的僧众虽俱被捉走待审,空无一。但香炉里仍有袅袅 余香,烛火也尚未
熄灭,长明灯的灯油更足以烧个 三天三夜。寺院里依然庄重森严,巨大的佛像俯
瞰着每一位进庙中的来
,令
心神一凛。
「宜知在市井中莫名其妙招了顿打,打者被宜知的爷爷拿了直送到我府上
来。这什么都不说,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我只好先将他羁押在府上。」
「嗯。」说起索雨姗,柔惜雪心中虽难过,但一听惹事倒霉的又是杨宜知,
也不免有些好笑。
「待柳前辈他们来了成都住下,忽然有一天霍贼来访,说这是朝中暗卫,
他查了半天才查到被我关押起来,特来讨。哎,暗卫的事
我不敢沾染,他正
巧借机独自去提,一定是那个时候在府上留下什么暗记,约了索前辈去文殊院
会面。」
「嗯,有记号......」细节一一对上,柔惜雪心中黯然。最为亲近的师妹为了
救她出苦海以身饲虎,代她受刑,同样是难以迈过的一道心坎。
「霍贼的手段卑鄙无耻,索前辈遭受其辱。」吴征冷笑一声,望着文殊菩萨
的金身道:「就在成都城那座文殊院里,贼子们光天化之下
番
辱出家修行
的尼,菩萨却还是一般模样。菩萨在上,弟子敢问一句,菩萨当时瞧没瞧见,
又在想些什么?」
柔惜雪无言以对,索雨珊心思单纯,全心修行,可几番遇辱,贼又哪里顾
忌她的身份?哪里顾忌诸天神佛的威严?她忽然想起一事,期期艾艾问道:「你
......你怎知雨姗遭辱?」
她同样虔诚,实在不愿佛祖菩萨蒙羞,不免仍抱着万一的期望。吴征叹了一
声道:「因为湘儿,湘儿久为衙门捕快,若是那名子刚经房事,她都能看得出
来。她与玦儿当场争执起来,湘儿立誓,若是看错,她便把自己眼珠子挖出来。
这个......湘儿倒真是从未看错。」
吴征面色古怪,柔惜雪脸上一红。瞿羽湘也是吴府内宅眷,吴征这个从未
看错的结论,自是府上诸位夫之间的旖旎趣事了。
「之后我们以此为机,诓了霍贼一回,菲菲杀了戴宗昌。回过与索前辈对
质,她什么都不肯说,只劝我娘与你不要再有龃龉,一同振兴天门,终于坐化
仙去。」陆菲嫣的事因顾盼出走,内宅里谁都知道。吴征也不在柔惜雪面前避讳。
「雨姗忍辱负重,也是想查出霍贼的真面目。她......她不肯说都是为了维护
我。」
吴征默然,当年祝雅瞳所有心思都在自己身上,桃花山上她没对柔惜雪援手
已表明了所有态度。索雨姗当时就算陈明实,祝雅瞳同样不会以天
门为先。
「索前辈被侮辱之时,菩萨没有显灵,但我还是相信举三尺有神明,
在
做天在看,有些事,我们该在菩萨座前分说清楚。」吴征踏正殿,这里供奉着
文殊菩萨金身。青狮足踏祥云趴伏着,菩萨侧坐于青狮背脊,一腿盘坐,一腿垂
下,双手一持镇邪除魔的遁龙桩,一捧劝化世的金色经卷。双目半开合俯瞰正
殿,明察秋毫,宝相庄严。
吴征上前拨 灯芯,添油,点了六根香,柔惜雪陪在身旁,跪于蒲团上敲起木
鱼,咿咿呀呀念了篇简短的经文。尼平
里大都是垂首低眉,又生就一张樱桃
小,说话时唇瓣微张,只见贝齿罗列。现下她一手敲木鱼,一手立在胸前,微
扬着闭目念经。因此吴征在她身边燃香时才得以见她那条颤动的
舌。
与常 不同,这条
舌的色泽极其特别。常
的舌色多为淡红,或是
些的
嫣红,柔惜雪的则不淡也不嫣。即使吴征前世色彩多样的画笔里,这种颜色也显
少见,是在可中又显
感的水红色。经文驳杂,音调特异,念起来时香舌连颤,
看得吴征即使身在庄严的佛堂,面对一名剃度的尼,依然心中大跳。
青烟袅袅升起,吴征待柔惜雪的经文念完,分了三支香给她后在蒲团上跪倒,
道:「很多心里话,我当着菩萨的面说,不敢打诳语。你若觉得有甚么地方不妥,
也当着菩萨的面提出来。」
出家修行与众 不同,尤其柔惜雪是正式剃度出家。像天
门这样的佛门正
宗,出家之难难于上青天,柔惜雪当年也是历经重重考验才得以剃度。吴征与柔
惜雪之间有了感,自然不能再让她孤身一
清修,迎回吴府内宅也是迟早的事
。现下的心愿便是让她还俗,否则有了这一层身份的牵绊,一切都束手束脚,
两之间又怎能好好相处?
「弟子虽不明佛法,也曾听说菩萨以大慈悲,大智慧,发普渡世间疾苦的宏
愿。今蒙柔惜雪师太援手救得
命,弟子与柔惜雪之间也有
愫在身。有
当成眷属,弟子愿诚心迎娶柔惜雪,结百年好合,终生不负。菩萨在上,若有罪
过,请菩萨降罪弟子一。」
柔惜雪大吃一惊,万想不到吴征居然敢在金身之前说出这等「 大逆不道」之
言。剃度出家便是终身侍奉佛祖,吴征要她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