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尊兄可是那位齐......」
「正是!堂兄随吴祭酒征讨燕贼,立下了大功。唉,可惜小弟没有这份本事,
也没有这福分。」徐 公子仍出了好一会儿神,才酒醒般笑道:「不说这些,小弟
的文昌城里这半年来开了好些豆腐馆子,家家红火到不得了,这也是吴祭酒的
......」
「啧啧,说到这事,小弟家中的老祖宗就吃了一
,现在是餐餐离不得了。
可恨金光城里就三家铺子,卖不到两个时辰就告售罄,还得限量,谁来买都是那
么多。就为这事,家中仆
的腿都打断了五条......」 李公子也觉好笑,又压低
了声音,凑近了道:「你们听说没,豆腐铺子里正在公开授徒,只要肯学这门手
艺的,一律都教。尤其是贫苦家的孩子,先收。吴祭酒的身份,你们都知道吧?
那可不一般啊......做了这等事,少不得要被说收拢民心。这要是太守刺史做了,
陛下还能下旨嘉奖,吴祭酒做这事,啧啧,我是想了脑袋都想不通。」
「这你就是孤陋寡闻了,原本的确如此,听说朝中都有御史要启奏陛下,揭
其有不臣之心。」涂 公子摇着折扇,忍着笑道:「偏生这位吴祭酒事事总出意
料 之外,就在上月,他在紫陵城的英庭街上开了间......青楼......」
「哈?」 李公子的下都险些掉了下来,结结
道:「青......青......青楼?」
「正是。世兄没有听错,就是青楼。」
青楼是烟花之地,也是销金窟,达官贵们做点生意赚些银两常有,但都觉
得这是不净的地方,悄悄摸摸做的
不少,哪一位不是藏着掖着,生怕
知晓。
吴征不仅自家开了个青楼,还堂而皇之,简直是离经叛道,有伤风化。
何况他还顶了个祭酒的名。教书育
者,师德败坏如此,已经不仅仅是他
一的事
了。
「那可是大祸事了呀,不仅颜面尽失......这......这,京中林博士嫉恶如仇,
他能看得下去?」 李公子想想林博士虽已年老,但训斥起来的凶霸模样,不由
打了个寒噤。但林博士德高望重,训斥时寻章摘句全是他有理,谁也不敢忤逆。
在金殿之上,可也是敢直斥陛下之过。
「看不下去。更多小说 ltxsba.top吴祭酒刚定下开业之期,林博士便骂上门去了。来看热闹的
都不少,林博士沫横飞,骂得吴祭酒也不敢还
,只得赔笑。」
李公子听得吴征吃瘪,露出为难之色,左右目光一扫又低下声道:「吴祭酒
机变百出,不会就这么简单吧。」
听得出他偏向吴征,却又不敢明言,剩余三
对视一眼才了然于心,原
来在座四,就他一位还不明就里。徐 公子啪地展开折扇,慢条斯理道:「唉,
吴祭酒的事,今年我是听了一遍又一遍,这叫奇
行奇事。但凡与他沾上边的,
都逃不出个奇字。旁的不说,就说这豆腐,文昌城里初开业时卖的是豆腐,撒
些小葱,沾酱汁,滋味就已极佳。小弟是万万想不到能变出这如许多的花样来,
老豆腐,水豆腐,豆腐皮,油炸豆腐皮。尤其那道酿豆腐,啧啧,水滋滋白
的豆腐里塞鲜
,还冒出一截来,一看就酥若美
之胸。这些东西若说不是吴
祭酒想出来的,小弟是绝对不信。明不说暗话,吴祭酒开的青楼,还号称天下
第一乡,里若是不奇,小弟
愿从此皈依佛门,一盏青灯渡过余生去......」
三一同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来,唯独不明就里的 李公子想了想,道:「实
打实地说,必然是奇的。倒是这天下第一乡是什么道理?莫非吴祭酒封了乡侯?」
「啪。」徐 公子一扇敲在他脑门上道:「当然是温柔乡的乡啦......」
「啊~哈哈,小弟着了相了。」 李公子也哈哈大笑起来,道:「莫非还是开
起来了?」
「那是当然了,吴祭酒被骂了半之后,便自顾自地吩咐上楹联牌匾。把林
博士给气个半死,怒道有辱斯文,为盛国诸祭酒之耻,准备躺死在门。」朱公
子慾着笑道:「吴祭酒不慌不忙,先说他这里一样可以咛诗作对,红袖添香。啧
啧,听听,这红袖添香四字,哎,哪个学子不这么期盼?一席话镇住了林博士,
又道他这天下第一乡有诗一首,只消林博士能对得上来,他就此关门大吉。若是
对不上,就请回去多多读书,少在这里白费力气。」
「什么好诗?快说。」
李公子不知此事,听得吴征有诗兴致勃勃。其余三位早听了无数遍,仍是回
味无穷:「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
何处教吹
箫。吴大念完便走,楹联挂上,正是这后两句二十四桥明月夜,玉
何处教吹
箫。这座青楼也叫二十四桥院。」
四一同沉默,似都沉浸在这首足以旷古烁今的诗作意境中,甚至没
问一
句林博士如何。许久之后, 李公子幡然醒悟道:「诸位世兄可有兴趣到二十四桥
院里一观?」
徐 公子意味长道:「若非正有此意,又何须赶着在
秋进京?恰如吴祭酒
所言,为什么在这时候开张?哈哈,天冷了嘛,找个好地方抱暖被窝子,不是挺
好么。」
李公子点着三位同窗,忽然大叫道:「言二,快来,快来,先与你纹银三十
两,你即刻夜兼程
京师,先到英庭街二十四桥院定四间上房,决不可有误,
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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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刚了夜,御书房里的太监宫
们却已忙碌许久。皇帝勤于政事,晚间
连御膳席都没开,就在御书房里从简用了,太监自然也从午间下了朝就忙碌至今。
张圣杰批完了奏章,露出满意之色。天子龙颜大悦,太监宫们也跟着心
好起来。各色果子,甜点,香茶,蜜水等等连连端了上来,陛下劳完国事定然
身心俱疲,理当小憩片刻,而能够服侍这等天命圣主,他们也觉是几辈子才修来
的福分。
「近来市井里有什么趣事么?说与朕听听。」
宽厚的虎皮软垫上,张圣杰半躺着闭目养神,一边品着壶香茗。这位帝皇在
敌国久受侮辱,也由此多在市井走动,即使回国登基身份不可同而语,仍喜听
一听民间佚事。
「有的,有的。」宋公公虽不是中常侍,却从张圣杰出生起就在身边服侍,
也一同经历了在长安的艰难岁月。陛下一个眼神,他都能明白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