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赶到,幸好不算太迟。」当时况之凶险,
祝雅瞳犹心有余悸。吴征自不必说,陆菲嫣拼命要护得吴征周全,已将生死置之
度外。她虽已晋阶十二品修为,与丘元焕仍有差距。若是以命相搏,上了手则
必死无疑。
「嗯......」吴征目光渐渐清明,与陆菲嫣凝望。两
已不知多久没有独
处,更从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掩饰地对视。但是从前的忌讳在这一刻起,
在从今往后,都已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寿昌城一战,燕军一败涂地。」韩归雁将当
决战娓娓道来,虽已听说
了无数遍,在场的每一位仍觉得惊心动魄。「帝傲立城,擎风雷鸣响战鼓,龙
威冲天,军气煊赫。贵妃伺立帝侧,亦擂战鼓,燕贼震慑不敢前。后亲执戈矛往
来冲突,自城跃下凤舞九天。燕贼大败,一溃千里......」
歌功颂德的篇章早已传遍了整个盛国,吴征听得歪了歪嘴,有气无力道:
「擎风雷?吹过了吧?」
「陛下现身便是战局扭转的关键,虽是夸张了许多,但是这一回怎么吹都不
为过了。」韩归雁统兵作战,于个中的关键最是明白不过:「不仅如此,燕军溃
退之后,陛下便弃了寿昌城统兵渡江,君临紫陵城下。从前那些想着投靠燕国的,
或是偏向宇王张圣博的,无敢不从。花丞相打开城门,陛下旨意一下,张圣博
束手就擒。此前盛国境内那些反意与波澜,即时平定。」
「英明之主,豪杰之后,唔......贵妃恐怕才是个中关键吧?一位子被赞政
为天下先,看着不显山不露水,文弱之身敢在军之中陪同陛下擂鼓而不退,这
份豪气可谁也不逊。」吴征悠然神往,不由遗憾未能一睹当皇帝登城一呼,众
军奋起的盛况。
「要我说,合该盛国当兴。张圣杰这般了不起,从前在长安时可让所有都
看走了眼。又能得你相助,这一战赢得虽侥幸,又在理之中。」吴征万万没有
想到这般正经说话,还给予极高评价的居然是栾采晴。
她虽在后面,却居然在这里,而且居然没有被赶走......
「你猜的暗香贼党必来作,的确来了......」冷月玦朝栾采晴一笑,点了点
,居然连韩归雁也同样点
致以谢意。冷月玦绘声绘色道:「八名十一品高手
突然来犯,我们准备充分没让占到便宜。朱师祖缠着他们,我们很快就赶到。敌
众我寡,抵挡起来十分艰难,还好栾公主及时出手,后来费先生赶到。八名敌手
自尽,无一逃走。」
冰娃娃说得轻巧,暗香贼党既然有备而来,必然也探得明白,个中凶险之处
恐怕不比寿昌城差了多少。
「跟我没什么系,还是柔惜雪那个贼尼姑眼光厉害。哼哼,费老儿早就到
了,躲在暗处看热闹就是不肯早出手,累得家一身的汗。你改
见到了他们皇
上,可要好好说道说道。」栾采晴轻笑一声,凤目一翻看着病恹恹的吴征鄙薄道:
「出钱出力又出,差点连命都丢了,这么大的功劳,收拾费老儿一顿不过分吧?」
「公主请嘴上积德,有些话不能说的。」吴征尚未说话,冷月玦已十分不
满地起身制止。她不好呵斥栾采晴,但也不能任由她折辱自己的师尊。
「我说了吗?小 丫
片子懂得什么,你倒是回去问问她,看她敢不敢回嘴?
从前骗我上了大当,就这么算了不成?」
冷月玦张了张嘴,难以辩驳出声,想来柔惜雪和她说过不少隐。她瞟了吴
征一眼,终于鼓起勇气据理力争道:「往种种难以辨明是非,公主难道就始终
光明磊落了?都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咱们只论府邸立起来以后之事,若要说起从
前的恩怨,这个家还要不要了?」
「啊......」本以为以栾采晴子的泼辣,加上高贵的出身必然蛮横,不想她
张大了嘴笑道:「这就有道理了,那不吵了,嘻嘻,家在这里老给你们添
,
走了走了。你安心歇着啊老实说一句,看到你又醒了过来,仿佛什么危险都没碰
到过,还能打得燕军落花流水,我还真的有点小失望喔。真不知道什么事才能
让你垮下去再也爬不起来。莫非这世上真的有关关难过关关过之?」
「哎哟。」吴征虽是有了心理准备,还觉得这样吵一吵,把一些话说通了颇
有好处,但仍对栾采晴总是捉摸不透,晴不定的表现
疼万分。
「好了不管她了,你现下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最艰难的时光尘埃落定,吴府在世之中从风雨飘摇,直
到今才算又站稳了脚跟,吴征只觉万事皆足,竟然想不起有什么想做的。他目
光一一扫过诸,眉目传
间忽然眉
一皱问道:「妙筠喔?怎么没见她
?」
「放心,她也一道儿安安稳稳地回来了。」祝雅瞳樱唇一扁揶揄一笑,道:
「这一回她也算闯了祸,倪大学士把她禁足在府里不准离开。娘已遣了去知会
她你已清醒,想来她已知道了的。倪府的家事,我们不上手去,若是得了便宜,
她该会来看你的。」
「呵......」吴征长长地吐了一气向后一倒,瘫软着道:「没有了,什么都
没有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我只想再睡一觉,然后吃点东西,旁的什么
也不想......」
睡了吃,吃了睡,一连过了半个来月再也悠闲不过的神仙子。什么也不必
心,什么也不用多考虑,随
要点什么都有
立刻去办。吴征这才明白为何从
古至今,无论 记忆中的世界还是这里,从来都不缺少昏君。这样的子再过下去,
什么雄心壮志都能消磨得一二净。
幸好吴征的自控力足够强。身上刚有了力气,就每打坐运功,疏通郁结阻
塞的经脉。待内力能运足一个周天,便开始练起拳脚。
期间张圣杰来探望了一回,两位年轻俊杰相见,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哈哈
大笑。盛国现下尘埃已定,更有百废待兴,对张圣杰而言疼的事
不比在寿昌
城的少,能抽空偷偷见一面已然不易。
倒是倪妙筠不知发生了什么,始终未来吴府探视,只寄了封书信,简单几个
小字道:「望安心养伤,祝早康复。」
不咸不淡的,猜不透是什么意思。吴府略觉失落的同时,也不由对倪大学士
颇多怨气。
这位当爹的对儿看不出什么疼
,才九岁的 丫
就让她去了远在天边,恐
怕终生难以相见的天门。回来以后也没听说有什么宽慰或是加倍地疼
,反正